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病美人与弑神者
【……】
【副本结束】
律远洲从沉睡中醒来的那一刻是疲惫的。
他在副本中做了一个漫长又沉重的梦,梦境里光怪陆离，只有风声的嘶吼和钟摆的滴答声。
他好像带入了别人的视角，目睹了自己看似平静实则慌乱的一举一动。
“你要抹去我的记忆吗？”
梦境里的律远洲对他说到。
“当然。”
“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到。
然后他就从梦中醒来,带着一种荒芜的虚幻感。
【“派派……惩罚副本到底发生了什么？”】
律远洲伸出双手，指尖传来的奇异感觉带着充满神力的幻觉。
【“我，我……这是怎么了。”】
【被关了几乎全程小黑屋的我怎么会知道啊摔。】
派派暴躁的小电子机械音把律远洲拉回了现实,他为自己刚才疑神疑鬼的状态而发笑，道：【“辛苦我们派派了。”】
看着面前算得上是半个罪魁祸首的家伙的笑容,派派为数不多的小脾气都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
【没事儿，没事……】小黑屋而已，派派有气无力地说到：【虽然我一直在被关小黑屋,但是凭借我所剩无几的在线时间,还是有一点小线索的。】
【“什么线索？”】律远洲期待地问道。
他心里的疑惑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感到陌生，他活了十八年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自己活在虚幻的世界中。即使在获得角色卡系统之后，他也只是认为其他世界是设定好的副本，或者更平行世界之类的存在。
可是这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惩罚副本却让他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偏差。
【你说……】
【“我说？”】
【你说你以前可能是个大人物！】
【“嗯，嗯？”】
【你在副本中对我说你确定自己不是普通人,你以前可能是个大人物！我相信了！】
结果就这？
律远洲盯着面前的空气,感到由衷的心累。
沉默在他的房间里蔓延。
【“然后就没了？”】
【昂,没了，就这些。主要是除了这些你啥也没跟我说啊。】
律远洲重新收拾好自己裂开的心情,深吸一口气道：【“那我们就不聊这个话题了。”】
惩罚副本的记忆既然封印了自然有它封印的道理，现在强行探寻真相也没有必要。
律远洲在某些方面秉承着随遇而安的心态,有些事情时候到了他就会知道。
比起在副本丢失的记忆,他更想知道这个副本的结果。
他成功过了这个惩罚副本吗？
【“派派,把副本结算了吧。”】
【滴——】
【惩罚副本开始结算】
【副本名称：神明之死】
【任务完成度：c（s，a，b，c，f(failure))】
【任务评价：你在现实与虚幻之中摇摆不定，你在善与恶之间举棋不定。你是弑神者，你是造物者，你是众神所向，是世间最后的信仰。可是，你是谁？】
【任务奖励：积分100】
【副本意外掉落：时间之神的钟摆（破碎）】
律远洲眉头紧锁地看着任务评价上刺眼的c，擦线过的副本实在让人愉快不起来。
更加不愉快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律远洲把目光放到副本意外掉落的道具上。
时间之神的钟摆。
可以，又跟时间之神扯上什么关系了。
一只沉甸甸的怀表出现在他手上，怀表表面被一层复杂的花纹覆盖，看上去似乎是某种古老的文字。更大胆猜测的话，这可能是神的语言。
【时间之神的钟摆（破碎）】
【道具描述】：这是时间之神的挚爱之物，虽然它破碎了，也失去了原本的效果。但戴在身上说不定会有好运。
【道具说明】：来历不明的神明赠物，请自行寻找使用方法。
在经历完惩罚副本后，律远洲的属性版变成了这样——
-【律远洲】-
性别：男
年龄：18
体力：80（少年，今天也要打起精神哟！）
武力值：100（你就是金刚芭比，人间武道！在这个世界里，无人可敌！）
魅力值：100（我宣布！你！就是这个世界最最最好看的人！无人可敌！）
幸运值：95（欧皇，受我一拜。）
积分：909
特殊装备：【先知】，【美神】，【暴徒病美人】，【人鱼卡】，【魔术师（失效）卡】，【美神之冕】，【和平之神的祝福】，【时间之神的钟摆】，存档倒带x2，【人偶·上学版（失效）】x2，病美人buff加持，弑神者buff加持。
已装备角色卡：【预言家】，【病美人】，【弑神者】。
重点落在了【弑神者】上。
【“虽然不知道暴徒卡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这个卡面我上个副本应该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这可是【暴徒卡】的变种角色卡，洲洲可以理解为因为你在副本里的行为过于彪悍，导致角色卡进化了！】
【“……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结束了一人一机的交谈。
律远洲瞅了眼来电显示，是胡青。
“喂，小胡哥，有什么事吗？”
小胡哥是胡青暗戳戳希望他这样叫的，律远洲对此没有任何看法。
“……噢，好的。行，明天晚上是吗？”
“我知道了。”
律远洲挂断电话。
胡青这一通来电的意思很简单。
希望他明天有空能再开一次直播。
