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满月
“若若。”
好一会儿,他才又叫了她一声。
他的声音从来都是很稳的，这个时候却大概是因为压得太厉害，竟低沉得能让人听出其中的慌乱和颤音。
她记起来了吗？
这一刻,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在她身边，这样就能看到她的表情,可以抱着她,可以帮她承担突然记起的回忆，记起那么多沉重往事的痛苦......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么内疚,这么迫切地想要在她身边,也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后悔过，后悔在第一次看到她，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异样之后还克制了自己,没有将她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磨难......虽然这并不合理。
“若若，你别哭。”
他只能重复道。
她哭得他的心如同千斤巨石,坠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苏若却已经缓了一些过来。
她刚刚就是乍听到他唤着自己,哄着自己的那一刹那没忍住,所有的情绪迸发了出来。
但眼泪流出来了之后人却也平静下来了许多。
她到底还是个一直都能掌控自己情绪的人......
这会儿她听到他用这样的声音哄着自己......她都可以想象到他现在的状态了。
然后再想到军中情况特殊,现在更是非常时辰，电话肯定是有不知道哪个小战士监听着的......唉，说不定今晚就要传出韩副团长的媳妇是个哭包,打电话还没说话呢就先哭了,接着还说什么“是不是我哭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阿弥陀佛呀,她还有什么面子？
她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道：“唔,没事了,我，我就是就是想你了，唉，生孩子真的太痛了，痛了一晚上呢......唉，越南不过是个小国家，这仗你们肯定能很快就打完的......唔，你可是说了，打完仗就要放很长的假的，军人都是最讲信誉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这情绪转换的也太快。
韩则城听到她娇憨撒娇的声音，压抑着的情绪也被绞着翻了好几圈。
难道刚刚是他误会了？
“若若，”
他静了静，试着道，“你先前说什么冷静和坚强......为什么说我喜欢你冷静和坚强？”
他很确信在她失忆的这段期间，他从来都没那么说过。
经历过那样的五年。
他只想要把她当成小姑娘一样宠着，疼着她，爱着她，不舍得她再受一点的苦，不需要她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所以他怎么会跟她说那样的话？
虽然他能做的总是十分有限，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也永远都不在她身边。
苏若“哼唧”了一声。
但却不愿再在此时跟他说这件事了。
她在情绪控制住的时候是绝不肯把这么重要的事跟他在有旁人听着的电话里说的。
到时候她还有很重要的话要问他呢......电话里是绝对不行的。
她脑子转的很快，很快就找到了绝佳的借口，嘟囔道：“嗯，我那天生南南的时候很痛，好像就闪过一些片段，听到你这样跟我说的，你说你跟我处对象，是因为我又冷静又坚强，所以虽然生孩子很痛，但我还是得自己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虽然孩子就在自己肚子里，不生也得生啊，但要说的还是得说。
“可是我明明记得你并没有这么跟我说过......哪有这么安慰人的，所以我很生气，刚刚就那么问你了。”
韩则城：......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虽然苏若很不舍得挂断电话，可她也知道他现在是在军中，还是在野外，用的应该是特别通讯处的电话，她多跟他说一会儿话，可能就是在占用军中公用的资源一会儿，就算军中特殊照顾，也不能太过分。
