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第一百三十章_红楼之逆贼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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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第一百三十章

  沈小哥盯着张子非看,把她惹火了,告诉红芳可以悔婚。红芳愣了:“悔婚?”

  张子非道:“这男人不是良配。横竖你二人尚未成亲。”

  沈小哥忙说:“表妹,我方才……人人都说你与豆囡长得相似,我乍看委实相似,便愣住了。”

  张子非只做没听见:“豆囡,你只要说一句不想嫁给他,这婚事立时作废。”

  红芳连连摆手:“如何使得!左邻右舍都知道了。”

  “好办。”张子非道,“就说之前订婚太匆忙,没来得及合生辰八字。如今方找了位有本事的算命先生一算,你二人八字相克。”介于上回那事儿并没闹出太糟糕的后果,又是亲妹子,张子非心里已将她原谅得差不多了。

  红芳道:“可前几日爹已请人替我们合过八字了,甚是吉利。”

  张子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叹。“罢了。既然你自己想嫁,后果自己担着。”不待红芳答话,转身向沈小哥道,“张表哥,你听着。时至今日你还能住在沈家这宅子里,仅仅是因为我妹子愿意跟你成亲而已。日后你若有半点对不住她,”她瞧了沈小哥几眼,“我是会杀人的。”

  沈红芳忙说:“姐姐,你莫吓着他!”

  “他一个男人,若比你还不禁吓,要来何用?”

  沈红芳遂不言语了,眼睛依然看着沈小哥。

  沈小哥再作揖:“表妹,愚兄方才失礼实属无意,求表妹海涵。”

  “横竖你记住我方才的话。”张子非面无表情道。“表哥何故想见我。”

  沈小哥怔了半日,苦着脸道:“额……这些日子为了替我和豆囡办婚事,咱们三房忙碌的很。偏两位伯母竟不肯放折桂来帮忙。”

  “折桂是谁。”

  红芳忙说:“是那个丫鬟。哥哥说,她是我们三房买的……”

  张子非火了:“什么哥哥说哥哥说!你多大了!是三岁小孩还是傻子?”红芳赶忙垂头。

  沈小哥急道:“她真是拿我们三房的钱买的。”

  张子非嗤道:“拿卖豆囡的钱买的吧。张表哥使妹子的卖身钱竟使得毫不亏心。”他二人皆张口要辩,张子非摆手,“既然还没有分家,沈家就是一个整体。钱是沈家的,丫鬟也是沈家的。如果要分家须得等祖父过世。依着律法大伯占七成,其余三成二伯与父亲对半分。”

  红芳忙说:“我一到金陵还没见着姐姐,人家就告诉我,姐姐为人最公正不过。一家子三兄弟,大伯独得七成,怕是不公平。”

  张子非沉着脸看了她半日,看得红芳手足无措。张子非慢慢的说:“我才说你懂事了些,原来还差得远。你这显见是占便宜占习惯了。听着。世上的规矩从来不是针对某个人定的,而是针对每个人定的。长子得七成乃朝廷律法。除非你有法子当上朝廷重臣、建议皇上改去此法,否则必须遵从。”

  沈小哥喊道:“可大伯二伯皆无后,我们三房却是有后的!”

  “这个容易。”张子非道,“他们二位上回就说在寻嗣子呢。”

  沈小哥急得跺脚:“表妹!你可是我们三房的!岂能帮着外人!”

  “外人?”张子非诧然道,“张家表哥所说的外人是指我亲伯父么?”沈小哥哑然无言。张子非再看着红芳,“这男人并非良配。你随时可以悔婚。成亲之后也可以。”红芳依然垂头不语。张子非长叹一声撤身离去。

  才刚走到房门口,险些与人撞上。定睛一看,原来是大伯母。她急慌慌一把拉住张子非:“侄女儿!那事你可不能不管!”

  张子非皱眉:“何事?”

  大伯母压低了嗓音道:“你大伯想收折桂做小!”

  话音未落,沈小哥在旁怒吼:“什么?!岂有此理!”随即看了张子非一眼,又说,“大伯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恬不知耻!”

  张子非正色道:“张家表哥,你二人尚未成婚,故此你眼下还不是沈家的人。”沈小哥霎时犹如中了定身术。

  大伯母跌足道:“大哥儿说的是啊!你大伯委实恬不知耻!”

  “大伯的事轮不到他一个外人多嘴。”张子非问道,“那丫鬟多大?”