一来是自从上一次直播后也过了好几天，而律远洲在这段时间内一点动态都没有。除了营销号捕风捉影写的小报道外，他的微博大号微博少得像个僵尸号。这显然与他们最初设立偶像计划的初心相悖。他们体谅律远洲身处高三这个关键阶段，所以更希望律远洲借这次机会向他众多的粉丝好好讲讲。
二嘛，自然是为了让某个谣言不攻而破。特务所内部一致对微博上关于律远洲身体状态的观点表示不满。律远洲是身体虚弱了一点没错，可是这一切和这个少年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想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幅动不动就吐血的状态吗？他们特务所上上下下为了给他调理身体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为了不让律远洲多想难受甚至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给他，深怕少年又想起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暗自难受。
他们知道律远洲真的很优秀，但是青春期的少年，正是心思细腻的时候。他们完全有责任义务守护好少年预言家接触到的言论环境。
微博禁言是禁不干净的，只有让人活力满满地出现才能堵住讨厌的营销号的嘴。
所以第二次直播就这样正式中略显一丝草率地定了下来。
明晚直播，今天还能提前发个预告。
虽然负责运行的工作人员觉得此举对律远洲并没有意义。
毕竟，在这个新时代，律远洲的名字就已经能代表一切了。
直播开始的时候，律远洲正安静地坐着，他旁边主持这次直播的是燕京台的新闻联播主持，号称国民姐姐的方圆。
直播的账号仍然是燕京日报，距离开播不过过了十分钟，直播间的人数就已经突破一亿。
律远洲淡定地看着那个标有在线人数一亿加的位置。
方圆不亏是经验丰富的金牌主持人，在简单的几句热场后，她便将话题引回了这次直播的目的。
“这些天我们也看到了大家对洲洲的关心，在征求洲洲的想法之后，我们开了这场直播。当然现在可能有朋友要问了，洲洲最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真的很不舒服呀？”
“我知道我说再多也不如洲洲亲自站出来与你们聊聊。”
“好吧，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了，不要太热情吓到洲洲了噢？”
摄像头靠近，直播界面上便只出现了律远洲一个人。
【啊！！！！颜值暴击呜呜呜呜呜呜】
【洲洲，我的洲洲，洲宝呜呜呜，妈妈爱你！！！！】
【律远洲你什么时候来娶我！】
律远洲只当没有看见满屏的弹幕，自顾自地开口道：“大家好，我是律远洲，很高兴今天晚上能有机会和大家聊聊。”
“首先很感谢大家这些天对我的关心，嗯，我还健在，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前阵子网上流传的我趴在座子上睡觉的图也是错误解读。”
“理解一下嘛，高三生晚上写题目到很晚，课间就是容易犯困诶？”
【呜呜呜呜我也不想继续看下去，可是他冲我撒娇诶？？】
【洲洲啥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太行，半夜老爱抢我被子，烦死了~~~】
【前面的爬吧！！！】
“至于为什么微博开了后一直没什么动态。”
“就像我前面说的一样啊，高三其实没有太多时间上网。等几个月后高考结束了，希望你们不会嫌弃我动态发得太频繁。”
【绝对不会！！！！！】
【摩多摩多摩多，洲洲大帅哥的照片请一定要摩多摩多摩多！】
“后期也会逐渐开始作为异能宣传使有一些活动，到时候大家记得多多支持哦。”
【一定！！必须！！我立马一条龙服务！】
【哥说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弄回来！】
……
律远洲笑了一下，弹幕有一瞬间的停止，随后以一种更为恐怖的方式滑动了起来。
“弹幕可以慢一点，我看不清你们问什么问题了。”
律远洲努力辨别着弹幕。
“好帅好帅？”
“嗯，谢谢夸奖。”
“什么时候来娶我？”
“呃，这个还是不了吧，我怕吴女士打死我。”
吴女士也就是律太太，律远洲亲爱的的母亲大人。
“问一点正常的问题好嘛？”律远洲试图和弹幕后的观众们商量到。
可惜弹幕的画风依然我行我素。
“我再读最后一个问题哦。”
律远洲随意选中了一条弹幕。
“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一刻律远洲想起了他窗前的那支张牙舞爪的小玫瑰。
“当然没有。”
他如是回答到。
律远洲是被一阵钢琴声吸引住注意力的。
在听见钢琴声的第一刻律远洲就叫停了正在行使的车辆。
老赵犹豫再三还是放他下了车，因为他知道时刻有保镖负责律远洲的安全，因此他再次叮嘱律远洲注意安全后打开了车门。
律远洲在一家异常简约的餐厅前停下脚步。
说是餐厅其实也不恰当，只是律远洲听着琴声，先入为主地把它当成了餐厅。
素白的磨砂玻璃门在他面前自动打开。
律远洲踏进去了才发现这可能都不是一家店。
宽阔的空间里除了正中央的一架三角钢琴外别无他物。
钢琴椅上坐着一位身着西服的金色半长发的男士，在律远洲踏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刻，男子便停下了演奏。
高挑的男子缓缓站起身，冲律远洲行了一个中世纪的贵族礼。
