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第二百零一章_红楼之逆贼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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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第二百零一章

  裘良、宋捕头等人醒来时已过中午,一大群人躺在野地里。清点人数,连那个高手护卫都在,嬷嬷和两个宫女却不见了。太后的人只剩两个小太监。乃问那护卫。他独自关在一间库房,与裘良等人那间差不多大,地上也有稻草谷糠,送饭的也是那个男人。护卫还以为每个人都单独关着。裘良与御林军首领面面相觑——看意思他们九成关在两间相邻库房。若有人大声喊,隔壁肯定能听见。

  再查点所有人身上的物件全都没少,护卫藏的暗器毒.药也都在。裘良怀内多出了半张纸,乃是寻常人家使的糙纸。一条边显见是手撕开的,凹凸不平且有折痕。头上写了两句话,字迹七扭八歪犹如孩童。“已有财主替裘大爷付了赎金。三个女人自愿留下嫁人。”

  裘良冷哼两声:“自愿。”

  捕快们四处查看。如今春草正盛,野地里连车轱辘印都没怎么留下,断断续续能寻到些许痕迹,并有点儿马蹄印,追到山上便断了。又四处寻当地人,许久才找到两个农夫。原来此地正是茗岭山脚下,属宜兴县所辖,离他们被擒之地已是老远。

  一行人先赶去宜兴县城找到县令。县令听他们说完立时道:“茗岭山上并无土匪,平素种田的养蚕的采茶的打猎的都有。贼人定是从别处将各位迷晕了运到这儿来的,不与本县相干!”

  裘良内里一股无名火“腾”的冒了起来。正要说话,宋捕头先说了。“死了丢了朝廷的两个要紧人物,县太爷不想着救人抓土匪,倒只管推脱!”

  县令苦着脸道:“上官!不是下官推脱,这罪名下官哪里担当得起。”

  裘良气得无言以对,只得摆手:“先去查问可有人看见丢下我们之人。”

  宋捕头道:“大人,依我看他们靠不住,咱们自己查吧。”

  “本地乡音咱们也听不懂。”裘良眉头一皱,忽然想起金陵和苏州离宜兴都不远。听闻应天府尹贾雨村是个神断,贾琏大概长进了些?依林皖所言,那个机灵小和尚颇通绿林事。斟酌片刻,看着眼前这个耷拉着眉眼的县令老爷,叹了口气。乃决意先去金陵。

  及赶到金陵通报名姓,贾雨村急忙接了出来。不待裘良说话,贾雨村先笑拱手道:“原来裘大人果真来了。”

  裘良心头一凛:“贾大人知道我会来?”

  贾雨村道:“前两日下官收到一封信,乃是托下官转交给裘大人的。”

  裘良额头青筋跳起:“信在何处?”

  “就搁在下官书房呢。”贾雨村见他脸色忽然难看,忙说,“裘大人随我来。”

  乃亲领着他们去了书房,取出那封信。

  只见信封上写着:应天府尹贾雨村大人转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大人收。下头有行小字:裘大人近日将抵金陵。拆信一看,里头也是半张糙纸。写了几行字,字迹为馆阁体,没有落款。“裘大人曾有大恩于某。区区银钱,报君恩情。保重贵体,珍重再三。有缘相见。”裘良忙取怀内那半张出来将两条撕边拼凑到一处,完整合好,这是同一张纸无疑了。

  裘良自持这些年断案还算公正,亦替人洗过冤枉,心下不免盘算起来。虽说二十万两乃极大的数目、少有人能随手取得出,他怎么也猜不出究竟哪位这么富裕。

  一时贾雨村问裘大人此来何事,裘良将这些日子遭遇山匪的经过说了一遍。贾雨村大惊。半晌,捋着胡须低声道:“却不知他们从何处得来的盾牌与雁翎箭。”

  裘良也眉头紧锁:“大人不必遮掩。如今国中不少官匪。再说我出京之事极为机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不觉沉思。想了想,让宋捕头去一趟薛家请不明师父过来。

  半日,宋捕头一个人回来了。薛蟠不在家。裘良看宋捕头神色有些古怪,问道:“可出了什么事?”

