第五卷 天问 七,汴河船(2)_魔教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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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问 七,汴河船(2)

  秦虎、林枫晚、甘三娘更不停手,继续扑向剩下的敌人!

  长枪矫健如龙蛇,枪枪强攻,银花银针飘忽不定,例无虚发,长刺招式诡异,指东打西,对方的高手被杀得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黯然销魂楼的援兵赶到,战场形势顿时扭转。一会儿功夫,为首的桑木佬战死,鱼蛇帮的高手和九曲庭院的阵师死伤大半,余者四处奔逃。

  禁军官兵心中恨极,追杀围剿不止,除了当场毙命的、三四个跑得快的,剩下的都被官兵一一擒拿。

  跟着个个五花大绑,捆得粽子一般,扔在木箱堆的旁边。

  且说这两日柯家正店被军巡院留守的兵士看得紧紧,柯庆之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趁官兵懈怠的时候,从后院溜走。

  他带了两名手下,急急赶到城外,那里早已停了一支车队,都是些运载重物的太平车、平头车,还有车夫马夫若干。

  太平车用十几头骡马牵引,可装运十几二十石的货物,平头车则比太平车略小。鱼蛇帮预备了十几辆货车,搬走那两船货物可谓易如反掌。

  柯庆之吩咐车队出发,赶往事前约定的城外某处河岸,与桑木佬的货船会合。

  不料走到半途,鱼蛇帮的一名探子飞奔来报,货船已被大队官兵查获,官兵人多势众,桑木佬当场毙命,其余人手伤的伤死的死,几乎全军尽墨。

  柯庆之气得吐血,惊怒之下追问,得知领军的乃是秦虎,还有黯然销魂楼的人出手相助,难怪会败得那么快那么惨。

  一场大富贵化作黄粱美梦,柯庆之恨得牙齿都几乎咬碎。

  但事情已经败露,官府肯定会大举问罪,鱼蛇帮、九曲庭院接下来是大祸临头。也顾不得找秦虎等人算账了,赶紧回城找曲中柳商量如何善后为妙。

  柯庆之的车队兴冲冲而来,灰溜溜地撤走。

  这边,秦虎等人正在打扫战场,收拾残局。

  汴河边的一战,半营官兵折损一百三十多个,死伤狼藉,血流遍地。秦虎下令兵士们收敛死者,包扎伤口,然后清点货物。

  他走到林枫晚身边,搔了搔脑袋,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林枫晚亮晶晶的双眼充满笑意,俏脸红润,显得人比花娇,微微笑道:“那要多谢采薇姐姐啦。”

  原来甘三娘心中一直不忘屠村之仇,这一年多来,她只身查探鱼蛇帮和九曲庭院的暗中非法勾当,还有柯庆之等人的行踪举止。将鱼蛇帮走私货物的路线、藏匿货物的地点打探得七七八八。

  她心性坚韧,一直没有贸然出手,而是不动声色,等待合适时机。

  前几日,她擒住桑木佬的一名手下,一番拷问,得知桑木佬正在押送一批紧要货物回京。

  她问清时间地点以及鱼蛇帮的安排,便来找林枫晚商量对策。

  之前鱼蛇帮和古剑会争斗,混乱中烧了黯然销魂楼半船药材,林枫晚气愤不止,正待去找柯庆之的晦气,听甘三娘如此一讲,心想鱼蛇帮的报应来的真快。

  既然清楚对方的布置,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她马上召集楼里的高手,雇了一艘客船,将人手埋伏其中,顺汴河而下,预备半路拦截鱼蛇帮的货船,先扣住这批私货,有了筹码,再去找柯庆之论理。

  哪知赶到此处,正好遇上官兵和鱼蛇帮、九曲庭院激战。

  林枫晚眼光何等高明,只匆匆一瞥,已清楚破去六丁六甲阵乃是制胜关键。

  于是出手破阵,清除阵师,击杀桑木佬,擒拿凶徒,果然大获全胜。

  秦虎暗叫侥幸,向甘三娘施了个大礼,说道:“我替手下的兄弟们,多谢采薇姑娘。”

  甘三娘侧身避开,掩嘴笑道:“哎呀,那可不敢当。我不过付出了些许力气。记得秦大人说过,要为采薇主持公道,找夏侯、柯庆之算账呢。”

