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74节_我有一柄打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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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74节

  帛书上写的东西很乱,根本就不成系统,而且也无趣到了极点,真不知道写这个东西的人到底有没有文学细胞,搞了一堆前言不搭后语的流水账出来。

  胡员外拿着它蹲大号,是好让自己心烦,抓紧搞完离开茅厕么?

  顾判休息片刻,又打起精神,从头到尾把这片密密麻麻的文字重新读了一遍。

  确定还是流水账无疑。

  而且像极了某个还未开化的村子,里面出了一位识字不多的村正,在以绳结记事的方式记录下陈年芝麻烂谷子的琐碎小事。

  大篇幅都是打了几只野物,分而食之,大家很开心,围在篝火旁载歌载舞,收了什么作物,大家又很开心,还是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等等。

  但这一次细读,还是让他发现了些许疑点。

  第一,记录在帛书上的文字应该不是原创,而是某个闲到蛋疼的家伙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收集整理而成。

  当然这个人并不是胡员外,因为帛书上的字迹和胡员外的手书完全不同。

  第二,帛书记录的内容里三次出现了计喉这两个字,从上下文意思联系起来分析,计喉应该就是一个人。

  开始他以为是真正原创这篇流水账的作者名字,但后来却又觉得不是。

  他再次从头到尾搜索相关的字眼,最终推测,这个叫计喉的家伙,在村子里的地位应该很高,至少是村长与村民,甚至是奴隶主与奴隶的关系。

  最大的可能性,计喉就是那个村子的村长,或者可以称之为部落的酋长。

  接下来,顾判思来想去,再也没有其他发现,而且就算是上面的两处疑点,似乎也并没有太多可以分析利用的价值。

  他从呆了很久的会客厅出来,站在院子里缓缓活动着身体,过了片刻又将一直守在那里的几个下人叫来。

  “要你们查胡员外什么时候接触到这卷帛书的,有答案了吗?”

  “回先生的话,我们把能问的人都问到了,只有负责清扫茅厕的下人说起,那卷帛书放在厕中有大概至少有十来天时间了,胡员外似乎是把它当成打发时间的闲书看过几次。”

  “不过,问了好多人都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顾判深吸口气,轻轻揉捏着两侧太阳穴,脑袋一片混乱。

  忽然间,郑护院从外面狂奔而来,还未进门便喘着粗气喊道:“先生,我查到了!”

  顾判霍地起身,沉声问道:“你查到什么了!?”

  郑护院大口喘息着道:“小人查到了这部帛书的来历!”

  “帛书是那日冯连村有几个年轻后生过来,向员外禀报村子遭灾一事,我找到了那日帮胡员外打扫书房的粗使仆妇,她说当日收拾书房时,好像在冯连村送来的包裹里见到了某个圆滚滚长轴状的东西!”

  “不过等她晚上再去收拾书房时,包裹里就只剩下了那些山货,胡员外让管家与她给拿到了偏房里存了起来。”

  圆滚滚长轴状的东西!?

  大概率就是这卷帛书无疑。

  真的是冯连村的后生!?

  顾判回想起去找冯村正求助的冯千崎,就是那一天,冯村正指派了几个年轻人帮忙运送衣食,前往冯千崎的村子,然后又让他们在返程时到幽榭镇找一下胡员外。

  关于帛书来历的拼图已经减趋完整,只是里面还有两点疑问需要进一步去解决。

  第一个疑问,这帛书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到底是冯千崎给的,还是那几个后生从半道上捡来的。

  如果是冯千崎给的,那这个人就有最大的嫌疑,甚至可能已经没有了这个人,而是被异类所取而代之。

  但是,当日他从雪地里将人救起,一直到离开,打野刀都没有任何反应,冯千崎给他的感觉也绝非异类,而且他当时救人时也进行过搜身,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么一个卷轴。

  莫非?

  顾判忽然激灵灵一个寒颤,他想起上一个时空的某部喜剧电影,某人给牢里的朋友偷偷带去了麻将和鸡腿,似乎是塞进后门躲过了盘查……

  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不可能,按照卷轴的长度,再对比冯千崎的身高,只要他敢塞,那它注定就会从嘴里露出头来,这绝对不可能。

  反过来再想,如果帛书是捡到的,那就必须准确找到捡书的位置,才能前去查探,以求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

  他认为自己这两个推测都有道理,但是,无论是去找冯千崎,还是准确定位捡书的位置,都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去完成。

  然而,按照胡员外从第一次噩梦到死亡的时间去计算,所剩的时间怕是不够他去做这么多的事情。

  还有第二个疑问,若导致了数人死亡的事件根源并不在帛书身上,那他为此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在白费力气,还会浪费本就很不充裕的时间。

  想到此处,顾判又问道,“你们听没听说过,有个叫计喉的人?”