所以再恋恋不舍，跟他说了注意安全，她等他回来之后就挂了电话。
韩则城挂了电话之后看着电话默了好一会儿。
他不知道她想起来多少，但只要开了一个头，他相信早晚她会记起一切的。
他不是怕她记起来。
只是不舍得。
至少他希望她记起来一切的时候他能在她身边。
徐师长走进来看见他这样就拍了拍他，道：“家里一切还好吧，姑娘咋样？”
之前韩则城就已经收到过电报，他知道他这一胎是个姑娘。
“都还好，”
韩则城调整了过来，笑道，“听我爱人说长得很像她......还说幸亏像她，要是像我得有多难看，怕是就要嫁不出去了。”
他觉得也是。
想到像苏若的女儿，他心里又是一片柔软。
徐师长看了看韩则城。
小伙子不是长得挺俊的......就是现在在野外，不修边幅了些，收拾收拾拎出去绝对能打。
你老婆要求这是多高啊？
*****
南南十二月二十二出生，一月二十二满月礼。
而过几天就是七九年的除夕了。
这一段时间国家又发生了很多事，颁布了许多振奋人心的新政策。
例如政府终于开始允许知青返城，到了过年的时候，大批的知青都开始返城了。
何宗熙也回来了，但他并没把户口转回来，就是回来过年......事实上转不转回来也一样，他现在就是两地跑，这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了。
苏若原本不想大办什么满月礼。
韩则城都还没回来呢。
但架不住大家都跑过来看她。
韩和淮一家，俞翎，还有她的几个舍友都过来了。
好在大家时间错开了。
韩家是一早过来的，俞翎她们几个则都是下午才过来的。
且说韩家这边。
苏若刚生产那会儿温巧仪还试探着问韩和淮，要不要把苏若接到韩家那边过月子。
家里保姆蒋姨以前照顾过韩则华的媳妇吴眉坐月子，也有经验。
韩和淮却知道韩则城是托了张妈和何姨照顾儿媳妇，他也不在意这些虚的，所以只是跟苏若提了提，苏若婉言拒绝之后就没再说，只是送了许多的菜票肉票还有市面上买不到的各种补品过来......那都是他从自己的补助里面拨出来的。
可以说他让人送过来的东西比前年韩则华的媳妇坐月子时给的还要多了......那时候韩则华的媳妇生产坐月子都是温巧仪操心，他是没有特别上心的。
好在温巧仪也不会在这事上计较，反而还怕媳妇多心，偶尔会提点她两句。
温巧仪在知道苏若的背景之后，对苏若比以前还要更好了。
除了韩和淮和温巧仪，韩琴琴也过来了。
韩琴琴别别扭扭的，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苏若在知道上次李渝的事情，韩和淮能赶过来就是因为她的电话，而且她还因为这件事训斥了李渝之后对她倒是增添了一些好感......尤其是在她记起来那五年那么多事情之后，就发现能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然或许韩琴琴只是因为底气足，也或许只是因为她妈妈的耳提面命，或者她爸爸的影响。
她抽了空趁无人时还特地跟韩琴琴道了谢。
韩琴琴脸上有些别扭，只硬绷绷地说了一句“我可不是为了你”。
苏若笑了笑当然不会跟她较真。
韩则华和他媳妇吴眉也带了他们的女儿韩慧过来。
韩慧现在一岁半，刚学会走路，小嘴里也能蹦出几个词了。
叫不准“妹妹”，倒是能围着孩子的小床叫“南南”，然后“咯咯”笑，还把手上的小布娃娃往南南的手里塞。
南南一开始还好奇的看着她，然后韩慧坚持不懈地塞，她生气了，嘴一瘪，“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吴眉忙去拉韩慧，道：“妹妹还小，手还没有力气，你想给她东西玩，放旁边就可以了。”
韩慧很委屈！
苏若笑着拿了一个雕刻得很漂亮的木头娃娃给她，道：“喜欢吗？”
韩慧点头。
苏若递给她，然后笑道，“你看你多好，可以说话了，看到喜欢的东西可以拿着玩了，可以说要或者不要，吃东西也可以跟妈妈说想要吃这个，想要吃那个，但妹妹现在啊，不仅不会说，连手上都没有力气，就算是喜欢，想要，可却拿也拿不了，所以一急就哭了。所以你要跟她玩，要不就放她旁边，要不就这样......她就开心了。”
她说着就拿着小布娃娃在小床旁边晃了晃，南南果然不哭了，眼睛看了过来，跟着布娃娃转。
韩慧乐了起来，就一手拿了木头娃娃一手拿了布娃娃逗起南南来。
吴眉松了口气，对苏若道：“大嫂，你有空就带孩子多回家里来玩，慧慧这孩子平时也没有玩伴，平时大家都惯着她，我真怕她性子养得越来越独。”
苏若笑道：“嗯，我有空就过去，不过弟妹平时也可以带慧慧一起过来玩，张妈做的点心最好吃，慧慧啊肯定会喜欢的。”
