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_清穿之我是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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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有关于保康的几位老师,当今皇上考虑到保康必然要在五岁之前回京,只派了纳兰容若、石溪道人、阿灵阿三个人。

  纳兰容若因为种种原因天天醉酒,哪知道皇上派来这么一个差事,教导的还是钮钴禄皇后所出的小阿哥,一路懵着来到五台山。

  石溪道人乃是一介散和尚,虽名声在外,但居无定所,身无长物,且因为和当世的几位,因为大清定鼎中原出家的朱耷、归庄等等僧道交好,对黄宗羲和顾炎武等人的气节颇为欣赏,一开始是宁死不从的。

  可是皇上派去的人说:“因为保康阿哥的提议,皇上在考虑开海。”

  石溪道人想起沿海百姓的苦日子,来了。

  至于阿灵阿,那是保康的小舅舅,钮钴禄皇后的异母弟弟,皇上派他来单纯就是顾虑他的身份多少可以管一管顽皮的熊儿子。

  当然,还有一位顾炎武,也是巧了,皇上派去寻找顾炎武的人从疯马上救下来他,他又想起有关小阿哥的传闻,咬牙答应做一个名义上的老师。

  而且他的好友黄宗羲、傅山等等人都在捏着鼻子做那个“字典”,还是自己出钱出力学生弟子族人一起,他若不做老师也要去编辑“字典”……

  老师们都乐得来一个“五台山一游”,都来信说还有几天几天就到了。

  师祖和大喇嘛以及其他僧人都高兴他们的小阿哥终于有了正式老师,还是名声远播大江南北的大名人,兴奋地给准备拜师礼等等。

  唯有保康觉得,大半个月的欢乐时光,怎么这么快就过去了那?

  这次可能被绑架的危机堪称“和谐”地过去,保康欢喜地送走蒙古喇嘛,送走三藩残余势力的女首领,瞅着烛光下的一串九眼天珠、一把腰刀,一个令牌……挨个收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才三岁,他还要再玩五百年。”

  六月末的月牙儿弯弯,保康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儿睡得香甜。

  第二天,早上的佛课过后,照例感叹一番没有县令捧着各种书本儿等候他的好日子,保康窝在师祖怀里不想动弹。

  太阳正好,时光正好。师祖也格外珍惜和小徒孙相处的日子,抱着他不说话。

  却是大喇嘛来催他们下山耍,说什么现在山下安全了趁着老师们还没来多耍耍……

  老少两个从善如流地下山化缘,保康特“郑重”地询问师祖:“师祖,保康如果进京,师祖会一起去吗?”

  师祖微笑:“保康想让师祖进京吗?”

  保康认真想了想:“师祖,保康想,又不想。”

  “师祖,保康可以不进京吗?”

  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期盼,师祖听懂了,还是笑。

  山下的人确实是少了很多。他们看完那家慈幼院里的小女娃娃们,和新县令周培公一起讨论五台县今年的秋收,出来衙门再次遇到那位,离开又回来五台山的陈近南大英雄。

  保康从师祖怀里下来特热情地问好:“陈英雄好。”

  陈近南微愣:“快乐大师好,大师好。”

  他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类似前朝服饰式样的白色武人打扮,身形和气质是类似文人的文质彬彬,而不是武人的彪悍魁梧。

  虽然有过好几次接触,但他面对快乐大师丝毫不计前嫌的友好,还是很不适应。

  “快乐大师,不讨厌我们吗?”

  快乐大师口齿清晰:“不讨厌,喜欢。”

  陈近南:“……”

  “陈某不是英雄。”

  快乐大师非常肯定:“陈英雄心里有国有民,还有能力有原则,当是大英雄。”

  陈近南:“……”

  “快乐大师,陈某可否问一个问题?”

  快乐大师笑眯眯着小胖脸,小嗓门欢乐:“阿弥陀佛,陈英雄请问。”

  陈近南伸手从腰上的荷包里掏出来一锭银子,放到快乐大师的小托钵里,问道:“请问快乐大师,陈某可否接快乐大师去南方?”