  秦虎正色道:“眼下人赃并获,管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手下一名军官来报,货物已清点完毕,两只货船共计一百七十三只大小木箱,有些搬来岸边,有些尚在船上。至于箱内何物,请副指挥使大人亲自查看。

  秦虎道:“且看看鱼蛇帮拼死拼活保护的,都是些什么好东西。”

  吩咐兵士撬开其中一只大木箱。木箱盖一打开,众人围上去探头一看,都倒吸一口冷气。

  木箱内四面用软布塞紧,中间分成一个个小格,满满当当都是精美绝伦的金银器,各类金杯银碗珠宝首饰,珍珠玛瑙珊瑚宝石,阳光下闪闪发亮。

  搬开上面一层,底下还有一层,都是各种古玉,玉佩玉镯玉璋玉龙玉凤,造型典雅高贵。

  单是这一个箱子,起码价值十万两以上。

  兵士又撬开另一个箱子,箱内却是一只青铜鼎,端庄凝重浑厚古朴,纹饰富丽夸张,有蝉纹,有夔龙纹,有凤鸟纹,内腹还有几行古字,一看便是上古珍物。只此一鼎便价值连城。

  兵士再开一箱,箱内却是两柄年代久远的铁剑,剑身修长,有中脊,上面布满黑色的菱形花纹,两边剑锋依旧寒光闪闪。

  林枫晚取出一剑,伸指一弹,那柄剑嗡嗡而鸣,良久不绝。剑鸣声如蝉响如钟罄。轻笑道:“这是古越国的宝剑,越国铸剑工艺天下无双,流传下来的珍品极少,想不到今日亲眼目睹。”

  双戟将笑道:“楼主喜欢,不如拿一柄回去把玩。”

  林枫晚将宝剑扔回箱内,晒道:“都是些不义之财,只怕污了我的双手。”

  秦虎呵呵大笑,说道:“九曲庭院好大的手笔,不知掘了多少古墓大墓,才搜罗来这些宝贝。曲中柳、柯庆之如果知道宝物落入官兵手中,只怕会活生生气死。”

  甘三娘道:“这批货物价值越大,他们的罪名就越重。”

  人人喜气洋洋,花费了无数功夫,死伤不少人命,总算有所收获,不负此行。

  只此一船货物,加上擒获的凶徒作为人证,足以制鱼蛇帮及九曲庭院于死地。

  说话间,另一队官兵大汗淋漓杀到。

  他们是守卫在外城码头的禁军,闻报迅速赶来支援,可惜仍是迟来一步,好在战局已尘埃落定,贼子们都已束手就擒。

  秦虎下令官兵将货物贴上封条,重新装船,运回京城,向京师衙门禀报。他和林枫晚等人带领几十兵士还有黯然销魂楼的高手登船押运,其他官兵则押着犯人,沿岸护送。

  船只缓缓起航,秦虎、林枫晚、甘三娘站在客船的船头,衣袂迎风轻飘。

  拿到柯庆之等人的罪证,鱼蛇帮已成砧板上的鱼肉,甘三娘内心喜慰无比。

  而秦虎破了一桩案子,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想想刚才的血战,觉得有些惭愧,说道:“阿晚,今次是我轻敌了。”

  林枫晚却道:“不对,是你太过自满。”

  甘三娘微微吃惊,她想不到林枫晚直言快语,根本不给秦虎任何面子。

  而秦虎服服帖帖,出奇的沉默。

  林枫晚道:“老虎,你这段时间太顺了,总以为凭着一点小聪明,就可以摆平所有事情。京师军巡院的消息从何而来,你仔细想过了吗?军巡院平时专门拿些小偷小摸,为什么可以查探到鱼蛇帮的核心机密?是谁将消息透露给军巡院,打的什么又是主意,你想过没有?”

