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为了这么无稽的理由？
孙涧冰瞪眼，谁想这些日子里雷御冥的脸皮厚度似乎又加固了一番。任他瞪得眼睛都酸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是没起半点变化。
得。
他就不该在这里跟这家伙浪费时间，既然上官炎和令狐玄带来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的情报，他大可以自己先探探真假。
雷御冥的平静只在表面。
看到孙涧冰愈来愈黑沉的脸色，雷御冥心里暗道吃不消。以孙涧冰好面子的秉性，上辈子识人不清情场受挫的事，就是孙涧冰恨不得从此毁尸灭迹的一个污点。看看这连提都不行，雷御冥觉得自己刷新了对孙涧冰小心眼的评价。
咳。
「首先，我们最好不要曝光空间的存在。」雷御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甘醇的酒香气在口中发散。「令狐玄是因为他的空间异能才会被盯上，如果我们主动向他们坦承异度空间的存在，就算他们能保守秘密不往外提起，也不能保证那些盯上他们的势力，不会调查出我们的空间。」
这话乍听之下有点道理，但孙涧冰不觉得这是一个理由。「如果我们要建立起自己的基地，空间内的物资势必得供应出来，到时候空间的事情还是会人尽皆知。」
除非他们能事先做些伪装工作，但这也只能隐瞒一些事不关己的人而已。
遇到那些有什么不对都要先小心调查一番的人，空间的曝光是迟早的事。
而且，他和雷御冥都有家人、有亲信。
想到上辈子惨烈的伤亡数字，雷御冥轻轻咳了一声。
「这我明白，不过末日后能活下来的人类，从几个有联系的大型安全区公布的数字来推测，全国存活的总人数绝对不会超过两百万人。绝大多数，都在觉醒后、或者觉醒后的一个礼拜内变成了丧尸。而且，末日后通讯设施多半不能使用，安全区之间联系不容易，我们大可以找个无人的地方隐居起来。」
好比说孙涧冰的父母，他们是不可能带着上路的。
因为他们都在末日爆发的第一个晚上，醒来双双变异成了丧尸。
至于自己的父母，雷御冥看向窗户外。对面那幢和这幢一模一样的别墅，他的父母现在就暂时居住在那里。假借探望儿子儿媳的名义，三不五时过来骚扰一番。
唉……
上辈子他失去了和父母的联系，也不知道父母最后是生还是死。
要是最后变成了丧尸，就让孙涧冰帮把手吧。
一些忠心耿耿的手下是必须要带上的，雷御冥细想了下，上辈子自己的心腹不多，很多手下都是在前往安全区的路上招的。虽然一直到他死，他们都没有私下搞小动作，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严守空间的秘密。为了更好的保守空间的秘密，雷御冥决定除了原来的那些心腹，这辈子他不打算另外救人收人。
他的心腹愿意死忠的跟随着他，他说不去安全区就不去；新收的人能不能做到这一点，雷御冥觉得很难保证。
嘴巴上说着不想去却私底下向安全区递消息，要是有这种口是心非的人出现在队伍里，他们的队伍不管躲到哪里都很危险。
「其次，我不认为如果研究院想要利用人来刺激令狐玄，会选择拿上官炎开刀而不是慕容雪依。」这一点，是雷御冥觉得最难以理解的一点。他们全部都是慕容雪依的男人，而且**她**的发疯，得到什么好东西，都会在第一时间捧到慕容雪依的面前，就只为了和其他男人争宠。只要慕容雪依肯对他们露出甜美的微笑，再苦再累也都在所不惜。
上辈子在雷御冥身死之前，令狐玄已经投奔了上官炎的势力。谣传中，上官炎为了控制令狐玄，甚至亲自看管着他。慕容雪依几次想和令狐玄联系，都被上官炎给挡了回去。
上官炎的控制欲和火爆脾气一样出名，难道令狐玄被软禁的久了，得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还是谣传是有心人放的，其实上官炎根本没软禁令狐玄？
就算遭到慕容雪依的背叛，但雷御冥不觉得单单只因为背叛，就能让一个人的感情在短时间之内立刻移情别恋。应该还有些契机，难道是因为上官炎也被抓入研究院中，两人在研究院中只能相依为命的关系？
可是，这还是不能说明为什么研究院选择不对慕容雪依出手。光系异能者不同于其他异能，也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唯一，至少上辈子雷御冥没见过第二个。
光系异能的起源来自紫龙晶空间，研究院可能掌握了很多系的异能，但雷御冥不相信研究院也能掌握光系异能。那光系异能对研究院来说，应该还有研究的价值。
可是慕容雪依不但没直接躺到研究院的手术台上，甚至还有足够的权限能在研究院内四处走动。
以李博士对研究的狂热程度，这不符合常理吧……