  这次所有人都纷纷摇头。

  顾判却并没有太过意外的神色,只是交代了郑护院几句,让他当即遣人前往冯连村,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只问帛书的来历。

  接下来,他又命人去找一下镇子里办私塾的老学究,便又回到了会客厅内,准备再把那套流水账刷上第三遍。

  心急如焚的郑护院一溜烟跑了出去,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野狗在追。

  如果真按照顾先生“再活六天、跑也没用”的推断,他怕是只剩下了不到一天好活,所以不管这位顾先生到底是不是救命稻草,他都必须一把抓住,死也不放。

  就在顾判对着帛书字斟句酌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还被会客厅的门槛绊倒摔了个马趴,然后抬起头满脸是血大叫道,“先生,不好了!”

  “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说。”

  护院连脸上的血都顾不上去擦,声音颤抖道,“先生遣人去西纶镇打探情况,郑护院就指派小人堵了耳朵,快马加鞭一路赶了过去……”

  他说到这里猛地停住,然后张大嘴巴,仿佛梦呓一般道,“西纶镇,没有了。”

  顾判猛地眯起眼睛,“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没有了!?”

  第113章未伤敌,先伤己

  味道古怪的会客厅中,顾判站起身来,死死盯着那个护院,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后就又听到他喃喃自语般说道:“就是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回答让顾判也是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墨菲法则又生效了吗?

  当最担心什么事情时,这件事就会发生;最不想出现某个结果时,但它却一定会出现……

  顾判脸色很难看,却还是递了杯茶过去,以平静的语气道,“你说详细一点,这个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护院接过茶水,先是拿袖子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又咕咚咕咚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用近乎呆滞的语气道,“回先生的话,西纶镇就是没有了,那里现在就是一片野外荒地,连房舍街道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

  顾判赏了那名家丁一锭官银,让他下去休息,等到屋内无人后,他捏住了自己的眉心,开始梳理突然间变得更加混乱的思绪。

  按照他说的这种情况,西纶镇还真的只能用没有了来形容……

  就算是护院说出西纶镇的人都死绝了,他都不会有太大惊讶。

  毕竟现在这两个镇子的人都已经陷入到了疑似异闻事件之中,当普通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时,死了很正常,都死绝了也正常,不死人才不正常。

  但一个镇子,那么多人,连同房屋建筑全部都消失不见,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当真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更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幽榭镇这里是六天必死的噩梦降临,但是,到了西纶镇那里,就算是李道士把消息散布了出去,也应该是才刚刚开始做噩梦啊,怎么可能会突然间连镇子都消失不见?

  “不对,除去西纶镇是真的消失外,还有一种可能必须要考虑进去。”

  蓦地记起当初的黑夜荒村事件,以及当时那些迷雾对普通人神智产生的影响,顾判顿时有了新的计较,他让那护院先下去休息,开始思索荒村事件与噩梦事件之间,到底有没有可以称得上是共通点的地方。

  正在苦思冥想时,老学究被人带了过来。

  顾判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开门见山就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计喉这个名字?”

  “计喉?”

  老学究皱眉道:“先生问的这个人很有名吗?”

  “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太大名气,但绝对比普通人要有名得多。”

  老学究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时一脸茫然的表情,“老朽却是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名字,本朝没有,前朝似乎也没有。”

  “如果既不是本朝,也不是前朝,而是很久很久以前呢?”

  老学究揪着胡子,有些为难地道,“那老朽就只能回去在那些旧纸堆里翻翻看了,这样就需要很多时间,也不一定能找到。”

  顾判点点头,朝着后面一抬手,郑护院便端了满满一托盘的银锭出来,放到了老学究面前的桌上。

  看都没看,顾判便从托盘上随意抓了一把,塞进老学究手中,“我希望你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这样它们就都是你的了,你高兴,我也开心。”

  老学究死死攥住手里的银子,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顾判又摆摆手,“郑护院,找两个信得过的兄弟过去,帮老先生一起去那些故纸堆里找。”

  送走老学究后,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

  顾判起身,接过郑护院递来的一碗参汤,喝了一口便把碗放下,看着他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你最后一个晚上了吧。”

  郑护院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叩首道,“小人已经没了主意,顾先生救命!”

  顾判从身后取出巡守利斧,森寒的光芒映在郑护院脸上,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然后他就听到顾判的声音似乎从天边飘来,如同屋外的寒风一样冰冷,“帮你就等于帮我自己,所以你必须相信我,也只能相信我。”

  郑护院抬起惨白的面孔,苦笑道,“小人知道,现在就算是先生一斧头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小人也不会说出一个不字。”

  顾判闭上了眼睛,语气愈发低沉,“我不会杀你,李道士既然已经先走一步,关于提前杀人会出现什么情况,我已经有了大致的验证,所以此时再杀你并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呆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你最好忍住,忍不住了可以叫,但是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千万不能睡。”

  郑护院连连点头:“请顾先生放心,小人明白。”

  顾判点点头,不再开口,端起那碗参汤慢慢喝着,喝完后又给自己沏了一壶浓茶,同样慢慢喝完。

  然后他看看沙漏,便站起身来,脱掉了上衣,横过斧刃先在自己肩膀上划了一道。

  锋利的斧刃却只是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痕。

  他触摸一下体表那层几乎很难感觉到的膜,狠心一咬牙,又加大了几分力量。

  唰!

  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他看都不看,反手就给郑护院同样划了一道。

  “似乎已经有点儿困了,那就从我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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