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有孕_媒妁之言[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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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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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宛如赶紧把自己手边的罐头往他那里推。

  萧安澜却摇摇头,“我想吃你嘴巴里那一颗。”

  俞宛如下意识道:“我嘴巴里没有荔枝。”

  然后说完之后,她就隐约明白了萧安澜话中的意思,顿时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她垂着头,萧安澜只看到她的后颈一片和耳廓都红遍了。

  萧安澜又说:“好不好?”

  俞宛如揪着手帕,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

  “你觉得呢?”萧安澜又坐近了一些。

  俞宛如就如受惊一般,忙又往边上挪,但她的另一边就是沙发扶手,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退却,萧安澜却还在步步紧逼。

  她有点慌了:“你、你为什么要坐这么近?”

  萧安澜看着她的手,被手帕绞得发白,手掌似乎比他小了好几号,看着又细又嫩,似一把葱管。

  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另一只手则放在沙发背上,看起来就如他半拥着她一般。

  俞宛如整个人惊得跳了一下。

  萧安澜轻声安慰道:“别怕。”

  俞宛如眼眶都红了。

  自小到大,别说是外男,就算是父亲或者是弟弟,她也不曾与他们这样亲近的接触过。

  她心里又是慌又是羞,偏偏被萧安澜挤到了角落里,连逃都没地方逃。

  萧安澜看她这模样,又是可怜,又是可爱,心中觉得怜爱,但又更想欺负一下,想看她真的泪眼汪汪,言语哽咽的样子。

  在此之前,他没想到自己竟会有这种阴暗的心思。

  但到底,他还是不忍心欺负得太过,毕竟要是今天把他媳妇儿吓狠了,指不定以后就不跟他出来玩了。

  他捏了捏俞宛如柔弱无骨的手,说:“现在大街上,那些情侣们都是这样手牵手的,你别怕。”

  俞婉如低着头没说话。

  萧安澜说:“情侣之间,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还可以拥抱、接吻,甚至是更加亲密的事,等我们成亲之后,都可以一起做。”

  俞宛如红着眼眶,萧安澜在说什么,其实她没有完全听清。

  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被萧安澜握着的那只手,和两人紧靠着的半副身体上。

  这样被一名男子半拥着的经历,她从未有过,那是一种和她娘亲或者安妈妈的怀抱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也还是温暖,但却让她觉得心惊胆战,心中害怕,似乎是被什么猛兽叼在嘴里的一样。

  但她又在努力地劝说自己,她和萧安澜是定过亲的,不久之后两人就要成亲了。似乎就如他刚才所说的,亲近一点也是应该的,她再觉得羞臊,也要尽力去适应。

  正因如此,萧安澜并没有感觉她的抗拒,只是觉得她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的样子,可爱得让人恨不得一口吞进去。

  他再一次问:“行不行宛如?我想吃你嘴里那颗荔枝。”

  俞宛如只能轻声窘迫地说:“我嘴里没有荔枝,你吃罐头里的吧……”

  她一面说,一面不住往门口看去,希望安妈妈能够早点回来,但是又怕安妈妈现在就推门进来,撞见两人这样靠在一起的画面。

  萧安澜看在眼里,肚子里却还是憋着坏,“没事,你嘴里没有荔枝,但还有荔枝的味道,我看到你嘴唇上还有糖水,我尝尝味道就好。”

  俞宛如吓得赶紧把嘴巴捂住,偷偷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急急摇头说道:“没有味道了,已经没有了。”

  萧安澜不依不饶,“我不信,我得亲自验验才行。”

  他慢慢靠近俞宛如,缓缓的低下头。

  俞宛如惊得直推他,心慌意乱:“萧、萧少爷,你别这样……”

  她的力气不大,虽然用力顶在萧安澜胸前,但他如果想要靠近,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办到。

  萧安澜没有再逼近,而是说道:“叫萧少爷太生疏了,宛如,叫我的名字吧。”

  俞宛如抿着唇,没好意思叫出口。

  萧安澜轻声哄她,“乖,叫一声就好了。”

  俞宛如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小心确认道:“叫一声,你就放开我吗?”

