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剑惊鸿_艳刺萧绝傅少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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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剑惊鸿

  第二十三章剑惊鸿

  别的不提,单说燕无计酿的桂花酒,确属一绝。

  入口香甜,不呛喉咙,细品还能尝到清浅的桂花香气,勾得人想多饮几杯。

  萧绝没心思加入他们聊家常,就一杯接一杯地喝,偶尔吃几口傅少御夹到他碟子里的菜肴。

  到夜深散席时,他已露出几分微醺醉意。

  走路都有些不稳。

  “你喝了多少?”傅少御拍拍他的脸颊,有些烫手。

  “三十七杯。”萧绝乖乖报了个数。

  “记得还挺清楚,”傅少御哑然失笑,“你当自己千杯不醉?”

  “酒甜,醉不倒人。”萧绝眼睛亮晶晶的,如果不是眼神有点发直,确实不似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站好。”傅少御绕到前面,背对着他微矮下.身,双手绕到身后冲他勾勾手:“上来,我背你回去睡觉。”

  半晌没有动静,手指被勾住了。

  他回眸看去,人就那样乖乖站在原地,伸直胳膊勾着他的手。见他回头,软软叫了声“御哥”。

  傅少御胸口发热,刚想把人抱过来,施奕就搀着燕星寒从厅中出来了。

  “傅大哥,我先送星寒回去,你和……”

  施奕看到他们相勾的手指,顿了一下,笑道:“公子是不是醉了?我找人把他送回去吧。”

  “没事,我来就好。”傅少御问,“燕伯父呢?”

  “已经回房歇息了。”燕星寒不停往下滑,施奕把他往上捞了一把,道:“那我带他先回,你们慢些。”

  “嗯。”

  等他们走远,傅少御才看向萧绝,柔声问:“要背还是抱?”

  萧绝想了想,回答道:“背。”

  傅少御甩了甩他的手指,笑道:“你这么牵着我,怎么背?”

  萧绝把手松开了,脸上还透着些许不情不愿。

  傅少御重新背对着他矮下.身去,等萧绝慢吞吞地像蜗牛一样爬上后背,他大手往上一托,萧绝赶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怕什么?摔不着你。”

  傅少御背着人往西苑的方向走,察觉对方喷洒在颈间的灼热气息,不免担心:“你怎得这样烫?把头贴过来,我瞧瞧是不是发烧了。”

  “不烧。”

  嘴上这样说,身体却还是乖乖听话凑过去。

  只是为了把额头抵在那截儿后颈上,萧绝双膝夹着男人的腰,整个后背都弓了起来,上半身摇摇晃晃的,随时要跌落下去。

  “趴好,别乱动。”傅少御拍拍他的腿。

  “哦。”萧绝又伏下去,重新搂住他的脖子,呼吸随着步伐轻颤。

  傅少御问:“为什么喝那么多酒?是因白日里我说的那句话,还在气闷吗?”

  没有等来回答,他也没再追问。

  等走上花园里的那座小拱桥时,耳边忽然响起那人沁着桂香的声音:“少御哥哥,你好像我娘亲。”

  “嗯?”傅少御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绝还没解释,就自己否定地摇了摇头。

  “不,你不像,她都没有抱过我,也没有背过我。”萧绝突然发力,死死搂紧他的脖子,“别掉下去,水好冷的。”

  傅少御的脖子快被他勒断了,忍着不适快速走下小桥,颈间那股力量骤然减轻。

  “还好没掉下去,不然娘亲要打我。”

  这便开始说醉话了。

  傅少御柔声哄他:“放心,没人会打你,少御哥哥不会,娘亲也不会。”

  “嗯,”萧绝轻笑了一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蹭了蹭,“死人当然不会打人。”

  “你是不是想娘……”

  “我好困,别吵。”

  萧绝扬手扯了扯傅少御的头发,声音渐渐含糊:“别摔着我,虽然我不怕疼,但怕没人接着……”

  受伤不算什么,纵然满身鞭痕,都没关系。

  可他实在怕那种空落落的死寂,仿佛被世界遗弃,没人会问他一声“疼不疼”,也没人在乎他的死活。

  他宁愿每次受伤都在雀翎台跪上一夜,最起码翌日清晨,崔玉书会问他一句“绝儿可好些了?”