  “无事。”宋捕头道,“不明师父……额,去扬州了。”

  原来刚才薛家的门子大叔跟宋捕头吐槽了他们家大爷。三月初九乃是贾琏生日,薛蟠过去贺寿。酒席上哥俩不知为了什么争辩起来。起初薛蟠压了贾琏一头,后来贾琏的上司、扬州知府吴逊竟然帮起了贾琏,林海却没帮薛蟠!弄得薛蟠辩输了。回金陵后,这和尚日夜耗在书房查看古籍翻找掌故,终于寻到了证据。昨儿一早耀武扬威的快马杀去扬州,要给吴逊和贾琏两个文盲好看。

  贾雨村听罢哈哈大笑:“不明师父这个性子倒是有趣。”

  裘良笑骂道:“不肯服输罢了。”乃写了封短信,喊个衙役命他送去扬州林府。

  宋捕头道:“不若我去吧。我有些日子没见不明师父了。”

  “也好。”

  太后娘娘的心腹一死一失踪,如此大案贾雨村不敢掉以轻心。遂回到后院叮嘱了贾太太几句话,收拾两件衣裳,点起自己的人手同裘良赶往宜兴茗岭山勘察去了。御林军留下五位帮忙,其余护送两个小太监返回京城上报。

  贾雨村刚走,贾太太次日便将一位管家娘子送进来的亲戚女儿打发走。乃端端正正坐在堂前,笑与教养嬷嬷说:“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教养嬷嬷微笑道:“那些人家没有太太的命好,心里嫉妒发狂,也只能出此下策。”

  原来,旧年有一回薛家两位太太请贾太太听戏,教养嬷嬷陪着去。偶然看见薛家一个管事婆子黑着脸发落两个媳妇子出去。那两位哭得好不可怜。贾太太心生恻隐,想替她二人求情,让教养嬷嬷拦下了。她道:“太太,那是管事发落下头的奴才,若要求情也当老奴去。太太身份贵重,焉能自己去?”贾太太最信她,连连点头。

  这嬷嬷便去寻那个管事婆子,好一阵子才回来。贾太太正看戏呢,忙问如何。教养嬷嬷低声道:“回太太,竟是与咱们家有瓜葛。”贾太太一愣。

  回府后嬷嬷才细细回话。

  原来娇杏本无姓氏,早先也不大与太太奶奶们往来;后渐渐出去吃酒看花,人家问她贵姓,她便说了从前的主子、甄士隐太太封氏的姓。问她哪儿的人;因封氏是大如州人氏,她便说大如州。贾雨村得了神断之名,本阜有几户人家稍稍开始留意他。大如州又不远,遂打发奴才过去探听。因那边并没有姓封的大户,如今各府的下人们都传说,贾知府的太太娘家没势力,不过是个什么寻不着的乡野人家。

  不明师父听说了道:“昔时金阶白玉堂,即今唯见青松在。人家命好,没什么可羡慕的。”

  可巧旁边有个管事,笑道:“哪儿只是羡慕。如今有些大户人家的没落旁支和中等的人家,欲假称表姑娘半大时被人拐走,扮作丫鬟送入贾大人府上,待当上姨奶奶再认回去。日后好仗着娘家把这位没根基的贾太太挤掉,拉上贾大人这个外甥女婿。俗话说,升官发财换老婆嘛。”

  不明师父笑道:“若那么容易挤掉早挤掉了。贫僧看贾太太还有点子本事。”遂撂下了。

  因贾太太来家里做客,方才薛家那两个媳妇子嘴碎说起此事,被管事婆子听见、当场撵出去。

  娇杏闻言心中翻江倒海,赫然想起先前有个卖身葬父的丫鬟便像这么回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教养嬷嬷笑道:“太太何须管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家已有了规矩,新入府的小丫鬟再如何也得先跟着管事娘子学习。凡看见模样出挑、气度不俗的,不待她见着老爷、径直打发走便是。起先又不是没打发过。再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太太早已不是当年。”

  娇杏一想也对,胆子便壮了起来。

  而后又来了三个这般女孩儿。且不论容貌,其坐立的姿势便与乡野丫头明显不同,娇杏已能瞧出门道来了。最新的这个,除了丫鬟自己被打发出去,那管事娘子也卷铺盖走了人。

  这几位皆是泰兴大庄子调理出来的,打发她们走时教养嬷嬷皆通知了薛家。前脚出了贾家的门,后脚便被薛家的马车截胡。有的送回家,有的送去四面八方,横竖上峰皆联络不上。

  再说宋捕头赶到扬州,上林府去求见不明师父。那门子听说他姓宋便笑嘻嘻瞧了半日。宋捕头纳闷道:“大叔,我可有不妥?”

