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第七百零二章_红楼之逆贼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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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2、第七百零二章

  凑完忠顺王府的热闹,范大爷预备回京,来薛家告别。薛蟠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先太子妃信圆嫌都市吵闹,欲往深山古寺修行。挑了六七座庵堂,择出最偏僻、最简陋、只有两位老姑子的一座。

  范大爷感慨道:“她竟落得今日,卢少夫人倒好。”

  薛蟠也感慨道:“贫僧本以为,依着她不甘寂寞的性情,肯定会直接在上海闹市区修座庵堂。你都不知道那地方!远近无村、高低无路。米粮可以派人送去,菜蔬得自己种。幸而附近有山泉。提水方便,烹茶也不错。而且她还没多带人服侍,就两名助理、一位保镖。”

  “听说她还给卢少夫人添了妆。”

  “她全程围观啊!但静悄悄的没惊动人,也没谁认识她。”

  范大爷点头:“预备何时动身?”

  “已经走了,具体哪天贫僧不知道。反正江都王妃姓孙,她算退出历史舞台。各家盯梢的也多半撤走,没必要费这个人力。”

  “听说过两年还预备回来?”

  “至少五年吧。杜萱的意思是别人把她忘记了就算完,她觉得得等新太子定下再过个两年、或是江都王妃生下儿子。哎老范!”范大爷本来有话说,薛蟠又挤眼睛又摇手指头、把人家的注意力拉开。“最近若干年江都亲王可是没添一男半女!若说他不行吧,他儿女双全。这位仁兄……有没有可能……”和尚满脸八卦压低了嗓子,“其实是你家范小二那种人物?”

  范大爷一愣。“不会吧。”

  “你没觉得可疑么?”

  “嘶……”范大爷一琢磨,确有点儿可疑。

  “我说,前阵子范小二给贫僧写信,他居然当真想看看东瀛。”这事儿起源在张子非头上。她觉得范家对女孩子不大友好,抓紧时间教导小信知。信知做了范小二闺女后,时不时说些“世界很大、应该去走走”之类的话,撺掇把“去东瀛”弄假成真。

  范大爷沉思片刻道:“他既有此心……离江都亲王远些便好。”

  “大哥~~怕的不就是天高皇帝远、强抢民男么?”薛蟠摊手,“亲表兄弟,岂能不见面?范小二皮相好。”

  范大爷微微皱眉。此后心思议题都在范小二身上,再没琢磨过信圆。

  信圆压根没去什么深山陋庵,三天前便已乘船出海、直奔半葫芦岛,将往高丽主持大局。小朱原本建议请姚大夫帮忙,薛蟠给否了。明面上的理由是姚大夫这种奉仁德为圭表的士大夫,非常不适合新打下的殖民地,要去也得十年后;其实他是担心老姚内心深处依然忠于司徒氏的王朝。

  斟酌再三,和尚还是给贾蔷、何山子送去建议,希望他们能尽量将彼国武装和准武装都革灭殆尽。既然贾蔷觉醒了嗜杀属性,顺手利用一把也好。

  另一头,林黛玉返回扬州。说纸上得来终觉浅,要求去见识一下建设中的海盗、走私贩子集散地香港。林海一口驳回。反倒是明徽郡主颇为赞成。林黛玉及笄那会子她便觉得,小姑娘胸有诗书千卷、只缺实际经验,不多走多看难以成材。同去的十三和张子非这两位算是把靠谱写在脑门上了,想必没什么问题。

  林大小姐遂轻松拿到通关文牒。也没多做准备,横竖岭南那边诸事齐全,只带了些船上使的东西。十三张子非来扬州接她,林海满腹惆怅看着女儿扬帆远去。

  船行入长江,薛蟠和乔老探花在江边小码头等了两天。林黛玉和老乔对着地图和沙盘择定了几处备选,要去琼州考察现场。老乔预备好人手工具,都在金陵出发的船上。黛玉便过来商议,十三帮着参谋。张子非颇感兴趣,在旁偷师。

  薛蟠虽属外行,因他前生曾去海南岛旅游好几次,多少有些印象。近几天仔细回想,忽然想起著名的石碌铁矿,暗暗给自己的运气点了个赞。再查看详尽地图,二次点赞。乃正色:“琼州府西边儋州一带的黎族人聚集区,山上有座极大的大矿,乃是富铁矿。几乎露天,轻易可开采。应该也有铜矿。”

  俆安儋本是为了谋琼州官印改的名字,用“儋”字纯属偶然。薛蟠打琼州的主意也是因为南安王爷撤离、权力真空。可如此一来,旁人少不得以为他是冲着那富铁矿。神棍形象再次升级。

  乔老探花点头道:“若当地有大矿,许多事就容易多了。有煤矿么?”