律远洲这才看清他金色的眼眸。
“我能有这个荣幸为您演奏一曲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我好像还没有介绍过自己——”
“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是比亚纳，一个等候您多时的，籍籍无名的，钢琴家。”
“真的，真的，很高兴见到您。”
“你要放弃神位？你疯了吧？？！”
比亚纳轻轻抚摸着已经落灰的钢琴，很平静地说到：“是，我已经决定好了。”
同他交好的神明对他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他的行为对自己极其不负责，怒气冲冲地对他说到：“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对那位的仰慕我也看在眼里，可是像你这样的神明有多少个？愿意为祂去死的神明何其多，神境内找得出一个不爱祂的吗？？”
比亚纳摇头。
“你也知道啊！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低级神罢了！你为什么偏偏抱着痴心妄想呢？你抛弃神格神位也要闯进法则守护的世界到底图一个什么呢？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吧？”
比亚纳还是摇头。
“你真的要气死我了。神格没有了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会像人类一样生老病死，永远囿于那一个世界！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你懂吗！”
比亚纳知道好友是出于关心才这样生气，也正因如此他无法像对待其他神明一样敷衍。他看着好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到：“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我懂。”
他也是神明，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年。
不，哪怕只有短短几天也好。
死亡也无所谓，怎样都无所谓。
他不会后悔的。
绝对不会。
这是他最幸福也最无悔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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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结束】
律远洲从沉睡中醒来的那一刻是疲惫的。
他在副本中做了一个漫长又沉重的梦,梦境里光怪陆离，只有风声的嘶吼和钟摆的滴答声。
他好像带入了别人的视角，目睹了自己看似平静实则慌乱的一举一动。
“你要抹去我的记忆吗？”
梦境里的律远洲对他说到。
“当然。”
“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到。
然后他就从梦中醒来,带着一种荒芜的虚幻感。
【“派派……惩罚副本到底发生了什么？”】
律远洲伸出双手，指尖传来的奇异感觉带着充满神力的幻觉。
【“我，我……这是怎么了。”】
【被关了几乎全程小黑屋的我怎么会知道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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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算得上是半个罪魁祸首的家伙的笑容,派派为数不多的小脾气都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
【没事儿，没事……】小黑屋而已，派派有气无力地说到：【虽然我一直在被关小黑屋,但是凭借我所剩无几的在线时间,还是有一点小线索的。】
【“什么线索？”】律远洲期待地问道。
他心里的疑惑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感到陌生，他活了十八年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自己活在虚幻的世界中。即使在获得角色卡系统之后，他也只是认为其他世界是设定好的副本，或者更平行世界之类的存在。
可是这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惩罚副本却让他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偏差。
【你说……】
【“我说？”】
【你说你以前可能是个大人物！】
【“嗯，嗯？”】
【你在副本中对我说你确定自己不是普通人,你以前可能是个大人物！我相信了！】
结果就这？
律远洲盯着面前的空气,感到由衷的心累。
沉默在他的房间里蔓延。
【“然后就没了？”】
【昂,没了，就这些。主要是除了这些你啥也没跟我说啊。】
律远洲重新收拾好自己裂开的心情,深吸一口气道：【“那我们就不聊这个话题了。”】
惩罚副本的记忆既然封印了自然有它封印的道理，现在强行探寻真相也没有必要。
