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_红楼之逆贼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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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话说李叔在绸缎铺子如秀坊黑了脸。贾琏稍愣:“这铺子与我家什么相干?我家并没有这么大的铺子。”

  薛蟠一把拉住伙计:“你们东家姓什么?”

  伙计道:“姓……姓赖。”

  薛蟠立时转身道:“姓赖!李叔,不姓贾,不与我哥哥相干。”

  贾琏微微思忖道:“姓赖?”

  薛蟠忙问:“你们家亲戚?”

  贾琏摇头:“我们府上的管家姓赖。”

  薛蟠怔了一瞬:“谁?”乃抬头打量了几眼这铺子,“管家?你们管家这么有钱?贫僧怎么觉得比你都有钱啊。等等……我怎么记得听谁说过一耳朵,你们管家是家生子。家生子哪能开这么大的铺子?”

  贾琏面色一沉,问伙计道:“你们东家叫什么?”

  伙计连连摇头:“小人哪儿知道。小人就是个伙计。”

  薛蟠扭头张望道:“掌柜的呢?出了事儿掌柜的怎么还不过来?”众人纷纷寻找,掌柜的竟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影!

  李叔冷笑道:“不用找,早都跑出去报信了。”

  话音刚落,有个汉子扭了人进来。伙计立时喊:“掌柜的!”

  汉子将那人往地上一丢,向李叔行礼道:“掌案,此人方才跟兔子似的往外溜,让卑职逮着了。”

  李叔点点头,向贾琏道:“杂家不得空,此事就交给贾公子。还望贾公子快些给朝廷个说法。”他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头,“就一日吧。十二个时辰怎么都够使了。”吓得贾琏霎时面如金纸。

  李叔转身要走,薛蟠赶忙说:“那个……李叔……李掌案,能不能借两个人使使?一日实在太短了。”

  李叔含笑打量了他几眼:“看在不明师父的颜面上,成。”遂命两个人留下,自己领着旁人扬长而去。

  眼看他们消失无影,贾琏忙问:“不明师父,这下如何是好?”

  薛蟠扫了眼铺子,除了几个伙计,竟然还有三四个瞧热闹的!乃合十诵佛道:“贫僧等只要掌柜的,其余不知情的施主们先离去吧。”

  众伙计早吓得魂飞天外,闻言如得了大赦似的,片刻功夫作鸟兽散。瞧热闹的也跟着溜出去。中有两人胆子极大,竟立在不远处说与好事者听。“告诉你们,方才我们遇上宫里头的公公啦!还是个太监头儿,掌案!看见如秀坊没?他们东家可惹上大事了……”

  薛蟠来到掌柜的跟前笑嘻嘻行礼再念“阿弥陀佛”。掌柜的战战兢兢抬起头来才要说话,忽觉脑后一疼,晕了过去。薛蟠再向他合十行礼,回头对那两位李叔留下的人道:“多谢二位护卫大哥帮忙。琏二哥哥快给人跑腿费啊。”

  贾琏忙从怀内取出两个荷包:“辛苦二位护卫大哥。麻烦你们从后头走。”

  那二人一愣:“不用我们帮着么?”

  “不用。”薛蟠道,“只借你们的名头罢了。我们早预备好了人手。”

  二人毫不客气接过荷包。赵茵娘忽然说:“二位大叔,我若想见李大叔该去哪儿寻他?”

  薛蟠赶忙说:“李大叔忙的紧,不得空。若有缘再见吧。”

  赵茵娘瘪嘴,小声嘀咕:“我瞧着他挺面善的。”

  “是是是贫僧也瞧他挺面善的。”薛蟠推了她一把,使眼色道,“懂事点,大人不让问的事儿别乱问。”

  “你也没说不让问啊。”

  “小祖宗,贫僧现在说不让问行么?”

  赵茵娘撇脱道:“行。”

  “阿弥陀佛。”

  两个护卫瞧着好笑,一个问道:“这位小姑娘住哪儿?”

  赵茵娘不答话看薛蟠。薛蟠扶额,半晌才行礼道:“我们如今暂且住在荣国府,过些日子就走。二位大哥,她不过是个孩子。童言无忌莫当真。当初我们哪里知道你们李掌案是……这么个来历啊。还望岁月静好、安然无事。”

  另一个护卫道:“李掌案是个好人,师父不必慌张。”乃拱拱手,与同伴从铺子后头出去了。

  薛蟠长出口气,戳了赵茵娘一手指头:“你个二货!见过二的没见过你这么二的。”

  赵茵娘皱眉大声道:“李大叔是好人!”