  门子道:“不明师父刚刚才回来,进门时说听见你们姓宋的脑袋都大了。”

  “啊?”

  门子乃进去传话。不多时薛蟠接了出来,大喜:“宋大哥!不曾想你竟来了扬州。”

  宋捕头先问:“师父如何听见姓宋的便脑袋大?”

  薛蟠龇牙:“那个是巧合……”于是引着宋捕头往里头走,口中叹气。“林大人家一个亲戚,乃与宋大哥同宗。这大半年两口子相继没了,留下一个闺女。哎呀亏的贫僧是和尚,不然头发肯定得掉光。”

  宋捕头莫名有些好笑。“这闺女怎么了?”

  “你说那孩子怎么就那么傻呢?也不知打哪儿认识了一个老不死的老王八,家里非但有大老婆还有通房丫头,儿子只比宋姑娘小两岁!把她迷得跟中了邪似的,如今生死要跟着人家做外室。贫僧嘴皮子都说干了。偏他们家那些黑了心肝的亲戚还赞成。方才就有一个约贫僧吃茶,话里话外都是拜托贫僧莫管闲事。”

  宋捕头道:“这些事儿我们平素见多了。左不过暂时迷了心窍,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过个毛啊!”薛蟠拍拍额头,“那老王八家里有钱!你是没看见她们家亲戚的嘴脸。贫僧险些忍不住想一刀劈了丫儿的。”

  这些话半真半假。古往今来,爱情皆能泰山压顶式秒杀理性。天上人间的要紧员工宋真真父母相继病故,薛蟠便放了她的假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她喜欢水文,遂干脆扮了男装背着包袱去勘察水文地势。不想竟偶遇了工部都水清吏司的一位官员,莫名其妙的相爱了。近日那官员公务已完,想带她回京。

  如今这个年代,漫说宋真真只是个粉头,纵是良家女子、做官员妾室还得凭运气呢。百姓家里有女儿嫁入京官府中是十分得脸的,宋家的兄弟和亲戚个个撺掇她快些答应。幸而天上人间长期科普小老婆日子难熬,宋真真不肯进门、只肯做外室。

  薛蟠等人哪儿敢让她去?因宋家就在扬州左近,薛蟠昨儿赶来其实是为了劝她,什么跟吴逊贾琏抬杠只是个幌子。偏方才又白忙大半日,宋真真全当耳边风,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这会子见了宋捕头,小和尚脑中忽然冒出个隐约的念头来。遂哼道:“宋姑娘可是差点进了太子府的人,他也配!”

  宋捕头一惊:“嗯?怎么?”

  “前两年太子的外祖母张老太君亲来江南替外孙府里挑选良娣,十分欣赏宋姑娘。”薛蟠道,“偏那时候她年纪太小,不留神说了句实话。”遂将当日姑娘们游罢瘦西湖后,贾元春、宋真真和嬷嬷的对话细说一遍。

  才听了个起头,宋捕头眼睛瞪得滚圆:“哈?你表妹说不想当皇后?”

  “贫僧表妹多聪明!当皇后太辛苦,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还有层出不穷的女官、秀女。哪有嫁给林大哥自在。”

  “倒也是。”

  待薛蟠说完,宋捕头笑道:“师父不必忧心了。听宋姑娘那些话,可知她心里清明的很,委实是暂迷心窍。想来才刚没了父母,看年岁大的男人有些移情。论阅历我终究比你强些。这样的我见过许多。”

  薛蟠叹道:“纵然暂迷心窍,如今人快拉不住了、想走啊!”

  宋捕头思忖道:“那位工部的大人既是出来办差的,到了该回之日就得回,耗不了太久。师父只设法困住宋姑娘。”

  “就怕困住人困不住心。”

  “先把人困住。她孝期满了没?”

  “热孝早满了。百姓家里也不大讲究这个。”

  “然官员家里讲究。”宋捕头道,“就拿这个做由头让她先留着。待那位走了,若她实在想跟去京城,一个姑娘家总没法子自己上路。好歹五百年前是一家。等我们差事办完,只说她是我家亲戚,我带着她进京。一路上看看风景、排解些心思。我管保她半道上就把那个什么老王八给忘了。”

  薛蟠大喜,当即行礼:“阿弥陀佛!多谢宋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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