「也许是轩辕棘让研究院不要动慕容雪依的关系，他不是也和我们一样深深的**着她吗？」孙涧冰嘲讽道，慕容雪依身为纯天然的交际花，对付男人自有一套，谁知道研究院里是不是有慕容雪依的哥哥们。「不过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如果李博士真的认为上官炎没有研究价值，那他大可以让别人来施加酷刑好刺激令狐玄。以李博士在研究中的重要角色，他没必要浪费时间把他剖开来观察吧？」
「其他系的异能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的没有研究价值，我觉得这点还有值得商榷的空间。」
「没错。」雷御冥轻轻颔首，「还有第三……」
「第三，」孙涧冰打断了雷御冥的话，「他们真的不知道慕容雪依的空间吗？」
被打断了雷御冥也不恼，因为这就是他想说的。
雷御冥反问道：「你觉得他们知道空间的存在？」
孙涧冰非常肯定研究院一定知道慕容雪依有空间的这件事，上辈子他都能在偶然之下发现了，研究院、轩辕棘这些势力更大也更难缠的存在，会没有发现慕容雪依的异状？只要留下个心眼，稍微一探查，很快就能查到慕容雪依的空间。
慕容雪依每天都必须引出空间内的湖水来洗澡，才能保持她一尘不染的九天仙女形象。空间内应该也装了不少的香水、浴剂以及各式化妆品，可能还有许多的衣物，慕容雪依在末日里每天都要打扮的光鲜亮丽，如果这些都不是他们这些男人提供的，那慕容雪依就必须在末日前把物资收进空间里。
「嗯，这一点我也觉得很不合理。研究院想要研究出空间形成的原理，会想找有空间异能的人来研究的确可能，但与其找上令狐玄，那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能拿来装东西的空间，还不如从慕容雪依身上的空间着手。像紫龙晶内部这种自成一方天地的空间，相较下不是更有研究价值？」
再说，不能两方同时进行研究吗？
雷御冥的空间虽然不是自然形成，但比起空间异能多了些优势。其一，空间内自成一个世界，有湖水有天空有土地；其二，空间内经过雷御冥同意，能让活物进入。
「我也想不通，就算他们知道慕容雪依的空间来自我的紫龙晶，」想到雷御冥成了自家空间的便宜主人，而自己现在只是个使用者，孙涧冰狠狠的瞪了雷御冥一眼。「那也不应该就这么轻轻放下，除非他们只是嘴巴上说说，其实心里并不想要研究出一个结果。拿空间的事当借口，趁机消灭火焰小队。」
「也有可能在更上层有一个慕容雪依的好哥哥。」
唉……
雷御冥觉得这事就像是个罗生门，怎么推论都无法窥知事情的全貌。
孙涧冰也叹了口气。
这辈子有幸能够重新来过，他真不想卷入太多的是是非非。
他唯一想做的事情，是找慕容雪依报上辈子的仇。报完仇之后，他就海阔天空的去过全新的生活。哪曾想到，背后竟还能牵扯出这么多复杂的事。
上官炎和令狐玄……
雷御冥对他们的事情感到一片漠然，就算上辈子有点交情，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说一句不客气的，上辈子在他死掉之后，那些人里有谁闲暇之余会怀念起他雷御冥？估计他才刚死，所有的交情就通通变成过去式了吧。
也不知道他的雷霆小队最后落到了谁的手里……
再说，上官炎和令狐玄能干嘛？
孙涧冰的冰系异能很有用，天气热的时候就是个全自动的制冰机，平常等冰融化就是现成的水源。空间他已经有了个更好的，不需要觊觎令狐玄的空间异能。
火系异能攻击力颇高日常里也满实用的，不过火系异能者多的是，他大可以去挑一个比上官炎次一些的，也省得日夜提防上官炎哪天看他不顺眼□□。
如果单单只是生火，他的雷系异能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而且……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为什么会找上我们？」
雷御冥的表情太过凝重，孙涧冰看了心中一跳。
回头去想上官炎和令狐玄拜访的全过程，孙涧冰觉得很难说他们到底有没有问题。雷御冥会如此慎重，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他没有发现的事？
「刚才一见到令狐玄和上官炎，紫龙晶空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雷御冥觉得光这一点就很不妙，他的空间竟然会对令狐玄有所感应，这说明了什么？
他的空间和令狐玄有关？
还是令狐玄的精神力探进了他的空间？