  “再好人他也是皇宫里的。”薛蟠揉了揉眉眼。“那地方咱们得躲着,我的二小姐!”

  赵茵娘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地域歧视。”薛蟠简直想给自己来个耳光。成日教了她们什么?赵茵娘又接了一句,“还有职业歧视。太监里头也有好人,有发明家毕昇、航海家郑和、音乐家冯保……”

  “打住!”薛蟠比了个手势,“眼下没功夫跟你辩这些。”乃向贾琏道,“琏二哥哥,通知法静师叔。”

  贾琏点头,从怀内掏出一个烟花来递给赵茵娘。赵茵娘拿着出去搁在铺子外头的空地上,取火折子“刷拉”一下点着。耳听“咚咚咚砰砰砰”数声响,满大街的人都往这头瞧。

  赵茵娘回了铺子,悄声问薛蟠:“你们先头说的人就是李大叔?还是你们不知道来的是他?”

  薛蟠道:“我们不知道来的是他,只说是个有点子品级、会装逼的太监。我俩开始也吓了一跳。”

  赵茵娘摸摸下巴:“我就说么,你俩当时演得那么像。大和尚后来就不自然了,演技烂得没眼看。”薛蟠拍了下她的脑袋。

  半里之外有个大茶棚子,棚中坐了八百来号穿青衣、镖师模样的人。为首的那位二十岁上下,远远望过去顶了个光头。听见烟花声响,忙将帽子戴上,挥手道:“兄弟们,开工了!”

  众镖师齐声高喊:“开工——”喊声如雷惊碎层云。遂浩浩荡荡开往铜灯街。

  人数太多,想不引起围观市民留意都难。此事转瞬从铜灯街传到东长安街,又从东长安街扩散出去。

  镖师们在铜灯街如秀坊聚了约莫两刻钟,出来直奔荣国府。先到的是内子墙外众管事住的小院,挑头抄赖大家、然后周瑞家,大小管事一个没拉下,轰轰烈烈的好不热闹。从内子墙往里报信的路早让人把守住了,镖师头目说不许放一个人进去。

  人多办事快。镖师们本是分了组的,内子墙地方也不大,从头到尾只花了大半时辰。而后这些人分作几十组,杀奔豪奴们的各处私宅。再过两个时辰,贾赦一日暴富。至于东西自然不会运进荣国府,而是送去薛家名下一个大库房封存。余瑞早早等在那儿,不干别的、单干分类登记的活计。小朱在旁翘着二郎腿吃茶,指挥人安置摆放贴封条。贾琏是主子,里外走动干看着。

  里头贾母从镖师们撤离荣国府便得了消息,登时命人喊贾赦过去。贾赦冷笑道:“我这会子头疼的紧。偏人家李公公只给了琏儿十二个时辰。我这没本事的老子已帮不上他,只老实呆在屋里、不给他添乱便是。”乃打发那丫头走了。

  贾母此时尚且未知究竟,闻听“李公公”三字吓得站了起来。赖嬷嬷正在贾母跟前哭诉,也吓得身子一软。贾政此时尚在衙门未归,贾母打发了人赶紧请他回去,又上隔壁东府喊了贾珍贾蓉爷俩过来。

  足候了小半个时辰贾政才赶回来。见过贾母后去寻贾赦,方才闹头疼的贾赦竟出去散步了!两个小厮从街面上听说铜灯街一处名为如秀坊的绸缎铺子出了热闹、有宫中的太监发了怒、还牵扯到娘娘和朝廷。贾政忙命人过去探听。不多时那人细细打探到经过,回来如实禀告贾母。才听到一半赖嬷嬷便瘫倒在地。贾政也懵了。贾珍贾蓉见势不好赶忙回府。

  贾母思忖良久,将林黛玉喊到跟前,问她可知道赵茵娘的街坊。林黛玉岂能知道?小脸茫然:“我只知她住在金陵,不曾去过。”

  鸳鸯忙低声提醒:“老太太,梨香院的子非姑娘。”

  “对、对!”遂急忙让鸳鸯亲去一趟请张子非。

  去了梨香院一看,金陵来的人全都不在!问里头守院子的贾府小厮,那孩子道:“琏二爷身边的昭儿先头过来,说他们爷忽然得了件着急且要命的差事,须借不明师父的人使。不明师父已答应,命所有人立时过去。连子非姑娘都去了。”

