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第五百四十八章_红楼之逆贼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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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第五百四十八章

  锦衣卫收到消息,端王从辽东领兵攻入了俄罗斯国,看意思不打算随便回来。薛蟠欢喜得不带半分遮掩。元清倒是眉头紧锁。

  薛蟠觑了她一眼,又看看四皇子、看看贾琏。四皇子脸色也不大好看,道:“师父可是有话说?”

  薛蟠颂了声佛:“贫僧的习惯诸位都知道,惯于把拐弯抹角的话拉直了撂在桌面上说。四皇子、老神仙。你们二位想必在犯愁,端王会不会从外洋捞兵,来日对江山稳定不利。”

  元清点头:“略有此意。”

  “贫僧却是满心想着怎么能帮端王把仗打得容易些。咱们这么和平的民族,出个有心往外扩张的王爷不容易。”薛蟠摆摆手指头,“荣国公贾代善当年留下的精兵,听闻依然在锦州闲混着,旁人收服不了他们家的副将。”

  四皇子眉间一凛,贾琏呼吸停顿,陶远威不着痕迹把外孙儿往身后遮了遮。元清面无表情道:“师父的意思?”

  薛蟠笑眯眯道:“不知四皇子舍不舍得赖先生。贫僧要是没记错,他碰巧是锦州人。再搭上一位贾家子弟,率领锦州之兵同往俄罗斯支援端王。又不浪费兵力、又能收拾外族捞地盘、还能捎带盯着端王,可谓一石三鸟。若不放心荣国府,去隔壁宁国府借人也行——主要是考虑到荣国府压根儿派不出人手。”

  贾琏满脸黑线:“宁国府难道就有人手?”

  薛蟠想了想:“咦,对。宁国府比你们家还缺人口。要不,锻炼下贾宝玉?他可巧长得像祖父。”

  “是你疯了是傻了!”贾琏跌足,“老祖宗焉能答应?放他来金陵是为着科举!再说他才几岁?”

  小霍终于可以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大和尚了:“贾宝玉那个风一吹就倒的,人还没到锦州就得趴下。你当他是我啊。”

  薛蟠叹气:“他也有个十五岁了吧,已经是年龄底线了。贾蓉比他大几岁来着?”

  贾琏恨不能掐死他:“蓉哥儿哪里是能去兵营的主!”

  四皇子笑拍掌道:“你这和尚也忒不靠谱!宁国府如今只贾蓉一个爷们。他祖父出家为道多年,他已是宁府之主,爵都袭了。”

  薛蟠思忖道:“貌似还有一个贾蔷?”

  贾琏叹气:“蔷哥儿也出了家。”

  薛蟠一愣:“啊?啥子?”看了眼元清,“当个小道士?”

  贾琏又叹:“小和尚。旧年给家中来了封信,说如今在名山古刹修行,拜了位得道高僧为师。老和尚待他极好,让家中勿念。”

  薛蟠直龇牙:“没搞错!那小哥儿……”他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怔住了。半晌,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拍额头叹气。踌躇会子,低声道,“贫僧是猜的。”

  四皇子与小霍同时催他:“快说!”

  薛蟠又看了众人一圈儿,抿了抿嘴低声道:“贾蓉的媳妇秦氏,直白点说就是来历劫的。她姐姐乃太虚幻境之主警幻仙姑,很溺爱她,不舍得她吃苦。贫僧曾经疑心珍大哥哥之事便那位是所为。”

  贾琏倒抽一口冷气。旁人如今已经对历劫什么的有些免疫,只惑然不解。四皇子看着贾琏咳嗽两声。贾琏比和尚更低声道:“两府下人传言,珍大哥哥……仿佛……额……”

  薛蟠阖目:“珍大哥哥可谓色中恶鬼,对儿媳妇起了腌臜心思。”众人大惊。他接着说,“贾蓉男女通吃,论风流能在京城排前几号;贾蔷端的模样俊俏。”

  屋中一阵诡异的安静。半晌,四皇子道:“那年贾珍没了,我们府上也派了人过去。确听说蓉蔷哥俩……皆美貌少年也。”

  薛蟠依然阖目:“贾蓉业已成亲,不该被称作少年。”

  又一阵诡异的安静。几个人面面相觑,都知道方才薛蟠在想什么。贾蓉媳妇的姐姐是神仙。因不高兴看妹夫跟妹夫的堂弟不干不净,把贾蔷送去当小和尚……

  半晌,薛蟠叹了口气:“算了,宁荣二府都人丁稀薄。那么好的军队,白白撂着不能使,真可惜。”

  贾琏试探道:“我们家老爷……”

  薛蟠望天:“没看贫僧直接从你们这辈开始数么?好赖可以用年轻没阅历遮盖过去。赦大伯堪称京城第二混球。你祖父的部下看见他那模样、气都够气死,还有力气打仗?更别提姨父那个假道学,怕是要被兵士们砍了。”

  小霍好奇道:“第一混球是谁?”

