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_狂笑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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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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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慎带着少年回了家。

  “我这没什么规矩,你平时爱干什么干什么,想回火星团点卯报道也随你喜欢。家里除了我,还有海棠和阿宝。海棠是我夫人,她不喜欢跟人说话,你见了她也不用打招呼。阿宝是我副官,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他提…”李慎指一指正小跑过来的副官,对王真道:“叫宝哥。”

  少年认认真真的叫了声宝哥。

  副官被迎面叫愣住,傻傻扭头看李慎,李慎伸手搭了搭少年肩膀,介绍道:“王真,以后是家里门房。”

  副官于是默默打量少年,流露出微妙的同情的小眼神。

  “你跟他收拾下房间,安顿好了来叫我,我带他出去吃晚饭。”李慎吩咐道,丢下还弄不清楚情况的副官与少年,径自回了卧室。

  他一头栽在床上,半晌,从兜里摸出手机,上面好几个李西风打来的未接电话。

  他慢吞吞给人拨回去。

  “李疯子!你把人弄哪去了!?”

  李西风开口就骂,人叫李慎给拎跑了,他巴巴的赶到斗场,却扑了个空,心情可想而知。

  李慎懒洋洋道:“家呢。”

  “谁家?你家?”李西风简直理解不能,“你把人带回家干嘛?有病啊,那又不是漂亮姑娘。我跟你讲你赶紧把人带到会馆来,妈蛋耿连成那狗日的上去找大帅告状呢,鬼知道他乱讲什么……你把人带过来把该签的文件都签了,然后你再带走都没关系。这事你听我的,别犟。”

  李慎翻了个身,吐口气,说,不去。

  “李慎!”李西风一声暴喝,下一秒声音又软下去,“诶,祖宗,咱们别闹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人家杨火星都答应了,你还闹个啥?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

  李慎本想说不讲,话到嘴边觉着太幼稚,干脆就不说了,咔嚓把电话摁了。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趴了半晌,然后振作精神爬起来,准备带王真出门去吃饭。明天会怎样,明天再讲,吃饱喝足睡一觉,也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爷。”副官推门进来,“杨火星杨爷来了。”

  李慎坐在床边,两手搭在腿上,抬起头来。

  副官又叫他一声。

  “嗯,听见了。”李慎点点头,站起身,“我马上过去。”

  杨火星来了。

  来的可真快,李慎有点意料不到,他跟着副官一路走到大门口,就见王真站在门房前,与杨火星站着说话。杨火星四十来许年纪,生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穿一件茶色的盘扣短褂,气度颇为沉稳。他瞧见李慎,未语先笑,嘴角边旋出倆深深的笑窝,生就一副欢喜像,却是半生沉浮坎坷。

  李慎站定脚,开口唤了声大哥。

  两年未见,杨火星似乎又老了几分,鬓边星星点点,竟是泛了白。时间当真是把杀猪刀,任你英雄豪杰,也挨不过这无情一刀。

  “晚饭吃了吗?”杨火星伸手把他倒翻了的衣领折回来,开口问。

  李慎说还没,正打算去。

  于是两人带上王真一起去吃饭,李慎要开车,杨火星说开我的就行,手一指门边停着的土黄老吉普。这破车跟了杨火星十来年,看样子是随时都可能散架,李慎犹豫了下,咬咬牙抬脚坐上去。

  车里泛着股刺鼻的泥腥味,杨火星笑着解释:“前两天帮人送了几趟螃蟹,人还给我留了一箱,不过都吃完了,算你没口福。”

  李慎把脑袋面对着车窗外面,表示完全不介意,螃蟹什么的,他这两年在虹岛那鬼地方,一天三顿,除了海鲜还是海鲜,真吃腻了。

  老吉普吭哧吭哧的上路,杨火星开车,李慎在副驾驶座,王真一个人坐后排,都没怎么说话。眼看着车拐出古柏路又绕了几个弯,径直往环城上冲,李慎忍不住问杨火星,这是去哪儿?

  杨火星答,好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上环城,出东门,过白苇渡,到野花山。老吉普艰难沿着山道爬上半山,停在被人工挖出来的广场边,时间快到晚上十点,广场上一溜的灯笼彩旗,热闹非凡。杂耍艺人在广场中央各自表演,周围尽是叫卖吃食的小摊,再往边边上,灯光黑蒙蒙的地方,一顶又一顶帐篷高高支着,门帘上挂着号牌,粗粗一看不下百顶。

  有道是又到野花盛开时……李慎默默将衣领拉紧了些。若不是被杨火星拉到这,他几乎都忘了——每年三月中,要举办上一整旬的野花节,本来是挺正经严肃的传统纪念节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了味……看那些帐篷就知道了。

  杨火星熟门熟路的领着李慎和王真在广场上穿行,一路上不断有各类熟人跟他打招呼,看得李慎眼角抽搐。这老男人不正经也不是一天两天,想当初他跟封河多纯真的两个好少年,跟异性打个照面都不敢眼对眼,现在?别提了。