怎么想，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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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涧冰瞪眼，谁想这些日子里雷御冥的脸皮厚度似乎又加固了一番。任他瞪得眼睛都酸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是没起半点变化。
得。
他就不该在这里跟这家伙浪费时间，既然上官炎和令狐玄带来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的情报，他大可以自己先探探真假。
雷御冥的平静只在表面。
看到孙涧冰愈来愈黑沉的脸色，雷御冥心里暗道吃不消。以孙涧冰好面子的秉性，上辈子识人不清情场受挫的事，就是孙涧冰恨不得从此毁尸灭迹的一个污点。看看这连提都不行，雷御冥觉得自己刷新了对孙涧冰小心眼的评价。
咳。
「首先，我们最好不要曝光空间的存在。」雷御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甘醇的酒香气在口中发散。「令狐玄是因为他的空间异能才会被盯上，如果我们主动向他们坦承异度空间的存在，就算他们能保守秘密不往外提起，也不能保证那些盯上他们的势力，不会调查出我们的空间。」
这话乍听之下有点道理，但孙涧冰不觉得这是一个理由。「如果我们要建立起自己的基地，空间内的物资势必得供应出来，到时候空间的事情还是会人尽皆知。」
除非他们能事先做些伪装工作，但这也只能隐瞒一些事不关己的人而已。
遇到那些有什么不对都要先小心调查一番的人，空间的曝光是迟早的事。
而且，他和雷御冥都有家人、有亲信。
想到上辈子惨烈的伤亡数字，雷御冥轻轻咳了一声。
「这我明白，不过末日后能活下来的人类，从几个有联系的大型安全区公布的数字来推测，全国存活的总人数绝对不会超过两百万人。绝大多数，都在觉醒后、或者觉醒后的一个礼拜内变成了丧尸。而且，末日后通讯设施多半不能使用，安全区之间联系不容易，我们大可以找个无人的地方隐居起来。」
好比说孙涧冰的父母，他们是不可能带着上路的。
因为他们都在末日爆发的第一个晚上，醒来双双变异成了丧尸。
至于自己的父母，雷御冥看向窗户外。对面那幢和这幢一模一样的别墅，他的父母现在就暂时居住在那里。假借探望儿子儿媳的名义，三不五时过来骚扰一番。
唉……
上辈子他失去了和父母的联系，也不知道父母最后是生还是死。
要是最后变成了丧尸，就让孙涧冰帮把手吧。
一些忠心耿耿的手下是必须要带上的，雷御冥细想了下，上辈子自己的心腹不多，很多手下都是在前往安全区的路上招的。虽然一直到他死，他们都没有私下搞小动作，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严守空间的秘密。为了更好的保守空间的秘密，雷御冥决定除了原来的那些心腹，这辈子他不打算另外救人收人。
他的心腹愿意死忠的跟随着他，他说不去安全区就不去；新收的人能不能做到这一点，雷御冥觉得很难保证。
嘴巴上说着不想去却私底下向安全区递消息，要是有这种口是心非的人出现在队伍里，他们的队伍不管躲到哪里都很危险。
「其次，我不认为如果研究院想要利用人来刺激令狐玄，会选择拿上官炎开刀而不是慕容雪依。」这一点，是雷御冥觉得最难以理解的一点。他们全部都是慕容雪依的男人，而且**她**的发疯，得到什么好东西，都会在第一时间捧到慕容雪依的面前，就只为了和其他男人争宠。只要慕容雪依肯对他们露出甜美的微笑，再苦再累也都在所不惜。
上辈子在雷御冥身死之前，令狐玄已经投奔了上官炎的势力。谣传中，上官炎为了控制令狐玄，甚至亲自看管着他。慕容雪依几次想和令狐玄联系，都被上官炎给挡了回去。
上官炎的控制欲和火爆脾气一样出名，难道令狐玄被软禁的久了，得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还是谣传是有心人放的，其实上官炎根本没软禁令狐玄？
就算遭到慕容雪依的背叛，但雷御冥不觉得单单只因为背叛，就能让一个人的感情在短时间之内立刻移情别恋。应该还有些契机，难道是因为上官炎也被抓入研究院中，两人在研究院中只能相依为命的关系？
可是，这还是不能说明为什么研究院选择不对慕容雪依出手。光系异能者不同于其他异能，也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唯一，至少上辈子雷御冥没见过第二个。
光系异能的起源来自紫龙晶空间，研究院可能掌握了很多系的异能，但雷御冥不相信研究院也能掌握光系异能。那光系异能对研究院来说，应该还有研究的价值。
可是慕容雪依不但没直接躺到研究院的手术台上，甚至还有足够的权限能在研究院内四处走动。
以李博士对研究的狂热程度，这不符合常理吧……