  大伯母道:“十六。”

  “嗯。一个十六岁的丫鬟挺值钱的。”张子非思忖道,“不过于沈家这样的人家不合用。我的主意。把丫鬟卖了,得来的钱另买一对三四十岁的中年仆妇,妇人挑模样挑丑陋些的。也有力气,也会做事。”

  大伯母喜道:“好极!侄女儿果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沈小哥涨红了脸:“卖了折桂,让她到哪里去!若卖去不好的人家呢?若卖去不干净之处呢?”

  张子非似笑非笑侧头朝屋内望去。“豆囡,你说呢?”

  红芳脸都白了,咬牙道:“姐姐做主便是。”

  张子非点头:“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悔婚随时可以,成亲之后也一样。”又向沈小哥道,“我再说一遍。张表哥,你是个吃软饭的。别当自己还是沈家大少爷。你若喜欢那个丫鬟,现在出你自己的钱把她买下来、安置去外头便是。不过你仿佛还未曾自己赚过钱。你从进沈家大门到现在,使的一草一纸皆是沈家的。你想走随时可以,只是出了这个门就得自己赚饭吃了。”

  沈小哥憋得面红如炭。眼看张子非似乎想走,伸手去拉她的衣襟却拉了个空。乃哀求道:“表妹~~终究咱们是亲人,不能好生说话么?”

  “我照看豆囡,不止因为她是我亲妹子,更因为她母亲照看过我母亲。老妖婆是我亲祖母,我不方便收拾她,故此我出钱拜托伯父伯母。”张子非淡然道,“张表哥,我这辈子有些倒霉,仇人都是亲人。我小时候险些被你老子娘打死,没打死你撒气已经很仁慈了。”言罢拿起脚便走。沈小哥呆若木鸡。

  大伯母快步跟上张子非,口中低喊:“侄女侄女!”

  张子非停住身子:“大伯母还有事?”

  大伯母谄笑了两下:“那个……侄女儿,今儿有人跟我打听花囡——”

  张子非眉头微蹙,半晌才说:“花囡姐姐自己怎么看?”

  大伯母叹道:“她不肯。”忙又说,“这个比上回那个年轻许多,家里也有钱!”她伸出两根手指头,“有两匹马呢!”

  张子非笑了:“花囡姐姐那身衣裳值六匹马。”

  大伯母登时张大了嘴傻在当场。张子非才刚走两步,她又追了上来,双目急切:“侄女儿,那丫鬟如今是你做主要卖的吧?何时能卖她?”

  张子非道:“我不是做主,我是建议。我一个未嫁的女儿,家中之事哪里轮得到我做主?”她微笑道,“自然是大伯母与二伯母、我姨妈三人商议着做主。只要你们三位都同意,现在就可以将她带去人牙子那儿。顺带买两位仆人回来。”

  大伯母好悬蹦起来:“就依着大侄女!我我我这就找她们俩去!”撒腿就跑。

  眨眼间沈家三位夫人悉数同意卖了丫鬟。趁男人们还在酒坊,大伯母拉着丫鬟便走。丫鬟大哭大喊说要见大少爷。张子非正与花囡坐在厅上说话,闻听便走了出去。丫鬟拼命挣脱了大伯母的胳膊跪到她跟前磕头。

  张子非端立在门槛前道:“听说张表哥有块非常值钱的怀表,比你值钱得多。可他毫无拿出来换你的意思。”丫鬟愣了。

  大伯母唾道:“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把将她提起来拖出大门去。

  待沈老大等人回来,家中已多了一对三十多岁的仆人。男人还好看些,女人面上有一块不小的胎记。沈家女眷早猜到沈老大必然恼怒,不曾想老二老三和沈老头悉数勃然大怒,与沈小哥的怒样一般无二。几个女人互视良久,个个了然于心——原来不止沈老大,这家里从老到小每个男人都打了那丫鬟的主意。

  正闹着呢,沈花囡笑从里屋走出来:“父亲回来了?我替父亲做了身新衣裳,只差盘扣了。母亲说晚上替我缝上。父亲先试试长短?”

  沈老大黑着脸抬腿“咣当”踢翻凳子:“不试!装什么孝顺。”

  “真不试?”花囡惋惜道,“哎呀可惜了。那衣裳光面上的料子就五十多两银子呢。”

  沈老大一愣:“那么贵!”