  三人最终来到一家面摊前,摊前支着个牌子——丰州拉面。

  大半夜的跑野花山来吃拉面,李慎也是不想再说什么。他撩起大衣落座,点了碗红汤牛肉面,面端上来一看,嗯,红汤有,面有,牛肉没有。

  杨火星把他那碗翻了个底朝天,从碗底找到一片,刀工厉害的紧,薄的跟纸一样。他把牛肉夹起来,无比自然的搁进李慎碗里。

  讲真,那一瞬间李慎有点感动,然后就见杨火星露出恍然神色,把牛肉从李慎碗里夹出来,放进一边的王真碗里。

  眼睁睁看着一片牛肉走了三个碗的王真:“……”

  面吃完,三人各自擦嘴剔牙,李慎摸出钱包点出张钞票要买单,被杨火星瞪眼拍下去,自个买了。三碗牛肉面四十八块,价钱还算实惠,反正在城里肯定比这贵。李慎咬着牙签等杨火星开口说正事,边上王真似乎也觉出点什么,站起身说去看看灯笼,主动给两人腾出空间。

  “庚衍不是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杨火星不急不忙道,侧着脸望着不远处的灯笼串,面上表情有些模糊不清的朦胧,“最先打过来的是申慕容,他说可以低价出售一批新型战甲给我,或者是给我量身定制一套王甲……我懒得理他。”

  “说心底话,我杨火星的弟子,凭什么你们想抢就抢?可古人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就是这么个道理。我在这座城里呆了二十多年,该见的都见过了,活到现在不是我比别人聪明,而是我够傻……阿慎,我知道这些道理你都懂,你只是不喜欢。不喜欢没关系,但有的时候,退一步未必不是好事。”

  杨火星扭头看了眼李慎,后者正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他叹口气,道:“你别同庚衍闹得太僵,次数多了,早年那点情谊也就磨光了。小真的意思我问过了,他没想到会闹这么大,不想给我添麻烦,也不想去辉光和血屠,但庚军还是可以的。”

  李慎将牙签丢到桌上,表情不太好看,冷声道:“感情我就是多管闲事对吧?成,你们爱怎么地怎么地……我他哔的真是日了狗了。”

  “文明用语,注意素质。”杨火星语重心长的规劝道。

  李慎愤然翻脸:“我哔你个哔哔,当初教我骂人的不是你!?素质?我素质你一脸!他哔的……”

  正巧买了饮料拎回来的王真:“……”

  王真回来,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李慎哔了一通心情颇有些松快,表情好看很多,被哔了一脸的杨火星也丝毫不在意,看看表说回去吧。三人起身往外走,没两步经过一烧烤摊,李慎瞅着烤架上烟气腾腾的烧串,脚步不自觉慢下来。

  杨火星看看他,又看看那烧烤摊,再看看跟在后边的王真。

  “要不凑一桌打打牌?”他开口问,伸手一指不远处的麻将摊。

  李慎愣了下,下意识道:“人不够啊……”

  话出口他就反应过来,随即听杨火星淡淡笑道:“叫小封来嘛。”

  于是当大半夜被抓来凑桌的封河匆匆赶到时,就看见麻将子被推到一边,那仨人正忙着撸串。他没好气摔了钥匙,从李慎盘里抓起两串羊肉,几口撸了,然后从地上捡了瓶没开封的啤酒,咬开瓶盖,咕嘟嘟灌了半瓶。

  李慎嫌弃道:“慢死了。”

  “妈蛋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裤子都脱了,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给你们凑桌,你还给我这态度?”封河将啤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撂,扯开衣领撸起袖子,往凳上一坐,“吃个屁,开了!”

  杨火星干咳一声,瞅瞅封河,又瞟瞟王真,用眼神示意他说话注意点形象。

  封河冲少年友善的笑笑,一转头又朝李慎拍桌子,喊他麻利点砌牌,台词里各种少儿不宜的屏蔽字。李慎自然给他翻倍哔回去,杨火星脸上写满无奈,也懒得再跟这俩混球讲道理,专心低头码牌。

  没过多久,李慎放了个炮,封河眉开眼笑,杨火星摔了麻将子。

  “你个炮仗放哔眼里的哔哔哔,老子哔你个哔哔……”

  王真小少年目瞪口呆。

  然而这才仅仅只是个开始。

  一晚上接连经历了李慎诈胡,封河输红眼撒泼,杨火星赢了想跑没跑成于是恼羞成怒……再加上洗了脑的各种哔哔哔,少年的三观遭受到毁灭性打击,几乎开始怀疑人生。

  一场牌愣生生打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迎着晨曦的微光,少年喘着粗气来回跑了三趟,总算把三只死人全部运上车。他站在车边,瞅着里头睡姿各异的三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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