  “贾珍。”

  贾琏有些尴尬,咳嗽两声。

  话虽如此,四皇子和元清都不免起了些心思。

  赖先生的本事和忠心,四皇子最清楚不过。若真能如不明和尚所言……掐手指头从头细数,宁荣二府的爷们确实一个与“武”字挨边的都没有。端王且不管;贾代善留下的人手,自己保不齐有点想头。

  元清是太上皇的心腹,知道老头子很膈应锦州那支兵马。若能偷梁换柱弄到朝廷手里,便是了却了一桩大心事。贾赦贾政就算他们自己想去,也不可能让他们去。后一辈里头,松江府这边如何少得了贾琏?再说他是陶远威的亲外孙。贾宝玉她见过,非把祖父手下气得占山为王不可。其余几个更是毛孩子。宁国府能上台面的子弟只贾蓉贾蔷两个。贾蓉有个渡劫的仙姑媳妇,动不得。若把贾蔷从庙里弄回来,勉强也能对付。何况贾蔷乃贾代信的嫡长曾孙。贾代信本为一世名将,拿得出手。

  她又看了眼薛蟠。若百年后东瀛将成本国大患、屠戮金陵,彼国就不能留了。这和尚身在佛门心焦急,脱口而出的都是些“占地需使自家百姓”之言。倭寇非彼国官兵、而是恶民。从前朝打到如今,从江浙打到岭南,单杀些贵族只怕并不够。

  陶远威一直没言语,悄然打量了薛蟠几眼。老将军终究比旁人敏感几分,他横竖觉得这小和尚别有用意。看元清和四皇子的模样,打东瀛多半定下了。老头儿有些兴奋。他是武将,对打劫的兴致并不大。不觉移目东瀛地图,发现贾琏也看着地图直皱眉。

  小霍捅了捅贾琏:“贾知府,作甚愁云惨雾的?”

  贾琏看看元清看看四皇子,又看看薛蟠看看他外祖父,耷拉着嘴角道:“不瞒诸位,下官原本想着,今后若哪里有水旱两灾,下官便拉着粮食去弄些灾民回来当工人。要是东瀛……优先移民的肯定得是他们。”

  话音未落,陶远威一巴掌直拍上他脑门子,响声清脆。薛蟠鼓掌:“打得好!”众目睽睽之下与贾琏对了个眼神,横竖旁人也看不出他俩在想什么。

  自打元清出现,四皇子妃甄氏就没敢吭声;这会子终忍无可忍道:“贾大人,你也是金陵人。”贾琏讪讪的不敢答话。

  今儿本是庆贺官兵海盗旗开得胜,倒勾出了别的预言。起先那些横财之喜荡然烟消,满堂老少皆涌满战意。薛蟠目的达成,遂说既然王爷全家都在旅游、贫僧上扬州禀告一声郡主。乃告辞而去。

  踏上高速马路路口,指示牌上写着“上海”二字,薛蟠有种时空错乱之感。心中隐了什么东西,偏自己也抓不住。

  抵达扬州城门已是次日黄昏,斜阳暮草、柳色花容。街头巷尾行色匆匆,小贩锅中飘出猪油炸面果子的香味,纵是和尚也嘴馋。背着斗笠来到林府,门子大叔笑得满脸菊花。

  离晚饭还有点儿时间。林家全家齐聚书房,薛蟠从头细说。其实,小霍他们后来在海上开战,肯定没少杀人。看了看林海,他没提这茬儿。

  说到多年后东瀛乱华,林海拍案而起。薛蟠抢先道:“莫问贫僧是不是真的。是真的。”

  徽姨面沉似水:“如何不早说。”

  薛蟠苦笑:“后世的东瀛人待强国恭谨如犬。重点不是人家强,是咱们弱。而咱们之所以弱,是因为把气力都花在内斗上了。谁又能拦得住内斗呢?贫僧要是没出手干预,南安王爷这会子已经瓜完了。宁可没人抗倭寇,也不肯留下一支拿捏不稳的强兵。站在皇帝的角度这当然没错……”他摇了摇头。“眼下之东瀛并没多少人口,提前二百年将之灭族或同化不是不行。可谁知道二百年后历史会变成什么样子?赵普说,‘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这话搁在当时确实没错,现在就不对了,将来则愈错。因为当时中国太强,群夷皆远远不及。如今却是虎狼环伺,人家都盼着趁你乱灭你国。人性本贪,没有东瀛还有西洋。”

  林海捋捋胡须:“言之有理。”看了众人一眼,慎重道,“方才我收到一封信。”大伙儿静静等着。“吴逊大人从京城送来的。”

  徽姨挑眉:“又是劝你进京?”

