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断腕之痛_巫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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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断腕之痛

  别说我现在浑身都软了,就算是全状态估计也躲不过,两条小蛇扑的太快了,我刚下意识抬起双手,两手虎口同时一痛,被咬了个正着。.。

  当时我懵了,竟然眼睁睁看着两条蛇在我双手虎口扭曲啃咬,忘了做任何举动。

  “不!”旁边传来尖叫,马红旗猛然暴起,冲过来抓住两条蛇尾巴一把扯开,疯了一般抡起来往地上砸,一下又一下,转眼砸了个稀巴烂。

  我瘫坐在地上,呆呆看着自己开始快速变黑的双手,这个人都傻了,一个声音不断在我脑海中反复播放,“我就要死了吗?就要死了吗?要……”

  我活这么大,从没想过自己会半路夭折,可现在,死亡离我如此之近,以至于我都没时间追忆一下过往,就要这么不明不白死掉了,我的脑子根本就转不过弯来。

  黑气在快速蔓延,很快就从虎口扩散满了双手指,又开始掉头向上,蔓延向手腕,凡是被黑‘色’淹没的部位,立刻失去了知觉。见过毒蛇,从没见过这么毒的,如果旁边就是医院,我也许还能保住‘性’命,可现在深处大山腹内,绝对死路一条!

  “不!”我猛然惊醒,大声尖叫:“我还不想死,我特么不能死!”

  马红旗砸死了两条小蛇,跪坐在我面前,看着我已经变黑的双手,整个人也呆傻了。他等于是设计求着我来帮他,却万万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搞成这样。

  “小米师傅……”马红旗束手无策,竟然痛哭出声,对着我一头磕在地上,“咚”的一声,悔恨万分。“我对不起你……”

  我呆呆抬起头,茫然四望,毒素的扩散我根本没法阻止,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干什么。要不要临死前抓紧时间追忆下过往?

  ‘迷’茫中,我的目光落在那两条死蛇身上,忽然有所发现,立刻瞪大了眼。

  “快!快把我‘胸’口的袋子解下来!”我陡然醒悟过来,对着马红旗嘶声大喊,就在刚才,我发现了那两条根本就不是什么蛇,而是“虺”!

  虺说起来前身也是蛇,只是经过了巫术处理,变成了半生半死的状态,在合适的条件中,可以维持这种状态活得非常非常久。蛇有个特‘性’,活的越久长得越大,根本就没个限度。

  据说有大巫制成的虺能活几百年,长到几十米长,头上会生出角状物来,所以一直有蛇修成虺,而虺能化龙的传说。其实这哪里是龙,只不过是不死不活的僵尸蛇罢了。

  虺的巫化方法早已失传,我也不懂,只是我知道怎么分辨虺,这东西巫化的时候要开‘胸’取心脏,所以七寸那里会留下一个扁扁的结,与眼镜蛇有些类似,却又完全不同。

  知道咬我的是虺,我心中又燃起了求生的火苗,尽管希望渺茫。虺奇毒无比,只不过它的毒不是生物毒,而是‘阴’气聚合成的‘阴’毒,而我身上恰好带着能解‘阴’毒的东西。

  马红旗被我一声喊醒,猛然抬起头,迅速从我目光中读出了些什么,立刻动手解我紧紧拴在‘胸’前的巫术袋子。由于过去焦急,他的动作很慌‘乱’,解起来总是不得要领,看得我干着急,我的两只手都失去了知觉,要不然哪里需要他这个笨手笨脚的。

  袋子是我外婆亲手缝制的,极为结实,想拽断几乎不可能,马红旗屏住呼吸瞪圆了眼,直搞得满头大汗,终于给解了下来。

  “小米师傅,接下来怎么办?”顾不得擦下额头上的汗水,马红旗急忙问,他对我的路数两眼一抹黑。

  我这时两手已经黑到了手腕,情况危急,急忙厉声大喝:“什么都别管,一股脑倒出来!”

  马红旗闻声立刻照做,拎着袋底用力一冲,满袋子瓶瓶罐罐稀里哗啦全倒了出来,滚落满地,不过最多的却是糯米。

  糯米是最简单最常用的东西,功效却不弱,我带了足足有10斤压袋子底。刚才涉水的时候,糯米全湿了,黏黏糊糊成一大坨,在岩石祭台上堆成一座小山。

  我赶紧把黑炭状的左手‘插’了进去,焐在里面,白白胖胖的糯米堆立刻开始染黑,颜‘色’越来越深。看着快速变黑的糯米堆,我的心又沉了下去,糯米……不够!

  我低估了虺的毒‘性’,并且糯米湿水后,阳气也减弱了些,除非煮成糯米饭,现在显然没这个条件。

  糯米拔‘阴’毒极快,只用了大约5分钟,大白米就变成了“乌米”,我把左手拽出来,已经毒‘性’尽去,变成了正常颜‘色’。可看着那一堆“黑米”,我绝望了,这东西现在已经完全不能用,彻底失效了。

  就现在这堆米,谁吃下去一口准得毒死!