说着就看向张妈，“唉”了一声，道，“我又拿张妈的点心做人情了，张妈因为我整天受累，我还要继续招揽人过来......张妈，到时候你就罚我三天没得点心吃。”
以前只是因为温巧仪是韩则城的继母，也因为韩琴琴的态度，她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是排斥他们的。
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反而慢慢能接受一些了。
不说亲热像一家人，但保持友好的往来还是可以的。
毕竟相比较苏建州，韩和淮可以说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父亲了。
张妈听到，就敲了敲她，道：“听听，你这是邀请人来做客，还是赶人呢。”
再对吴眉笑道，“你只管过来，别管她......我们老婆子爱热闹，就喜欢小娃儿过来玩。”
吴眉自然是笑着应下了，道：“那我们就常过来叨扰张妈何姨了。”
大家热热闹闹的，留在芳园路一直吃了午饭才离开。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还挺高兴的，只有韩琴琴闷闷不乐。
吴眉回去之后私下跟婆母聊天，道：“妈，之前吃饭的时候我看到妹妹好像对何姨的儿子何宗熙有些别扭......你说他们俩有没有可能？我听则华说这个何宗熙很能干，原先顶着资本家的成分都能在乡下开了厂子，现在成分也摘了，知青也能返城了，政府又要陆续归还何家的产业，将来说不定会大有出息，我觉得他还挺不错的。”
吴眉平时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但温巧仪性格温和，婆媳两个关系处得好，她是知道婆婆和丈夫为这个小姑子有多操心的，所以今天看到了就忍不住多说了一嘴。
照她看来，何宗熙除了出身成分差点，真的可以说是条件非常好了。
但也正因为出身成分差，自己小姑子才有可能结上这门亲。
而自己家这边，公公在位的时候还好，但公公是个一点私心也没有的人，也不会给家里人安排什么，等他一退下来，连家里住的房子可能都要交回给政府......到那时候家里的境况怕是也就是比普通的人家稍微好些了。
可小姑子心高，想要嫁得好还是得趁现在多费点心思的。
温巧仪愣了愣，道：“你确定，琴琴对他有点特别？”
何宗熙的条件，她也觉得很不错。
而且年龄也合适......这个年纪还没结婚条件还不错的可不容易找。
不过自己女儿的性子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她自己有意，她可也不敢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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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
好一会儿,他才又叫了她一声。
他的声音从来都是很稳的，这个时候却大概是因为压得太厉害，竟低沉得能让人听出其中的慌乱和颤音。
她记起来了吗？
这一刻,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在她身边，这样就能看到她的表情,可以抱着她,可以帮她承担突然记起的回忆，记起那么多沉重往事的痛苦......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么内疚,这么迫切地想要在她身边,也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后悔过，后悔在第一次看到她，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异样之后还克制了自己,没有将她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磨难......虽然这并不合理。
“若若，你别哭。”
他只能重复道。
她哭得他的心如同千斤巨石,坠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苏若却已经缓了一些过来。
她刚刚就是乍听到他唤着自己,哄着自己的那一刹那没忍住,所有的情绪迸发了出来。
但眼泪流出来了之后人却也平静下来了许多。
她到底还是个一直都能掌控自己情绪的人......