律远洲在某些方面秉承着随遇而安的心态,有些事情时候到了他就会知道。
比起在副本丢失的记忆,他更想知道这个副本的结果。
他成功过了这个惩罚副本吗？
【“派派,把副本结算了吧。”】
【滴——】
【惩罚副本开始结算】
【副本名称：神明之死】
【任务完成度：c（s，a，b，c，f(failure))】
【任务评价：你在现实与虚幻之中摇摆不定，你在善与恶之间举棋不定。你是弑神者，你是造物者，你是众神所向，是世间最后的信仰。可是，你是谁？】
【任务奖励：积分100】
【副本意外掉落：时间之神的钟摆（破碎）】
律远洲眉头紧锁地看着任务评价上刺眼的c，擦线过的副本实在让人愉快不起来。
更加不愉快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律远洲把目光放到副本意外掉落的道具上。
时间之神的钟摆。
可以，又跟时间之神扯上什么关系了。
一只沉甸甸的怀表出现在他手上，怀表表面被一层复杂的花纹覆盖，看上去似乎是某种古老的文字。更大胆猜测的话，这可能是神的语言。
【时间之神的钟摆（破碎）】
【道具描述】：这是时间之神的挚爱之物，虽然它破碎了，也失去了原本的效果。但戴在身上说不定会有好运。
【道具说明】：来历不明的神明赠物，请自行寻找使用方法。
在经历完惩罚副本后，律远洲的属性版变成了这样——
-【律远洲】-
性别：男
年龄：18
体力：80（少年，今天也要打起精神哟！）
武力值：100（你就是金刚芭比，人间武道！在这个世界里，无人可敌！）
魅力值：100（我宣布！你！就是这个世界最最最好看的人！无人可敌！）
幸运值：95（欧皇，受我一拜。）
积分：909
特殊装备：【先知】，【美神】，【暴徒病美人】，【人鱼卡】，【魔术师（失效）卡】，【美神之冕】，【和平之神的祝福】，【时间之神的钟摆】，存档倒带x2，【人偶·上学版（失效）】x2，病美人buff加持，弑神者buff加持。
已装备角色卡：【预言家】，【病美人】，【弑神者】。
重点落在了【弑神者】上。
【“虽然不知道暴徒卡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这个卡面我上个副本应该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这可是【暴徒卡】的变种角色卡，洲洲可以理解为因为你在副本里的行为过于彪悍，导致角色卡进化了！】
【“……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结束了一人一机的交谈。
律远洲瞅了眼来电显示，是胡青。
“喂，小胡哥，有什么事吗？”
小胡哥是胡青暗戳戳希望他这样叫的，律远洲对此没有任何看法。
“……噢，好的。行，明天晚上是吗？”
“我知道了。”
律远洲挂断电话。
胡青这一通来电的意思很简单。
希望他明天有空能再开一次直播。
一来是自从上一次直播后也过了好几天，而律远洲在这段时间内一点动态都没有。除了营销号捕风捉影写的小报道外，他的微博大号微博少得像个僵尸号。这显然与他们最初设立偶像计划的初心相悖。他们体谅律远洲身处高三这个关键阶段，所以更希望律远洲借这次机会向他众多的粉丝好好讲讲。
二嘛，自然是为了让某个谣言不攻而破。特务所内部一致对微博上关于律远洲身体状态的观点表示不满。律远洲是身体虚弱了一点没错，可是这一切和这个少年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想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幅动不动就吐血的状态吗？他们特务所上上下下为了给他调理身体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为了不让律远洲多想难受甚至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给他，深怕少年又想起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暗自难受。
他们知道律远洲真的很优秀，但是青春期的少年，正是心思细腻的时候。他们完全有责任义务守护好少年预言家接触到的言论环境。
微博禁言是禁不干净的，只有让人活力满满地出现才能堵住讨厌的营销号的嘴。
所以第二次直播就这样正式中略显一丝草率地定了下来。
明晚直播，今天还能提前发个预告。
虽然负责运行的工作人员觉得此举对律远洲并没有意义。
毕竟，在这个新时代，律远洲的名字就已经能代表一切了。
直播开始的时候，律远洲正安静地坐着，他旁边主持这次直播的是燕京台的新闻联播主持，号称国民姐姐的方圆。
直播的账号仍然是燕京日报，距离开播不过过了十分钟，直播间的人数就已经突破一亿。
律远洲淡定地看着那个标有在线人数一亿加的位置。
方圆不亏是经验丰富的金牌主持人，在简单的几句热场后，她便将话题引回了这次直播的目的。
“这些天我们也看到了大家对洲洲的关心，在征求洲洲的想法之后，我们开了这场直播。当然现在可能有朋友要问了，洲洲最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真的很不舒服呀？”
“我知道我说再多也不如洲洲亲自站出来与你们聊聊。”
“好吧，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了，不要太热情吓到洲洲了噢？”
摄像头靠近，直播界面上便只出现了律远洲一个人。
【啊！！！！颜值暴击呜呜呜呜呜呜】