  萧安澜没说是或者不是,只不明意味的应了一声。

  俞宛如以为他答应了,咬着唇,窘迫的为难了好一会儿,才极其小声道:“……安澜。”

  萧安澜又靠近了一些,语气轻柔,“再叫一遍,我没有听清。”

  他近得几乎要碰上俞宛如的发髻,俞宛如抵在他胸口的手赶紧用力,慌道:“安澜,你别这样……”

  她的声音总是轻轻柔柔的,眼下急了,便多了几分娇脆,听着如百灵鸟一般婉转。

  萧安澜屏着气息没说话,也没有动弹。许久后,他才轻轻吸了一口气,缓缓退开。

  真是要了人命,他心里想。

  外边走廊上传来一些声响,是安妈妈回来了,她似乎在和替她带路的侍应生道谢。

  俞宛如松了好大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感觉安心了。

  正在此时,原本已经退开的萧安澜飞快地靠近,在她唇上用力嘬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起身,坐到对面沙发去。

  他刚落座,门就从外面被打开,安妈妈笑着走进来,说:“小姐,这饭店里的人可真热情。哟,萧少爷忙完啦?”

  萧安澜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心里仍在乎回味方才那软软凉凉甜甜的滋味。

  安妈妈走近一些,见俞宛如满脸通红,眼睛似乎有些湿润,吓了一跳,赶紧靠近她,小声谨慎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边说,眼睛一边往萧安澜那里瞄。她可不是俞清那样未经世事的半大孩子,信了他姐脸红是因为闷热的话。

  但是俞宛如哪里好意思实话跟她说?只摇着头,小声道:“没什么事。”

  刚才萧安澜突然亲她一口,她一时惊呆了,等安妈妈回来,才觉得羞臊,连眼睛都不好意思往萧安澜那里看。

  但她心里又不由得在嘀咕,这萧少爷头几次见面的时候,都还斯文有礼、循规蹈矩,怎么这两次突然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萧安澜回味完,看着沙发对面的两人。一个红着脸不敢看他,一个则警惕地盯着他。他清清嗓子,把自己面前那一瓶罐头往安妈妈那里推,“安妈妈也常常这罐头,味道还不错。”

  安妈妈摇摇头,说:“多谢萧少爷好意,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太太该回来了,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

  俞宛如现在在这里坐立不安,听她说回去,立刻就点头,“好。”

  襄安澜也知道今天是没法多留她了,不过他也算得偿所愿,便爽快地让人备车,他送俞宛如和安妈妈下楼,交代司机将两人送到家,又对于宛如道:“宛如,别忘了吃饭的事。”

  俞宛如轻轻点头,眼神闪躲,仍然不敢和他对视,“好,我回去问问爹娘。”

  萧安澜强忍着再去啃她一口的冲动,挥挥手与她道别。

  目送车子离开,他哼着歌儿走进饭店,回到办公室就叫秘书起草与启安公司的供货合同。

  今天多亏了那两瓶罐头,冲着这个,他也得和这家公司合作。

  回到俞家,俞太太果然已经回来了。

  俞宛如跟她说了萧太太请她去家里吃饭的事。

  俞太太想了想,说:“这事等你爹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

  俞宛如点点头,她一直念着萧安澜早上送来的那几本书,因此,又和俞太太说了几句话,就回了房。

  安妈妈则留下来,把今日的事说了一遍,又把方才自己回去时,撞见俞宛如的异样也说了。

  俞太太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毕竟是和萧家那样的人家结亲,他们新派的作风与我们不一样,真撞上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底还要看宛如自己的意思,她要是不愿意,我们肯定要护着她。她心里若是愿意的,小年轻两个你情我愿,只要不过了头,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必多说什么。”

  安妈妈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俞太太又说:“不过,以后他们两个再出门,还得劳烦你看着。说句不吉利的话,他们还没成亲,就不算尘埃落定。我们也要防着些意外,想着最差的情况,若他们两个最终结不了亲,也不能让宛如吃了亏。”

  安妈妈坚定道:“太太放心,我一定护好小姐。”

  俞太太笑道:“也不必草木皆兵,你做事,我是放心的。”

  等到下午俞老爷回来,俞太太和他商量了一番,都同意让俞宛如去萧家拜访一趟。

  俞太太派了个长工去万昌饭店给萧安澜带话,问他明天中午家里是否方便,一面又把俞宛从房中挖出来,要带她去街上置办新的行头。

  俞宛如抱着书不愿意放开:“娘,我那不是有一套新做的衣裳吗?那就够了呀。”

  俞太太道:“你这可是第一次上萧家,不郑重些怎么行?那衣服虽然是新做的,但到底不够正式。乖乖听话,跟我去成衣铺里走一趟。等明天安澜来接你,咱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给他看。”

  一说萧安澜,俞宛如脸上便有些热,不自在地转开眼,“为什么要打扮给他看?”