  “没有,只能靠船运。”

  “也罢。”

  一日两艘船抵达泉州港。为了将来不露馅,林乔二位会先到香港逛几日,再去琼州;薛蟠等人自然得留下。林黛玉立在码头上负手皱眉,薛蟠脑中盘算着该怎么回答问题。许久黛玉说:“既然你只字不提要做什么,我就不问了。只记得平安二字。”薛蟠忙不迭答应。黛玉头也不回上了船,下令立时起航。

  泉州另外预备好了快艇,三人歇息一宿清晨离港。海上走了两天,临近黄昏终于靠近目标。和前回一样,十三上船头胡乱吹哨,值班的哨兵让他们稍候。

  不多时,依然是穆少将军乘船过来查看。十三老远望见他便笑眯眯挥手。穆少将军也欢喜得很,径直蹦上甲板。十三毫不客气跟人家伙伴似的拥抱。

  二人才刚打了个照面、来不及寒暄,薛蟠在旁边急不可耐拱手道:“这位大哥想来就是穆少将军。您好您好。内什么,我是个粗人,性子鲁莽,还请别见怪。”

  穆少将军转头看他短衣襟小打扮,背后背着把雁翎刀颇有分量,腰背笔直声音洪亮,挺顺眼。乃含笑道:“无碍无碍,我也是个粗人。石大人,这位兄弟是?”

  薛蟠道:“小弟姓薛。就……特别想知道丫的顾芝隽怎样了。”

  穆少将军哈哈大笑:“薛兄弟认得他么?”

  “认得。他死了没?”

  “死了。”

  “阿弥陀佛太好了!那王八羔子就该死得五雷轰顶烧成焦炭!”薛蟠双手挥拳跳起来老高,嗷嗷直叫。穆少将军见他在船上蹦达、脚底下稳稳当当,心知其武艺不弱。

  十三也欢喜道:“怎么死的?死了太便宜他。”

  穆少将军得意洋洋:“石大人放心,死得一点都不便宜。我能让他好死么?”

  薛蟠砸了他肩膀一拳:“好极!好朋友!”

  初次相见还没说几句话,就跟哥俩好似的。穆少将军登时把薛蟠归入莽直汉子一类。“薛兄弟是爽快人。”看一眼十三。

  十三正色道:“薛兄弟和这位——”他转头找张子非。张子非两步上前拱手。“张大妹子,乃是梁王铁卫之后。”说着冲穆少将军使了个眼色。

  穆少将军微微思忖:“梁王铁卫只有两家逃出去了人口。”

  薛蟠道:“家师姓欧阳,还有个师弟上滇黔一带找什么千年铁木去了。欧阳师弟长得比较好看,比什么鬼顾芝隽好看得多。”

  十三笑道:“欧阳公子算特别好看的。文韬武略无所不通,马上步下无所不会,就是玩心太重。”又看了眼穆少将军。小穆登时猜皇孙是想收这欧阳公子。“他那几位朋友也都了不得,小柳公子天赋异禀。”

  “扯淡!”薛蟠哼道,“小柳确实天赋异禀,就是技能点都在淘气上。且他们柳家的剑法实在……我没看不起他,真不实用。”

  “人家又不上战场!防身绰绰有余。”小穆遂推测兴许皇孙想把小柳公子当军师使。

  张子非淡淡的说:“家母姓鲍,过世多年。听闻此处尚有鲍家遗孤。”

  薛蟠道:“我师父也是听说他兄长还有朋友在世,想探听一二。”

  “再有。”十三负手微笑道,“兄弟们想必早都憋坏了。”

  穆少将军惊愕一瞬,急呼:“莫非?”十三点点头。穆少将军眼中霎时迸出光来。

  遂引船入港。半道上十三忽然道:“险些忘了。”探手入怀取出信物荷包。

  穆少将军道:“我也忘了。”接过荷包,从里头掏出一封信和一张诗笺。先看那笺子,乃韩学古先生题诗,写的是他的猫儿。

  十三龇牙道:“老韩养的那猫都成精了!能自己蹦起来拨开门栓出去,回屋时还能带上门。”

  薛蟠道:“老韩真的很偏心眼子。猫吓唬鸟他一点都不带管的,缸里的鱼时不时就少一条。”