【洲洲，我的洲洲，洲宝呜呜呜，妈妈爱你！！！！】
【律远洲你什么时候来娶我！】
律远洲只当没有看见满屏的弹幕，自顾自地开口道：“大家好，我是律远洲，很高兴今天晚上能有机会和大家聊聊。”
“首先很感谢大家这些天对我的关心，嗯，我还健在，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前阵子网上流传的我趴在座子上睡觉的图也是错误解读。”
“理解一下嘛，高三生晚上写题目到很晚，课间就是容易犯困诶？”
【呜呜呜呜我也不想继续看下去，可是他冲我撒娇诶？？】
【洲洲啥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太行，半夜老爱抢我被子，烦死了~~~】
【前面的爬吧！！！】
“至于为什么微博开了后一直没什么动态。”
“就像我前面说的一样啊，高三其实没有太多时间上网。等几个月后高考结束了，希望你们不会嫌弃我动态发得太频繁。”
【绝对不会！！！！！】
【摩多摩多摩多，洲洲大帅哥的照片请一定要摩多摩多摩多！】
“后期也会逐渐开始作为异能宣传使有一些活动，到时候大家记得多多支持哦。”
【一定！！必须！！我立马一条龙服务！】
【哥说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弄回来！】
……
律远洲笑了一下，弹幕有一瞬间的停止，随后以一种更为恐怖的方式滑动了起来。
“弹幕可以慢一点，我看不清你们问什么问题了。”
律远洲努力辨别着弹幕。
“好帅好帅？”
“嗯，谢谢夸奖。”
“什么时候来娶我？”
“呃，这个还是不了吧，我怕吴女士打死我。”
吴女士也就是律太太，律远洲亲爱的的母亲大人。
“问一点正常的问题好嘛？”律远洲试图和弹幕后的观众们商量到。
可惜弹幕的画风依然我行我素。
“我再读最后一个问题哦。”
律远洲随意选中了一条弹幕。
“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一刻律远洲想起了他窗前的那支张牙舞爪的小玫瑰。
“当然没有。”
他如是回答到。
律远洲是被一阵钢琴声吸引住注意力的。
在听见钢琴声的第一刻律远洲就叫停了正在行使的车辆。
老赵犹豫再三还是放他下了车，因为他知道时刻有保镖负责律远洲的安全，因此他再次叮嘱律远洲注意安全后打开了车门。
律远洲在一家异常简约的餐厅前停下脚步。
说是餐厅其实也不恰当，只是律远洲听着琴声，先入为主地把它当成了餐厅。
素白的磨砂玻璃门在他面前自动打开。
律远洲踏进去了才发现这可能都不是一家店。
宽阔的空间里除了正中央的一架三角钢琴外别无他物。
钢琴椅上坐着一位身着西服的金色半长发的男士，在律远洲踏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刻，男子便停下了演奏。
高挑的男子缓缓站起身，冲律远洲行了一个中世纪的贵族礼。
律远洲这才看清他金色的眼眸。
“我能有这个荣幸为您演奏一曲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我好像还没有介绍过自己——”
“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是比亚纳，一个等候您多时的，籍籍无名的，钢琴家。”
“真的，真的，很高兴见到您。”
“你要放弃神位？你疯了吧？？！”
比亚纳轻轻抚摸着已经落灰的钢琴，很平静地说到：“是，我已经决定好了。”
同他交好的神明对他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他的行为对自己极其不负责，怒气冲冲地对他说到：“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对那位的仰慕我也看在眼里，可是像你这样的神明有多少个？愿意为祂去死的神明何其多，神境内找得出一个不爱祂的吗？？”
比亚纳摇头。
“你也知道啊！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低级神罢了！你为什么偏偏抱着痴心妄想呢？你抛弃神格神位也要闯进法则守护的世界到底图一个什么呢？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吧？”
比亚纳还是摇头。
“你真的要气死我了。神格没有了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会像人类一样生老病死，永远囿于那一个世界！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你懂吗！”
比亚纳知道好友是出于关心才这样生气，也正因如此他无法像对待其他神明一样敷衍。他看着好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到：“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我懂。”
他也是神明，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年。
不，哪怕只有短短几天也好。
死亡也无所谓，怎样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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