  秦虎老老实实说道:“我急于求成,没想得那么多。”

  林枫晚道:“有人居心叵测,故意通风报信,让你和鱼蛇帮正面冲突,来个两败俱伤,他人正好坐收渔利。”

  秦虎涩然说道:“你说得很对,是我考虑不周。”

  林枫晚追问道:“你今日和桑木佬交手,功力似乎退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虎却期期艾艾说不上来。

  林枫晚叹道:“老虎,你人很聪明,可惜不够专心,练武之道,贵在持之以恒。你缺乏练武的毅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阴阳二气就不能晋升到更高的境界,始终在一流二流高手之间上上下下,无法突破。今后哪,你必须静下心来,好好练功,争取提升修为。”

  秦虎一个劲地作揖,说道:“贤妻教训得好,秦虎受教了。”

  甘三娘在旁边听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世上的夫妻,像秦虎和林枫晚这样坦诚相对的,真的不多见。

  一个直言不讳,一个虚心受教,两人之间做到这般贴心交心的,实在难得。

  那么,她和徐淮南之间呢?情况又有所不同。

  徐淮南表面浪子,实则君子。对她关怀备注,细心呵护,她极为享受这种无微不至的的关爱。

  徐淮南和她的相处,属于细水长流,润物细无声的那一种。

  两人莫逆于心,不需过多言语,便能体察彼此心意。

  通过琴声萧音,已经尽吐心中情。

  秦虎和林枫晚则不同,二人性情相近,都洒脱不羁,果断坚毅,除了夫妻关系,还有一层类似至交好友的豁达关系。

  甘三娘这两年来和林枫晚亲密无间,如同一家人,因此说话也不避讳,取笑道:“阿晚妹妹不愧为楼主,说话做事有大将之风。秦兄你不得不服啊。”

  秦虎讪讪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做事只凭一时意气,险些出乱子,好在有你们前来相助。”

  林枫晚淡淡道:“说到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啊,你一向忙于军务和十七卫的事务,你所疏忽的,是小荷,是秀姐。”

  秦虎闻言愣住,直勾勾地看着林枫晚。

  林枫温柔地一笑,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秦虎的脸颊,说道:“我从小就肩负黯然销魂楼发扬光大的重任,习惯独来独往,不需要你的关照。但秀姐不同,她性格柔弱,来到京城以后,无亲无故,所能依靠的,只能是你我二人。”

  秦虎恍然失神,林枫晚今日所言,之前他从未认真想过。

  林枫晚叹道:“秀姐是个好人,与世无争,与人和善,但她心中的寂寞,你可曾知道?她的心事,你有没有去开解?女人如水,时时需要男人的体贴和安慰。老虎,国事军事江湖事,千头万绪,永远没有尽头。自己的家事呢,也要认真对待。古人尚且说: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

  一番说话下来,令秦虎汗颜无比,他在心里暗暗思量:难道自己对于秀姑,真的只是怜悯而已?或许有爱?但爱得又不够?

  自己的这种爱怜,对于秀姑而言,是秀姑真正需要的吗?

  将她接来京城,到底是秀姑心甘情愿的选择,还是出于自己的自私?

  秀姑在这里生活得愉快吗?满足吗?

  他真想此刻就站在秀姑跟前,温声细语,问问她的心事。

  可惜自从有了女儿,他跟秀姑的对话,除了女儿,基本没有别的。那么,秀姑真正需要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秦虎又想:从小他就跟着师父相依为命,无论师父还是师姐,都是特立独行,遗世而独立的人物。内心深处,他习惯于身边的女子,不依附男子而存在。

  师父也好,师姐也好,林枫晚也好,都是如此。

  小鸟依人、温良贤慧的女子,对于秦虎来讲,好像并不重要。

  他和林枫晚,经历过种种生死考验,彼此相知相爱,而林枫晚的美貌、才干、心志,更令他倾慕不已。

  但秀姑呢?她属于另外一种类型,仿似隐身于背后,若有若无,对于秀姑,对于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对于一个为自己付出所有、无怨无悔的女人,他确实是有所亏欠的。

  甚至对于林小荷,他也是亏欠的,他陪伴女儿的时间实在太少。

  事情的轻重,秦虎一向认为自己分得清。但真正审视内心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分不清。

  思前想后,秦虎不由得汗流浃背,长叹一声道:“我做得的确不够,阿晚你说得对。”

  林枫晚微笑道:“希望今后,你对待秀姐,跟我无甚分别。”

  秦虎等人来到京师衙门,将擒获的犯人收监,又将所有收缴的木箱清点入库,通判大人大喜,吩咐手下判官即时立案审理不提。

  诸事办妥,秦虎、林枫晚、甘三娘等人返回黯然销魂楼,才到门口,便见赤脚将浑身是血,抢上来叫道:“楼主、姑爷,大事不好,秀夫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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