  当真是个矛盾的笑话。

  萧绝哼哼了两声,像是在笑,但听起来又很悲哀。

  傅少御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

  到了西苑时,他本想带萧绝回自己房间,但背上的人没同意:“我自己睡。”

  声音比方才显得清晰了些,语调中带着小动物似的警惕与戒备。

  傅少御笑道:“跟我睡怎么了?我可以照顾你。”

  萧绝抿唇不语,挣扎着要往下爬,傅少御赶忙稳住,连声道:“好好好,你自己睡,我不扰你。你乖些。”

  把人放到床上,给他擦洗干净,又把被子盖好,傅少御忙出了一身微汗。

  萧绝平躺着,眼睛因为充血略微发红,傅少御想伸手帮他把眼罩摘掉,看看他的左眼情况,却被偏头躲开。

  “娘亲不让摘,睡觉也必须戴着。”萧绝两手扒着被子,斜眼盯着他。

  “不难受吗?”傅少御问。

  萧绝摇摇头,眼神还是发直。

  “那不摘了,”傅少御给他掖好被角,“你老实睡觉。”

  萧绝点点头,待傅少御即将推门离开时,他又唤了声“御哥”。

  “我在。”

  蒙昧不明的夜色里,这两个字格外令人心安。

  萧绝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傅少御在门口立了许久,等听到床上之人呼吸变得均匀平稳,才轻轻推开房门,回了自己房间。

  傅少御久久不能入睡。

  他大概猜出了萧绝与燕家的关系,但又有些不太确定。因为素来听闻燕无计与发妻感情和睦,琴瑟和鸣,倒也算得上是江湖人人称羡的一对眷侣。

  上一代人的感情纠葛,他还需命人仔细调查一番才能了解。

  而如何才能不再次伤到萧绝,这才是关键所在。

  子夜将过,院子里隐有飒飒铮鸣之音,傅少御翻身而起,披好长衫推门而出,一道寒光闪至眼前,震荡剑气呼啸而至。

  傅少御纹丝未动,剑尖在距他喉咙毫尺之外堪堪停下。

  持剑之人仰头浇了一口清酒,眼带七分笑意,三分微醺:“为何不躲?”

  “自是赌你舍不得。”傅少御看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不禁皱眉,“怎么不睡了?酒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偷来的。”

  萧绝笑得狡黠,寒霜上抬,隔着一层稀薄空气,缓缓擦过男人的下颌,移向双唇。

  傅少御轻弹剑尖,三尺青峰如长蛇疾行,回震向萧绝的虎口。

  萧绝脚步虚浮向后退去,手挽寒霜冲傅少御的眼睛划了几个小圈:“过来陪我。”

  话音未落,他已跌下台阶。

  眼见要摔在那一片玉白石子上,萧绝手腕轻转,寒霜入地三分,剑柄抵住后腰,弹性极好的软剑被他压出一道弯弧。

  他随之拧腰平地而起,傅少御已欺身闪至近前,劈掌欲夺佩剑。

  萧绝一记掀身探海,墨发随衣袍上下翻飞,傅少御的手指掠过三千青丝,无意中勾下那只赠他的黑色眼罩。

  两人擦肩一瞬,剑芒映进异瞳,如艳鬼邪祟。

  萧绝跃上屋顶,仰头又饮一口清酒,摇摇晃晃站在檐边,随意比划着佩剑。

  “仔细摔着!”

  傅少御凛神追上,萧绝飞腿踢下两片青瓦阻了他的来路,又飞落于院中合/欢枝头,斩下两根抽芽的枝条直钉男人后心。

  傅少御旋身踢开,遥见他从枝头摔落,疾身飞扑,抱着人滚落地上,却被对方一记翻身压住。

  “铿”的一声,寒霜贴着颈侧刺入土壤。

  “你的剑呢?”萧绝伏首问。

  “有你这一柄就够了。”傅少御狠箍住他的腰身,带人向旁侧翻,萧绝察觉他欲趁机夺剑,反手将剑抛至空中。

  两人抱着翻滚两圈,寒霜重新钉入大地,颤巍巍地发出几声嗡鸣。

  萧绝抬膝顶向男人下.体,傅少御挥掌打落,翻身而起,拂下衣衫:“又来这招?”