这会儿她听到他用这样的声音哄着自己......她都可以想象到他现在的状态了。
然后再想到军中情况特殊,现在更是非常时辰，电话肯定是有不知道哪个小战士监听着的......唉，说不定今晚就要传出韩副团长的媳妇是个哭包,打电话还没说话呢就先哭了,接着还说什么“是不是我哭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阿弥陀佛呀,她还有什么面子？
她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道：“唔,没事了,我，我就是就是想你了，唉，生孩子真的太痛了，痛了一晚上呢......唉，越南不过是个小国家，这仗你们肯定能很快就打完的......唔，你可是说了，打完仗就要放很长的假的，军人都是最讲信誉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这情绪转换的也太快。
韩则城听到她娇憨撒娇的声音，压抑着的情绪也被绞着翻了好几圈。
难道刚刚是他误会了？
“若若，”
他静了静，试着道，“你先前说什么冷静和坚强......为什么说我喜欢你冷静和坚强？”
他很确信在她失忆的这段期间，他从来都没那么说过。
经历过那样的五年。
他只想要把她当成小姑娘一样宠着，疼着她，爱着她，不舍得她再受一点的苦，不需要她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所以他怎么会跟她说那样的话？
虽然他能做的总是十分有限，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也永远都不在她身边。
苏若“哼唧”了一声。
但却不愿再在此时跟他说这件事了。
她在情绪控制住的时候是绝不肯把这么重要的事跟他在有旁人听着的电话里说的。
到时候她还有很重要的话要问他呢......电话里是绝对不行的。
她脑子转的很快，很快就找到了绝佳的借口，嘟囔道：“嗯，我那天生南南的时候很痛，好像就闪过一些片段，听到你这样跟我说的，你说你跟我处对象，是因为我又冷静又坚强，所以虽然生孩子很痛，但我还是得自己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虽然孩子就在自己肚子里，不生也得生啊，但要说的还是得说。
“可是我明明记得你并没有这么跟我说过......哪有这么安慰人的，所以我很生气，刚刚就那么问你了。”
韩则城：......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虽然苏若很不舍得挂断电话，可她也知道他现在是在军中，还是在野外，用的应该是特别通讯处的电话，她多跟他说一会儿话，可能就是在占用军中公用的资源一会儿，就算军中特殊照顾，也不能太过分。
所以再恋恋不舍，跟他说了注意安全，她等他回来之后就挂了电话。
韩则城挂了电话之后看着电话默了好一会儿。
他不知道她想起来多少，但只要开了一个头，他相信早晚她会记起一切的。
他不是怕她记起来。
只是不舍得。
至少他希望她记起来一切的时候他能在她身边。
徐师长走进来看见他这样就拍了拍他，道：“家里一切还好吧，姑娘咋样？”
之前韩则城就已经收到过电报，他知道他这一胎是个姑娘。
“都还好，”
韩则城调整了过来，笑道，“听我爱人说长得很像她......还说幸亏像她，要是像我得有多难看，怕是就要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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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像苏若的女儿，他心里又是一片柔软。
徐师长看了看韩则城。
小伙子不是长得挺俊的......就是现在在野外，不修边幅了些，收拾收拾拎出去绝对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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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南十二月二十二出生，一月二十二满月礼。
而过几天就是七九年的除夕了。
这一段时间国家又发生了很多事，颁布了许多振奋人心的新政策。
例如政府终于开始允许知青返城，到了过年的时候，大批的知青都开始返城了。
何宗熙也回来了，但他并没把户口转回来，就是回来过年......事实上转不转回来也一样，他现在就是两地跑，这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了。
苏若原本不想大办什么满月礼。
韩则城都还没回来呢。
但架不住大家都跑过来看她。
韩和淮一家，俞翎，还有她的几个舍友都过来了。
好在大家时间错开了。
韩家是一早过来的，俞翎她们几个则都是下午才过来的。
且说韩家这边。
苏若刚生产那会儿温巧仪还试探着问韩和淮，要不要把苏若接到韩家那边过月子。
家里保姆蒋姨以前照顾过韩则华的媳妇吴眉坐月子，也有经验。
韩和淮却知道韩则城是托了张妈和何姨照顾儿媳妇，他也不在意这些虚的，所以只是跟苏若提了提，苏若婉言拒绝之后就没再说，只是送了许多的菜票肉票还有市面上买不到的各种补品过来......那都是他从自己的补助里面拨出来的。