  “老马,你有刀不?”我放弃挣扎,叹了口气问,现在似乎只有一条路——壮士断腕!

  准确说,该是“壮士断肘”,这么一番下来,乌黑已经侵入到了上臂,出了其手肘割断外,再无活路。

  马红旗被我说的打了个哆嗦,呆呆傻傻从腰间的‘药’匙串上摘下来一把小折叠刀,默默把刀刃翻了出来。看着那把一寸多长没开刃的小刀,我‘欲’哭无泪,用这东西切掉胳膊,我简直都不敢想。

  低头看,黑‘色’仍在一点点向上蔓延,我只好一咬牙,将漆黑的右手往地上一拍,转过头闭上眼,咬着牙说:“老马你动手吧,尽量利索点。”

  话音刚落,右手肘部位传来一阵刺痛,我眼泪立刻就下来了,跟着我二十几年的右手,就这么要没了……这二十多年来,我除了让它干活就是让它干活,偶尔竟然要用它撸一发,总之它跟着我就没享过福,而现在我就要把它割了……

  以上种种念头,如‘潮’水般涌入我脑海,惹得我泪流满面,只不过接下来的不是更大的痛楚,而是马红旗的惊呼声。

  “是刺猬,你的那只白刺猬!”马红旗失声惊呼,我一愣,睁开模糊泪眼转头看,也被惊呆了。只见小白家仙靠在我漆黑的右胳膊上,小嘴对着我被咬的虎口,正津津有味‘舔’舐伤口。

  这可是几千年的‘阴’毒!人‘舔’一口都至少会大病一场,这么个小不点,它居然一点事没有!

  小白家仙好歹也是家仙,有灵‘性’的灵物,自然不会蠢到胡‘乱’吃东西,它现在一口接着一口,‘舔’的摇头摆尾,别提多欢实。奇妙的是,随着它的‘舔’舐,胳膊上的黑‘色’不再蔓延,反而一点点向下退,毒竟然被它给吸走了!

  这时候我才回想起来,当初见到这小东西的时候,它也是被一条明显不一般的蕲蛇咬了,却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伤口有些感染。前后一联系,难道这小东西不但不怕毒,还有解毒的能力?

  每位家仙都有自己独特的本事,现在看来,小白家仙的独‘门’本事很可能就是解毒。

  我理顺了思路,这时候再看,黑‘色’已经缩回了手腕,小白家仙‘舔’得更带劲,不时发出欢鸣,仿佛‘阴’毒是人间美味。

  马红旗再一次被震惊了,看得目瞪口呆,嘴里念经似得唠叨:“小米师傅,太惊人了,我就知道,凭你的本事,这点事情绝对难不倒!”

  这话听的我火气上涌,如果不是陪你这老小子发神经,我又何至于身陷绝境?如果不是小白家仙‘阴’差阳错跟来,我这条命十有**就卖给你了。

  这时候黑气已经缩到了手掌,小白家仙撅着‘肥’‘肥’的屁股,转着圈的‘舔’,似乎意犹未尽。可‘阴’毒已是强弩之末,被它狠狠嘬了两口后,彻底散的一干二净,我的右手也恢复了本来颜‘色’。

  我把两只手抬在面前,试着握了握,除了稍微有点酥麻感外,已无大碍,‘阴’毒就这么解了。

  “小米师傅,真是神人呐!恭喜恭喜……”马红旗一把抓住我,语无伦次喊着胡话,眼中已噙满了泪‘花’,眼看我险死还生,他也万分‘激’动。

  我简直没法说这人,叹了口气,挥开他的手,准备去提小白家仙。如果可能的话,我是真想好好抱抱它,再摩挲一番,显然这不可能。

  小白家仙似乎吃了一饱,这时候在我脚边蜷成一团呼呼大睡,身上的白刺根根直立。

  我把巫术袋子捡起来,开始默默收东西,米是不能要了,刚才马红旗做事鲁莽打碎了不少瓶瓶罐罐,里面的东西也失去了用处。一番挑拣,我说不出的心疼,最后干脆什么都没留,把空袋子挎在身上系好,只把睡大觉的小白家仙收了进去,给它个良好的环境休息吧。

  收拾好了行装,我站在祭坛边缘看向中间,那里是两具怪物的尸体,污血流了满地,奇怪的是,血污似乎组成了一个字。

  “老马,用手电筒看看。”我指着最中间说,马红旗闻言连忙站起来,将手电光照在我指的位置上。

  这位于高处的祭坛完全由方石堆砌而成,接缝处不知填充了什么,居然不漏水。祭坛最中央‘阴’刻着一个字符,约有二尺见方,两只怪物的血流到‘阴’刻里,字符显现。

  看见这个字,马红旗眼睛瞪得浑圆,失声惊呼:“居然又是个‘灵’字。”

  听见这话,我脑子里灵光一现,很多事先的推断全都串联了起来,结果呼之‘欲’出,“老马,你要是真的能确定这是个‘灵’字,那这里的主人,我就已经能确定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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