  穆少将军不觉笑道:“我祖父说他从前也是最爱猫儿,其余都顺带养着。”

  又看书信,是永嘉郡主笔墨。说南安郡王离开琼州后,官府水师如枯木朽株、荏弱无能,岭南到福建一代海盗渐渐兴起。皇孙有意将你们移去琼州、假充海盗,将来与严七海将军互成映对。一则可以跟官兵和海盗真刀真枪干上,比自家闷头空练强;二则熟悉水路,方便日后打仗;三则打劫些钱财。另外,石大人等这趟不用取东西,只让薛张二位与梁王旧部见见面、拉拢一下。这几家人才济济,皇孙极用得着。

  穆少将军深呼吸许久,又攥了半日的拳头。乃强装镇定道:“郡主说想让我们与严将军互成映对,这是何意?”

  十三随口道:“严将军的水军……海盗军预备驻扎在台湾岛。”穆少将军扑哧笑了。

  说话间已抵达港口。登岸后,打发人飞马报信,这几位慢悠悠的走。

  来到营寨中,穆老将军和严先生已等候多时。遂先互相认识,又给他们传看永嘉郡主的书信。两个老家伙也少不得激动万分。严先生乃询问皇孙如何。

  十三绷着脸刚想开口,却撑不住笑了:“皇孙尚未娶妻。不知娶谁好。”摇摇头,满脸的一言难尽。

  薛蟠嘀咕道:“成亲的人是他自己,又不是他母亲姐姐。他喜欢谁就娶谁呗。”

  严先生等自然以为是陈夫人和郡主各有人选,皇孙的亲事反倒卡住了,啼笑皆非。

  薛蟠又问顾芝隽。穆少将军笑道:“既是薛兄弟如此惦记他,且随我来。”

  薛蟠激动得乱挥拳头:“欧耶~~”

  遂来到大寨西头一片演武场,旁边的堂屋中满满当当设着十八般兵器。此时恰逢夕阳西下,依着后世的传说称作逢魔时刻。穆少将军随手推开一扇木门。薛蟠紧跟在他身后走进去,眼睛都直了!这位穆大哥居然是个生物爱好者,偌大一间屋子,里头高案矮几、上头摆着各色动物骨骼。有些是散摆的、有些竟以细绳捆得立起。霎那间竟有进了后世生物实验室的感觉。

  “哇哦~~”薛蟠睁大了眼转圈儿,“行啊穆大哥!拼凑得很精准哎。有两把刷子。”

  穆少将军看他们几位皆毫无惊惧之色,薛兄弟还啧啧称奇,暗自赞赏。

  张子非淡然环视一圈,冲着北边的角落抬抬下巴:“那个该不会就是顾四爷吧。”

  穆少将军击掌:“张大妹子好眼力!正是他。”

  薛蟠心中一凛,忙不迭四面张望:“哪里哪里……卧槽!”

  北边,一头山羊骨架和一条不知什么大鱼的骨架当中,摆了个白森森的人类骨架。依照身高和盆骨形状来看,是个男人无疑。薛蟠牙根发凉,做梦都没想到那位帅哥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穆少将军微笑道:“我把他安置在岛岸上,站立着。一日三餐都有,只动弹不得。每回潮涨都能淹没他的膝盖,有时候淹到大腿根,也有淹到腰的时候。”

  薛蟠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淹法,不用多久人的双腿就得开始溃烂,遑论风吹雨淋。顾芝隽死之前肯定受了很久的罪。“阿弥陀佛。”也太变态了我去!

  张子非皱眉:“此人虽死有余辜,倒还不至于折磨他。”

  穆少将军道:“既然死有余辜,就不该让他胡乱死了。他害的人少么?”

  薛蟠再诵佛。“确实死得怪惨的。回头想想那些被他害死的无辜……哎我说穆大哥,天要黑了,快点些烛火。你这满屋子骨架渗人得紧。”

  穆少将军哈哈大笑,喊人点灯。一个亲兵手举支蜡烛走了进来。屋子太大、烛光亮度有限、白骨森然反射,比不点灯更可怕了。薛蟠犹豫两下,蹭到十三身旁去。

  穆少将军愈发笑得欢快:“张大妹子眼皮儿都没眨一下。薛兄弟连她都不如。”

  “哎哎你不觉得它们会忽然动起来么?”喵的跟鬼屋似的。

  “不觉得。”穆少将军森然道,“可想知道我是如何清洗的顾四爷?”

  “不想!一点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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