「也许是轩辕棘让研究院不要动慕容雪依的关系，他不是也和我们一样深深的**着她吗？」孙涧冰嘲讽道，慕容雪依身为纯天然的交际花，对付男人自有一套，谁知道研究院里是不是有慕容雪依的哥哥们。「不过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如果李博士真的认为上官炎没有研究价值，那他大可以让别人来施加酷刑好刺激令狐玄。以李博士在研究中的重要角色，他没必要浪费时间把他剖开来观察吧？」
「其他系的异能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的没有研究价值，我觉得这点还有值得商榷的空间。」
「没错。」雷御冥轻轻颔首，「还有第三……」
「第三，」孙涧冰打断了雷御冥的话，「他们真的不知道慕容雪依的空间吗？」
被打断了雷御冥也不恼，因为这就是他想说的。
雷御冥反问道：「你觉得他们知道空间的存在？」
孙涧冰非常肯定研究院一定知道慕容雪依有空间的这件事，上辈子他都能在偶然之下发现了，研究院、轩辕棘这些势力更大也更难缠的存在，会没有发现慕容雪依的异状？只要留下个心眼，稍微一探查，很快就能查到慕容雪依的空间。
慕容雪依每天都必须引出空间内的湖水来洗澡，才能保持她一尘不染的九天仙女形象。空间内应该也装了不少的香水、浴剂以及各式化妆品，可能还有许多的衣物，慕容雪依在末日里每天都要打扮的光鲜亮丽，如果这些都不是他们这些男人提供的，那慕容雪依就必须在末日前把物资收进空间里。
「嗯，这一点我也觉得很不合理。研究院想要研究出空间形成的原理，会想找有空间异能的人来研究的确可能，但与其找上令狐玄，那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能拿来装东西的空间，还不如从慕容雪依身上的空间着手。像紫龙晶内部这种自成一方天地的空间，相较下不是更有研究价值？」
再说，不能两方同时进行研究吗？
雷御冥的空间虽然不是自然形成，但比起空间异能多了些优势。其一，空间内自成一个世界，有湖水有天空有土地；其二，空间内经过雷御冥同意，能让活物进入。
「我也想不通，就算他们知道慕容雪依的空间来自我的紫龙晶，」想到雷御冥成了自家空间的便宜主人，而自己现在只是个使用者，孙涧冰狠狠的瞪了雷御冥一眼。「那也不应该就这么轻轻放下，除非他们只是嘴巴上说说，其实心里并不想要研究出一个结果。拿空间的事当借口，趁机消灭火焰小队。」
「也有可能在更上层有一个慕容雪依的好哥哥。」
唉……
雷御冥觉得这事就像是个罗生门，怎么推论都无法窥知事情的全貌。
孙涧冰也叹了口气。
这辈子有幸能够重新来过，他真不想卷入太多的是是非非。
他唯一想做的事情，是找慕容雪依报上辈子的仇。报完仇之后，他就海阔天空的去过全新的生活。哪曾想到，背后竟还能牵扯出这么多复杂的事。
上官炎和令狐玄……
雷御冥对他们的事情感到一片漠然，就算上辈子有点交情，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说一句不客气的，上辈子在他死掉之后，那些人里有谁闲暇之余会怀念起他雷御冥？估计他才刚死，所有的交情就通通变成过去式了吧。
也不知道他的雷霆小队最后落到了谁的手里……
再说，上官炎和令狐玄能干嘛？
孙涧冰的冰系异能很有用，天气热的时候就是个全自动的制冰机，平常等冰融化就是现成的水源。空间他已经有了个更好的，不需要觊觎令狐玄的空间异能。
火系异能攻击力颇高日常里也满实用的，不过火系异能者多的是，他大可以去挑一个比上官炎次一些的，也省得日夜提防上官炎哪天看他不顺眼□□。
如果单单只是生火，他的雷系异能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而且……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为什么会找上我们？」
雷御冥的表情太过凝重，孙涧冰看了心中一跳。
回头去想上官炎和令狐玄拜访的全过程，孙涧冰觉得很难说他们到底有没有问题。雷御冥会如此慎重，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他没有发现的事？
「刚才一见到令狐玄和上官炎，紫龙晶空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雷御冥觉得光这一点就很不妙，他的空间竟然会对令狐玄有所感应，这说明了什么？
他的空间和令狐玄有关？
还是令狐玄的精神力探进了他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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