  贾母无奈,唯有盼着赵茵娘快些回府。

  事与愿违。是夜,偏非但小姑娘没回来,连大和尚也没回来。贾赦倒是回来了,连饭都没吃进屋子倒头便睡,谁来也不见。

  贾政亲过去把房门拍得震天响。贾赦的两个小妾在屋内与他隔着门,一个说:“我们老爷头疼得厉害,二老爷明儿再来吧。”

  另一个说:“二老爷,十二个时辰一过自然有分晓,这会子着急也无用。天色不早了,二老爷上衙也累了一日,不如回去歇着倒好。”

  前头那个说:“不论谁院子里的、也不论谁的心腹谁的陪房,连国法都犯了,主子也不能包庇。二老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后头那个又说:“横竖几个奴才罢了,舍就舍吧。”

  贾政一听,这意思是自家的奴才出了大岔子、违了律法。老大恐怕老太太和自家包庇,不肯见人。虽不知奴才究竟如何,只要不落到自家头上来也罢了。故此他倒安心了些。去里头回过贾母之后,踏踏实实睡了一夜。

  另一头,贾琏府外诸事办毕已近掌灯时分,不敢歇息,胡乱扒了几口饭便领了三十多个帐房先生开始查账。后竟当真挑灯夜战到天明。

  此时方显出薛家众人的战斗力来。以薛大和尚为首,张子非、小朱、法静甚至形似莽汉的觉海个个精通数算,一个能顶十个帐房。余瑞佩服得五体投地,更不用提诸位帐房。

  辰时,贾赦大摇大摆驾临帐房。贾琏一夜未眠竟精神抖擞,向他老子作揖道:“大老爷,咱们家的东西也不知乱成了什么皂丝麻线。求老爷开库房盘查。”

  贾赦一抖衣袖:“准。”贾琏遂领着薛蟠余瑞张子非等人并数十名镖师直往大库房而去。

  贾母也一夜未眠,依然没等到那爷俩进来回事。只听说大老爷命开库房,赶紧让鸳鸯过去拦阻。鸳鸯赶到离大库房还有个弯子处便让两位体壮如牛、面冷如霜的青衣大汉给拦住了。鸳鸯拼死硬闯,一个汉子随手撂倒她在地。鸳鸯正欲爬起来,赫然发现此二人皆穿的军靴!移目往上,分明可见马裤与袢袄,腰间悬着柳叶军刀。霎那间她脑中明若观火:这些人皆正经官兵!外头罩上件青衣冒充镖师罢了,里头的行装压根没换。乃奔回贾母院中报信。

  若没有李公公,贾母保不齐还能疑心到王子腾头上;可如今哪里想得了那么些?竟不知如秀坊掌柜跟李公公留下的两个人说了什么,惹出几百号官兵抄捡内子墙外不说、如今竟查到府内来了。贾母终究上了岁数,兼一宿没合眼、心中又害怕,身子往后一仰,晕了过去。

  鸳鸯急忙打发琥珀去见贾赦。贾赦闻报心中一喜:这下好了,再没拦阻了。乃悠哉悠哉命人取荣国府的牌子去太医院传请大夫。仆人见老爷的模样便知道不急,路上也闲闲的晃着。

  磨蹭许久太医进府,诊了脉息之后告诉贾政:“太夫人并无病症,不过是倦怠和惊吓,无碍。竟不用吃药,睡足觉莫烦心便好。这两三日莫沾荤腥,只用些好克化的粥菜、不可放油。”此时贾珍贾蓉也过来了,闻言皆放心。

  送走太医,三贾才刚在贾母屋内坐定,一个婆子进来回说外头来了个和尚自称是薛家大爷的徒弟。贾政忙命请进来。

  觉海大步进屋,向众人合十行礼道:“师父让贫僧来告诉诸位施主:李掌案问的那事业已查明白、交代清楚了。不与贵府内相干,本是个误会。乃琏二奶奶给赖大家的赏赐时忘记告诉她那是御赐之物。李掌案回说‘罢了,日后谨慎些’。此事已了。”

  众人松了口气。贾珍问道:“外头闹得厉害,只是场误会?”

  “阿弥陀佛,非也。”觉海垂目道,“那缎子,昨儿上午便清楚了。琏二爷和两位护卫在如秀坊时查出了不少别的事,桩桩了不得。贵府大老爷勃然大怒,命琏二爷彻查、将底儿查明白。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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