可以说他让人送过来的东西比前年韩则华的媳妇坐月子时给的还要多了......那时候韩则华的媳妇生产坐月子都是温巧仪操心，他是没有特别上心的。
好在温巧仪也不会在这事上计较，反而还怕媳妇多心，偶尔会提点她两句。
温巧仪在知道苏若的背景之后，对苏若比以前还要更好了。
除了韩和淮和温巧仪，韩琴琴也过来了。
韩琴琴别别扭扭的，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苏若在知道上次李渝的事情，韩和淮能赶过来就是因为她的电话，而且她还因为这件事训斥了李渝之后对她倒是增添了一些好感......尤其是在她记起来那五年那么多事情之后，就发现能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然或许韩琴琴只是因为底气足，也或许只是因为她妈妈的耳提面命，或者她爸爸的影响。
她抽了空趁无人时还特地跟韩琴琴道了谢。
韩琴琴脸上有些别扭，只硬绷绷地说了一句“我可不是为了你”。
苏若笑了笑当然不会跟她较真。
韩则华和他媳妇吴眉也带了他们的女儿韩慧过来。
韩慧现在一岁半，刚学会走路，小嘴里也能蹦出几个词了。
叫不准“妹妹”，倒是能围着孩子的小床叫“南南”，然后“咯咯”笑，还把手上的小布娃娃往南南的手里塞。
南南一开始还好奇的看着她，然后韩慧坚持不懈地塞，她生气了，嘴一瘪，“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吴眉忙去拉韩慧，道：“妹妹还小，手还没有力气，你想给她东西玩，放旁边就可以了。”
韩慧很委屈！
苏若笑着拿了一个雕刻得很漂亮的木头娃娃给她，道：“喜欢吗？”
韩慧点头。
苏若递给她，然后笑道，“你看你多好，可以说话了，看到喜欢的东西可以拿着玩了，可以说要或者不要，吃东西也可以跟妈妈说想要吃这个，想要吃那个，但妹妹现在啊，不仅不会说，连手上都没有力气，就算是喜欢，想要，可却拿也拿不了，所以一急就哭了。所以你要跟她玩，要不就放她旁边，要不就这样......她就开心了。”
她说着就拿着小布娃娃在小床旁边晃了晃，南南果然不哭了，眼睛看了过来，跟着布娃娃转。
韩慧乐了起来，就一手拿了木头娃娃一手拿了布娃娃逗起南南来。
吴眉松了口气，对苏若道：“大嫂，你有空就带孩子多回家里来玩，慧慧这孩子平时也没有玩伴，平时大家都惯着她，我真怕她性子养得越来越独。”
苏若笑道：“嗯，我有空就过去，不过弟妹平时也可以带慧慧一起过来玩，张妈做的点心最好吃，慧慧啊肯定会喜欢的。”
说着就看向张妈，“唉”了一声，道，“我又拿张妈的点心做人情了，张妈因为我整天受累，我还要继续招揽人过来......张妈，到时候你就罚我三天没得点心吃。”
以前只是因为温巧仪是韩则城的继母，也因为韩琴琴的态度，她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是排斥他们的。
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反而慢慢能接受一些了。
不说亲热像一家人，但保持友好的往来还是可以的。
毕竟相比较苏建州，韩和淮可以说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父亲了。
张妈听到，就敲了敲她，道：“听听，你这是邀请人来做客，还是赶人呢。”
再对吴眉笑道，“你只管过来，别管她......我们老婆子爱热闹，就喜欢小娃儿过来玩。”
吴眉自然是笑着应下了，道：“那我们就常过来叨扰张妈何姨了。”
大家热热闹闹的，留在芳园路一直吃了午饭才离开。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还挺高兴的，只有韩琴琴闷闷不乐。
吴眉回去之后私下跟婆母聊天，道：“妈，之前吃饭的时候我看到妹妹好像对何姨的儿子何宗熙有些别扭......你说他们俩有没有可能？我听则华说这个何宗熙很能干，原先顶着资本家的成分都能在乡下开了厂子，现在成分也摘了，知青也能返城了，政府又要陆续归还何家的产业，将来说不定会大有出息，我觉得他还挺不错的。”
吴眉平时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但温巧仪性格温和，婆媳两个关系处得好，她是知道婆婆和丈夫为这个小姑子有多操心的，所以今天看到了就忍不住多说了一嘴。
照她看来，何宗熙除了出身成分差点，真的可以说是条件非常好了。
但也正因为出身成分差，自己小姑子才有可能结上这门亲。
而自己家这边，公公在位的时候还好，但公公是个一点私心也没有的人，也不会给家里人安排什么，等他一退下来，连家里住的房子可能都要交回给政府......到那时候家里的境况怕是也就是比普通的人家稍微好些了。
可小姑子心高，想要嫁得好还是得趁现在多费点心思的。
温巧仪愣了愣，道：“你确定，琴琴对他有点特别？”
何宗熙的条件，她也觉得很不错。
而且年龄也合适......这个年纪还没结婚条件还不错的可不容易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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