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理性与感性_疯人演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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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理性与感性

  “你想明白了?”程晓攸嘴角勾起一丝得意,“正是因为你的前后如一,所以你的表现才很矛盾。”

  焦自华点点头,又摇摇头,“所以,警察也能想到这一点?”

  “不,能明白此中关节的只有我。”程晓攸缓缓收起笑容,双手抱在胸前,“罗玉竹回国时,你并未严格执行端木的遗嘱。虽然罗玉竹拒绝继承遗产,但以你的专业素养,若要遵从端木的遗愿,暗中对她照顾一二,自然也并非什么难事。至少,不会让她轻易投入到邓西伦的怀抱。而你,却什么都没有做……

  你在这之前因我的关系,对‘二曹’的人品不会没有风闻。你如此的不作为,令人很难不怀疑你与端木之间的友谊,是否真如你所自述的那般亲密。但即便如此,你也不会令人生出太多的揣度。因为其他的人,没有条件能如我这般的了解你。而我,起初也并未认为你当初的行止有何不妥之处……

  但你在罗玉竹因意外卷入雷斌案件之后,却没有继续尝试令她改变当初拒绝遗产的选择。这在旁人看来似乎也可做出合理的解释,比如邓西伦的嫌疑身份尚未确认,你也不能确定邓西伦与雷斌等人的死亡是否存在关联?毕竟罗玉竹当时麻烦缠身且怨念深重,而你的沉默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最好的安全保护……

  而当罗玉竹因邓西伦牵涉其中的缘由被曝光后,你却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她的请求。这‘前后如一’你倒是做到了,只是这便与你之前的‘真实意愿’相互矛盾。你一直在利用罗玉竹,我想,在端木死后,那个‘瑞贝卡’应该是最先联系你的人吧?”

  “我没有利用过罗玉竹,自始之初便是如此……”焦自华无力的辩解了一句,只说了一半,他便垂下头不再言语。

  “不,你利用了她的自尊与自卑……”程晓攸神色转肃,“你是知道的,在处于弱势的无助时,自尊与自卑对社会动物来说,本就是一种可以任意交换的真实极端。而你,在她‘自尊’的时候没有进行劝阻,当她‘自卑’时,你又选择了适时地放纵……”

  “也许吧,我只是没有想到,罗玉竹的转换竟是如此的极端……”焦自华抬起头,视线没有焦距的投向地面斑驳的光晕,“我没有跨过自己做人的底线,毕竟,在罗玉竹同意接受端木的遗产之前,她还不是我的委托人……”

  “你现在都学会为自己找借口了……”程晓攸绣眉浅蹙,“不如你再找个借口让我永久沉默,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怀疑到你的身……”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你……”

  “那就回头,之后再帮我给那个疯子带句话……”程晓攸挥手打断焦自华,“若是‘她’不听劝,那你就协助警方结束这一切。”

  焦自华摇摇头,眼神迷离的陷入沉默……

  “其实面说的那些只是我最初的分析,就像我说的那样,根本无从证实,只能作为一个怀疑的支撑点。”程晓攸收敛锋芒,慢慢坐回自己的座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以我对你的了解,我并不相信你会做出令我都为之感到羞愧的事情。

  你是一个能够平衡自己情感的成熟男人,理性与感性的分配、割裂都被你控制的很好。所以,我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假设,开始重新分析你做出如此选择的真正原因。

  我相信自己,自然也相信自己的朋友,相信自己的朋友对待他的朋友的情感。你与端木互为知己,爱屋及乌,你自然也会遵从端木的遗愿,对他的继承人罗玉竹悉心照顾。即便在她同意签字之前,她还不是你的承约人……

  那么你当初没有疏导罗玉竹的拒绝,便只剩下了一种解释,你在保护她。所以,无论即将到来的是麻烦还是危险,也只可能是围绕端木的遗产展开的。写在遗嘱的遗产自然不会有麻烦,而端木的遗嘱并未包括他的全部‘遗产’,比如他留下的那本。

  你是他的知己,你虽然从未承认你知道端木的那本,但我就是相信,你肯定是知道的。而且,你也并不是唯一的知情人。‘瑞贝卡’先一步回国祭奠端木,虽然不知道‘她’给了你怎样的理由,但她的确令你改变了你的本意。所以,延迟罗玉竹继承遗产,是避免其将来陷入未知麻烦的唯一选择。”

  “你说的理由在时间不成立……”焦自华没有抬头,仍旧看着脚下的斑驳,“先不说端木本就对自己的作品未抱任何希望,即便邓西伦已经有了抄袭的决定,但他的作品在那时还未正式发表。不过你的其他分析倒是基本正确,罗贝托,哦,就是你说的那个‘瑞贝卡’,‘她’除了祭奠端木之外,的确是回来找麻烦的……”

  “什么麻烦?”程晓攸的眼底划过一丝光亮,“那个罗贝托又是瑞贝卡的什么人?是孪生姐妹,还是孪生兄妹?”

  “罗贝托是瑞贝卡的孪生哥哥,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直到他们的父亲罗格里斯先生回国,才将他们兄妹彼此分离。”焦自华抻了抻自己的袖口,感觉左右对称之后,才再次缓缓开口:“瑞贝卡是端木解脱罗玉竹的托辞,他们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而罗贝托,才是真正爱着端木的那个人……”

  “那个疯子是一个GAY!?”程晓攸的惊诧只是一瞬,随即恢复正常,但语气仍是带着几分急促的起伏,“那他留下来的理由又是什么?你可不要跟我说,是为了什么奇怪的爱情……”

  “奇怪吗?”焦自华解脱般的长吁一口,“我觉得,这世本就没有奇怪的爱情。也许,世人所定义的道理,在某些人的眼中,那才是真正奇怪的束缚。我也曾尝试着去理解,但罗贝托留下的理由,却是一点也不奇怪。至少,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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