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他记住的只有往日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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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有意的。大悲大恸，意图滑胎。”
宇文瑾给舒云风拉被子，如果忽略他的话，现在他所有的动作，都和一个寻常人家的丈夫呵护有病的妻子并无二致。可惜天家威严，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皇帝也希望他们之间只是寻常之家的郎情妾意，但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那道鸿沟早已经形成了。
“有意如何，无意又如何。左右我都是这样了，我阻止不了你伤害季筝殿下，也无法为舒氏一族做任何打算。我舒云风此生最忌受人胁迫，如今却又不得不因你就范。宇文瑾，你做到了。”
“你恨我？”
对一个患有选择性遗忘症的家伙，舒云风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宇文瑾直皱眉，又问：“你觉得很好笑是吗？”
舒云风艰难喘了口气，午后胎气大动，太医拼劲毕生所学才让他现在喘气的时候，没有再出现剧烈的坠痛。不过经此一事，他似乎也不再理会肚子里那团肉。他怔怔地发了一阵呆，在皇帝以为自己大概等不到回应的时候，突然又开了口。
“我长陛下几岁，依稀记得曾教陛下读过几日书。”
这两年来他们几乎每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很少有如此心平气和的时候，皇帝不由显出一丝动容，遂顺着答道：“那些时日汝之教诲终身受益匪浅。”
“圣人之言使之受教，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今纵横捭阖俾睨天下你都做到了，那些阴诡阳谋的算计，无需再用在我身上了。舒云风无国无家无亲，孓然一身，注定孤苦伶仃……往后，无需再叫萧伯瑀。”
“怎么会孤苦，有我呢，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你这般凄苦。云风哥哥你看，现在又多了一个相守的。放下过往，只要你肯安心调养，他日皇儿平安降生承欢膝下，岂不是一桩美事。”
“可惜你选错相守的人。”
宇文瑾摇头：“不会。”
“是么？”舒云风那抹笑纹更深了，突然一扯前襟，露出疤痕交错的胸膛。皇帝一愣，不由自主想去抚摸那些疤但手跟着被他拍开了。
“陛下大概已经忘了我受过多少次鞭笞，被打过多少次板子。永巷多得是惩戒房，恐怕陛下都不记得我进去过多少次，或者那就是陛下的旨意，只是陛下自己都忘了。没有人在乎我是否有错，只因为我曾是大梁的骁骑将军。”
“这……云风哥哥你听我说，很多是……”
“是不得已，至今未降的敌将，留着本就是后患无穷。既为奴要有为奴的样子，不杀威岂能定规矩成方圆，陛下可还记得你亲口说过的话？”
宇文瑾眼睛一闭，原来他一直记恨在心。
他明白了，原来舒云能记住的，只有往日的刑罚。
好好好，舒云风，你厉害！
宇文瑾用力握住他的手，俯下身咬牙道：“既然你今日把话也说开了，那么朕就告诉你，这份恩宠你受定了。哪怕你再不甘心，想来有的是人要你受着！”
舒云风眯起眼睛。
宇文瑾邪魅一笑：“朕已经很久没有关照长城舒氏一族了，正好借此‘关照’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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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有意的。大悲大恸，意图滑胎。”
宇文瑾给舒云风拉被子，如果忽略他的话，现在他所有的动作，都和一个寻常人家的丈夫呵护有病的妻子并无二致。可惜天家威严，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皇帝也希望他们之间只是寻常之家的郎情妾意，但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那道鸿沟早已经形成了。
“有意如何，无意又如何。左右我都是这样了，我阻止不了你伤害季筝殿下，也无法为舒氏一族做任何打算。我舒云风此生最忌受人胁迫，如今却又不得不因你就范。宇文瑾，你做到了。”
“你恨我？”
对一个患有选择性遗忘症的家伙，舒云风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宇文瑾直皱眉，又问：“你觉得很好笑是吗？”
舒云风艰难喘了口气，午后胎气大动，太医拼劲毕生所学才让他现在喘气的时候，没有再出现剧烈的坠痛。不过经此一事，他似乎也不再理会肚子里那团肉。他怔怔地发了一阵呆，在皇帝以为自己大概等不到回应的时候，突然又开了口。
“我长陛下几岁，依稀记得曾教陛下读过几日书。”
这两年来他们几乎每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很少有如此心平气和的时候，皇帝不由显出一丝动容，遂顺着答道：“那些时日汝之教诲终身受益匪浅。”
“圣人之言使之受教，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今纵横捭阖俾睨天下你都做到了，那些阴诡阳谋的算计，无需再用在我身上了。舒云风无国无家无亲，孓然一身，注定孤苦伶仃……往后，无需再叫萧伯瑀。”
“怎么会孤苦，有我呢，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你这般凄苦。云风哥哥你看，现在又多了一个相守的。放下过往，只要你肯安心调养，他日皇儿平安降生承欢膝下，岂不是一桩美事。”
“可惜你选错相守的人。”
宇文瑾摇头：“不会。”
“是么？”舒云风那抹笑纹更深了，突然一扯前襟，露出疤痕交错的胸膛。皇帝一愣，不由自主想去抚摸那些疤但手跟着被他拍开了。
“陛下大概已经忘了我受过多少次鞭笞，被打过多少次板子。永巷多得是惩戒房，恐怕陛下都不记得我进去过多少次，或者那就是陛下的旨意，只是陛下自己都忘了。没有人在乎我是否有错，只因为我曾是大梁的骁骑将军。”
“这……云风哥哥你听我说，很多是……”
“是不得已，至今未降的敌将，留着本就是后患无穷。既为奴要有为奴的样子，不杀威岂能定规矩成方圆，陛下可还记得你亲口说过的话？”
宇文瑾眼睛一闭，原来他一直记恨在心。
他明白了，原来舒云能记住的，只有往日的刑罚。
好好好，舒云风，你厉害！
宇文瑾用力握住他的手，俯下身咬牙道：“既然你今日把话也说开了，那么朕就告诉你，这份恩宠你受定了。哪怕你再不甘心，想来有的是人要你受着！”
舒云风眯起眼睛。
宇文瑾邪魅一笑：“朕已经很久没有关照长城舒氏一族了，正好借此‘关照’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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