  “自找的。”

  目光对上的刹那,视线化为剑刃,在彼此瞳中擦出星星花火。

  似在对视中达成默契,下一刻,两人纷纷奔不远处的寒霜而去。

  你攻我守,你退我进,每次摸到剑柄就会被对方逼退,数十回合仍相持不下。傅少御有心逗他,夺剑不成,反顺着萧绝手臂去摸他左手上的酒壶。

  萧绝自是不肯,旋身高踢右腿格住傅少御再次挥来的一掌,足跟顺势搭在男人肩头。

  傅少御勾起嘴角,向前一步将他抵在树干上,腿就劈得更开。

  “柔韧性不错。”

  “哼。”

  萧绝斜掌再劈,趁男人身形稍退时,右脚勾着男人的脖子,拧腰借力,飞身而起,整个人架在傅少御的肩头。

  傅少御扬手扯住他的衣领,矮身将人翻下,萧绝贴在他的肩头转了半圈,最终落进他的怀里。

  “想抢我的酒?”萧绝扬了扬手里的酒壶,忽抬起头凑到傅少御唇边,呵出一口沁着桂花香甜的气。

  傅少御垂眸看向那两片近在咫尺的唇,俯首要吻时,萧绝长腿一踢,寒霜已重新入手,割向他的喉咙。

  傅少御疾速撤身,只听“刺啦”一声,胸前衣衫被割出一道口子。

  “呵呵——”

  萧绝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两步,不无挑衅地说:“你不行啊,少御哥哥。”

  “别得意太早。”

  傅少御扯掉被割坏的那截儿布料,露出结实的胸口,他抬脚一踢,无数石子似万箭齐发,在昏昧残月下射/出数道阴影,直袭萧绝而去。

  只听“铿铿”数声,石子被尽数打落,再定神,男人已悄然不知所踪。

  萧绝动了动耳朵,斜剑向后刺去,傅少御却先一步钳住他的手腕,带着人旋身半圈,剑气尽数震向院中草木。

  “剑,要这样舞。”

  傅少御从背后贴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腰身,另一手带着他持剑的右手,挽出一个凌厉的剑花。

  长剑被灌注内力,嗡鸣作响似奔雷万钧,剑芒凛然似气贯长虹,寒霜被舞出残影。

  箍在腰间的那只手实在霸道,萧绝有些疼了。

  但热血难凉,疯心难掩,纵然再疼,他还是想要他。

  两人前胸贴着后背,衣袂翻飞,剑舞惊鸿。

  “欻欻”两声,傅少御引着萧绝弓步斜身刺剑,定势一瞬,他贴在他耳边轻笑:“你不专心,看我做什么?”

  “想喝酒。”萧绝答道。

  “想喝便喝,我不拦你。”傅少御独自撤身,想给他时间饮酒,不料萧绝却反手挥剑,来势汹汹,将他逼退到合/欢树下,退无可退。

  树下一片斑驳月色中,萧绝瞬步逼至近前,寒霜剑尖向上,竖于二人之间。

  傅少御靠着树干,低声问:“不是要喝酒?”

  “是。”

  萧绝又向前逼挤一步,两人紧贴在一处,他扬手将壶中清酒尽数浇于剑身,也淋湿了双方衣衫。

  傅少御喉结滚了滚,眸里有化不开的墨。

  萧绝撩起眼皮看进那渊墨色中,伸出舌尖,沿着三尺青锋,极其缓慢地向上舔去。

  待到离男人的唇只隔着一层单薄的剑刃时,他停了下来。

  “你不喝么?御哥——”

  极轻极软的一声称呼,令傅少御再难忍耐。他拨开剑刃,一把勾住萧绝的后颈吻了上去。

  “当啷”一声,寒霜连同酒壶被主人随意丢到了一旁。

  两人缠抱着将对方往自己怀中按,萧绝热烈又笨拙地回应着傅少御,唇舌不甘示弱地挑/逗,直吻到唇间有了血的味道,傅少御才揉着他的后背,将吻变得温柔一些。

  可还是很热。

  呼吸是烫的,舌尖是烫的,胸口也是烫的。

  好似浑身都烧了起来。

  萧绝反被按在树干上,傅少御捧着他的脸再次吻过来时,整片夜空都燃起了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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