  快乐大师眨巴眼睛,先是眉眼皱巴,看到他的脸色越发凝重,又笑得调皮。

  “可。”

  陈近南愣住。

  然后他又听到:“快乐大师知道南方。书本上说,南方非常漂亮,富贵地温柔乡,快乐大师一定会去。”

  “快乐大师和师祖一起去南方,去看苏杭风光,看大海。师祖还说南方有天主教,从国外来的洋人,也要去看。”

  陈近南苦笑。

  他有预感,当今皇帝一定会趁着小琉球内乱之际发兵,而他既不能阻止郑家人兄弟叔侄们争位子,也不能现在绑架保康阿哥去小琉球。

  “快乐大师不懂。”陈近南蹲下身来,望着快乐大师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突然有一种“时也运也”的感叹。

  “快乐大师知道吗?南方不光有温柔和富贵,还有很多贫穷,快乐大师没见过的贫穷。”

  快乐大师——大非洲他都去过,什么样的贫穷他都见过。

  “快乐大师不能变出来粮食,粮食要农民伯伯种出来。”

  “可是他们,快乐大师的农民伯伯们,没有地。”

  “书上说,大清很大,地大物博,为何种地的农民伯伯没有地?”

  “因为地都在富商豪绅、满洲贵族的手里。农户们,没有地,卖儿卖女做奴仆。”

  “快乐大师去了南方,能帮助南方的农民伯伯?”

  “……不能。但是,可以帮助很多人,农户需要土地,渔民需要下海。”

  “……”

  保康转头看向师祖。

  师祖轻轻摇头。

  “阿弥陀佛。施主的执念太深。”

  准格尔的人都已回去,三藩残余也已经转到地下活动,唯有天地会的人,因为陈近南的执着,还留在五台县。

  “天下大道,当‘一人奉天下’,而不是‘天下奉一人’。保康也要谨记。”

  “师祖,保康记得了。师祖,保康不明白。”保康是真的不明白,这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师祖看向陈近南,陈近南面露苦涩:“大师所言,陈某谨记。”

  “快乐大师,你师祖是说,做皇帝的人,不可叫天下的人不要自私自利,自己却去自私自利,还以为自己的自私是为公。

  做皇帝是上天给他的恩典、做得不好上天要另派一个人来做,皇帝不能把天下看作是自己或自己一家所私有,必定要“奉”天下百姓之命才对。”

  快乐大师瞪大眼睛,好不惊讶。

  快乐大师目光炯炯地盯着师祖和陈近南,惊讶于他们会有这般“先进”的思想。

  师祖误以为小徒孙还是不懂,接着说道:“大清承天命,但天命不是固定的。就和当初的大明承天命逐鹿中原,现在成为前朝一样。”

  “心中有老百姓才是皇帝,得民心者才得天下。保康要记得。”

  “师祖,保康记得。”保康扑到师祖的怀里笑得格外灿烂,“师祖,我们去南方啊?”

  师祖一眼看破他的打算,报以微笑。

  保康:“……”

  转头,垂眉耷眼地面向陈近南,千言万语汇聚于双眼。

  陈近南面对这么一双干净的眼睛,突然一阵羞愧。

  “快乐大师要听故事吗?”

  “要。”

  师祖也没阻止,三个人找一个莜面馆坐下来,听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少年书生,他的父亲一朝中举满心施展抱负,可是朝廷昏暗无奈回乡躬耕,哪想到,天下突然大乱,城破之际他的父亲没有逃走自缢身亡。而他才十五六岁,领着一家人出逃。

  有一个很有英雄气概且满心怀念旧朝的人占据沿海,图谋恢复前朝江山,延揽天下士子,他就去了。

  这位英雄与他谈论时事后,高兴地说:“当今卧龙先生也。”

  他被重用,并以宾礼相待。他不善言谈,时刻记得这份知遇之恩,努力做事。

  后来,这位大英雄被自己的继承人气死,临终托付大事给他,他就以卧龙先生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要求自己。

  大势所趋,时运所逼。他们退守一个小岛。他以“足民食”为起点建设地方,亲往各地,教军屯田,教民煮糖晒盐,教匠烧砖,规划一套完整的教育制度培养人才……

  可是,排挤猜忌也随之而来……

  师祖听得感叹。

  “小岛地理位置特殊,土地刚开垦时就一年三熟,不仅够戍守之兵,当地人也都可以丰衣足食。农闲时候进行军事操练,人人都有勇知方,先公而后私……历史记得书生功劳。”

  保康听得特不理解。

  “陈英雄,书生是将他对前朝的忠心和对英雄的忠心,都付诸于这位继承人了吗?即使他气死了自己的父亲?”

  陈近南苦笑连连:“大师,书生不求青史留名。”

  “快乐大师……应该是吧……”

  保康:“……”

  保康真的不能理解这种“忠心”。

  “阿弥陀佛。”师祖看一眼小徒孙脸上的纠结,抬手打一个佛号:“施主何必自扰?诸葛亮为报知遇之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人人都说他为了阿斗不值得。

  但若不是为了报恩,诸葛亮恐怕一生高卧草庐之中,这公私之间,又如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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