  林海点头:“不错。朝中已越来越乱。”

  他说话之时徽姨已瞟了下薛蟠。薛蟠连连摇头:“林大人,真的还没到时候。您若是杜禹那般刚猛性子、或是像贾琏似的随时可以变身成无赖,乱局过去还能有点儿用。现在这个点儿,只能成为人家攻击的弱点。”

  林海微愠:“老夫怕他们不成。”

  “大叔,您以为谁会抡起拳头跟你当面砸桌子?当然不是啊!两军交战。前面是敌军,后面是妇孺。然而敌军赶出来一群妇孺。要想杀敌军就得先杀这些妇孺,不忍心就会让敌军踏过我军屏障、等着他们先杀袍泽后破城门。然后我方妇孺被俘虏,三天后送去另一城池当肉盾。林大人,您怎么办。”

  林海哑口无言。

  林黛玉抿嘴道:“爹,您还是后方调度粮草吧。”

  薛蟠看着她:“阿玉,你若陪着林大人守城,会如何?”

  林黛玉道:“趁他不防备从后头拧住他的胳膊强拉下城门。”

  “然后呢?”

  “大哥哥贴上假胡子穿他的官袍,该如何如何。”黛玉眼睛瞄地上青砖,轻声道,“我也看不得……”

  薛蟠鼓掌:“阿玉你能做宰相,真的能。”

  林海拧起眉头:“作孽之事让哥哥做?”

  “倒不是。”元春欠身道,“皖大爷合适。”

  薛蟠道:“皖大哥哥确实合适。”

  林皖微微一笑,朝林黛玉伸出手,二人脆生生击掌。林黛玉冲她爹做个鬼脸儿,林海哼了一声,众人皆笑。

  薛蟠遂书接前回,从端王攻入俄罗斯说到自己提议调出锦州贾代善之兵。四皇子等人掰手指头数数,宁荣二府加起来挑不出一位年满十五周岁的男丁来当幌子。贾元春苦笑,摇了摇头。贾琏打小算盘的事儿本来不值言道,薛蟠还是说了;黛玉侧头看了看他。

  讲述完毕,林黛玉先跃跃欲试道:“大嫂子大嫂子!你去领兵行不?把我也带上。”元春眼神一亮。

  徽姨端起茶盏:“想都别想。”二人泄气。

  林海道:“既有四皇子与元清道长在场,朝廷少不得斟酌,咱们知道便罢。”徽姨点头。

  大伙儿议论一阵子,到了晚饭的点儿。饭后自然散去。

  入夜,弯月疏星撒入清池。薛蟠坐在花园小明轩里发愣。忽闻脚步声起,林黛玉提着个小玻璃马灯冒了出来。薛蟠朝她招招手。

  黛玉随手将马灯搁在坐凳楣子上,右手托起腮帮子:“先头,你情绪不对。”

  薛蟠眨眨眼:“哪个先头?”

  “说琏二哥哥盘算移民那个先头。”

  薛蟠吐了口气:“你怎么这么敏锐呢。”后脑勺靠上柱子,闷了半日道,“我们哥俩很早以前就商议过。但凡遇上公开场合提起贾代善留在锦州的兵马,琏二哥哥务必设法流露出几分没有眼界、只盯着松江府这一亩三分地的意思来。”

  黛玉默然片刻:“恐怕惹皇帝家起疑。”

  “嗯,毕竟他是那支兵马的正经继承人。”

  “明明是外祖父留下的,正经继承人非但不能惦记,还得穷尽各色法子扯谎撇清。”

  薛蟠怔怔的说:“这个时代最憋闷之处在于,不允许人有野心。而野心和志气往往很难区分清楚。一个民族不允许志气肆意飞扬,又如何杀得出重围。我本来很自信,肯定能弯道超车、抢先西洋列强半个身位。如今又不确定了。”

  林黛玉认认真真想了许久道:“和尚,你是不是还没决定究竟帮谁。”

  薛蟠稍有迟疑:“大抵会帮端王家的暄三爷。”

  “可你仿佛瞧四皇子更顺眼。”

  “一般顺眼吧。”

  “帮端王。”黛玉道,“帮出兵更爽利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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