  花囡点头:“不算做工,整件衣裳的材料得值八十多两。”又看着其余三位长辈,“祖父和两位叔父的身量我不大熟悉。回头量量,趁这些日子得闲我也给你们做两身,好过年。”

  沈老二登时笑得合不拢嘴:“哎呀烦劳侄女儿了哈哈哈哈……”丫鬟什么的,横竖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

  其余几位也跟着欢喜起来。沈老头竟立命花囡这就给祖父量尺寸,沈老大听了也让女儿快些把衣裳取出来。而后全家围着看沈老大试新衣其乐融融。

  因知道张子非在富户家做管事、故此有钱,大伯母以为花囡也是自己赚钱买来衣裳和料子,遂想着:自家能认识什么配得上花囡的好人物?从此不再替她张罗婚事。此为后话。

  话分两头。帮着给沈家两个新仆人训话后,张子非没等到祖父父亲回家便走了。回到住处,心累如负牛,不想动弹。法静“阿弥陀佛”的废了半日话,自己去查那个沈小哥的同学。找到同学家稍一打听,合着人家根本没娶媳妇,前些日子套红芳话的女子是个骗子。二人遂猜八成郝家顺着汪先生那条线去查私塾里的学生,查到沈家出了偷龙转凤的热闹。再一看,这个沈姑娘竟然就是长得与薛蟠“通房丫头”模样相似的那位。郝家能不起疑心么?沈红芳早已说过,自己成亲那日亲姐姐会回来。“同学之妻”必来凑热闹。张子非遂与法静商议下饵钓鱼。

  眨眼到了大婚当日。张子非从屋里出来,法静笑了。她平素极少施朱著粉,没事便淡着一张脸;今儿竟算得上浓妆艳抹。打扮更有趣。衣裳略大了些,拿腰带束紧;虽为新制,料子却是二十年前的陈缎;裁剪式样、绣的花纹也是二十年前的。额头勒了根绛紫色抹额虽华丽,亦显见是富贵人家老太太们戴的。

  法静拍手道:“张姑娘这是做旧么?仿若一只小狐狸精套了老狐狸精的皮。”

  张子非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郝家以为我是薛大和尚的通房。通房自然得是妖精。这衣裳,若没眼力价的也罢了;懂行的一瞧便知,下人得了太太年轻时的颜色衣裳。”

  法静连连点头:“倒是你想的周全。”遂戴上大帽子遮住光头,扮成长随与张子非同去沈家。

  妹子成亲,沈家别的姐妹也都回来帮忙了。因模样与红芳相似,张子非一到门口便被人认出。她矜持着与人说闲话,顺带拿眼睛往客人脸上一个个溜过去。女人个个羡慕她身上的衣裳、头上的首饰,只有一位与中不同。那位小媳妇约莫十八.九岁,穿着簇新的水红袄子,圆圆的脸儿瞧着忠厚老实。只是瞥张子非的眼神了然讥诮。

  吃了半碗茶,那小媳妇便溜到张子非身边来。先议论她身上的衣裳。张子非少不得洋洋得意,开口便是六七种罕见昂贵的衣料子名头,旁人连听都没听过。小媳妇睁圆了眼十分羡慕。

  绕了几个圈子,小媳妇便试探道:“听说妹子是新娘子的姐姐。怎么竟是小的先成亲呢?论理应当妹子你排在前头才是。”

  张子非皱眉道:“家里缺男丁撑门子罢了。我才瞧那穷酸不上。我们大爷说,天好地好、不如钱好,爹亲娘亲、不如钱亲。没钱的男人猪狗不如。”

  小媳妇笑道:“你们大爷说的倒是实话。他做的什么生意?”

  “好些呢。”张子非笑道,“我也说不实在,横竖有钱。就是小气。倒是我们太太,最大方不过。”说着伸出手腕给她镯子,“你瞧,这便是太太赏的,十足十的纯金呢。”小媳妇连声夸赞。

  张子非才刚笑若春风,不知何故忽然怔住了。小媳妇轻声问:“想什么呢?”

  张子非强笑道:“没事。”

  小媳妇顺着她方才的眼光望过去,正好看见了寡妇沈花囡。“那是你姐姐吧。”

  张子非叹道:“没生出男丁,被婆家撵出来了。”

  小媳妇眼神骤亮,低声道:“我知道一处庙,求子最灵验不过。若早认得你姐姐就好了!”

  “当真!”张子非惊喜。“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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