  俞太太笑着说:“不给他看给谁看?难道还给我这老太婆看?快把书放下,咱们走吧。”

  俞宛如不情不愿的,不过到底还是跟她出了门。

  俞太太在成衣铺里选了半天,叫俞宛如试了足有十来套衣服,才最终定下两套,叫人改得合身些,约定了明天一大早来拿。

  之后,又去了专卖女性胭脂头油的杂货铺。

  此前俞宛如的妆台上只有一盒雪花膏,眼下她然要上门做客,而且马上要成亲,就是个大人了,应该要开始装扮装扮。

  俞太太选了花露水、桂花头油、西洋来的唇膏和珍珠粉等等,林林总总,花了十来个大洋。

  俞宛如头一次知道,这些东西原来这样昂贵。

  俞太太听到她的感叹,笑着说道:“这还是掺了些咱们自己的牌子买的,若都买了西洋来的货,恐怕二十个大洋都还不够呢。”

  俞宛如问道:“西洋来的比较好用吗?”

  俞太太摇摇头:“有些是好,大部分差不多。不过,现在的人都爱点面子,觉得外头来的就是好的,就算是一样的东西,西洋的价格贵些,大家也还是愿意去买。”

  俞宛如便沉默着没说话。

  另一头,萧安澜得了俞家的回复,立刻就派人回家去告知萧太太,好让她提前做准备。

  第二日一早,他就来俞家接俞宛如。

  此时俞宛如还在房里,被她娘和安妈妈压着打扮。

  俞宛如轻轻点头。

  萧安琪下了车,立刻就跑到俞宛如身边,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她似乎来过许多次,熟门熟路的,“大嫂我们快走,走慢了大马都被人挑完了。”

  萧安澜笑笑跟上去。

  司机留在车上,安妈妈也紧跟在俞宛如身边。

  几人刚进马场,马场里的人就上报给了杨世东。

  就听马场边一座两层的木楼里,爆出一个粗犷的男音,“老萧!你总算舍得给老子滚过来了。你这王八蛋,是不是天天在家里孵小鸡呢?!给我看看你的蛋还在不在?”

  萧安澜嘴角抽搐,下意识看了俞宛如一眼。

  这样的荤话,俞宛如自然是听不懂的,她只奇怪的看着萧安澜,不知他们说的什么鸡什么蛋是什么意思。

  那杨世东身材魁武,脚步沉重,踏着木质楼梯梆梆梆地下楼来,一句带颜色的话刚要飙出口,却瞧见了站在萧安澜身旁的俞宛如,一下子就把自己呛住了,咳得脸红脖子粗:“咳咳咳……你这王八——啊,不是,你这小子!带了女孩子过来也不说一声,老子的形象都给你搞没了!”

  萧安澜冷眼看着他,“你还有形象?在哪里?”

  杨世东不理他,只搓了搓手,像梳大背头一样,把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往后耙,又拍了拍身上不知多久没洗衣服,漫天的灰尘从他身上飞散出来,他又咳了几声。

  萧安澜几人一齐后退三步。

  杨世东一脸狼狈,咧着一口大白牙笑道:“咳咳咳!那啥……这位姑娘,你叫什么?我叫杨世东,今年二十五岁,至今未娶——”

  “喂喂喂,你干什么?”萧安澜打断他,“这是我媳妇儿!”

  “哈?”杨世东露出一个滑稽的表情,上下看了看萧安澜几眼,又看了看已经退到他身后的俞宛如,不敢置信道:“就你这样的,能找到这样的媳妇儿?逗我玩呢!这年头还有鲜花愿意插牛粪上?”

  萧安澜冷笑一声,“鲜花不就得插牛粪?不然难道还要插马粪?”

  俞宛如已经牵着萧安琪躲到安妈妈身后去了。

  萧安澜在那儿跟杨世东斗嘴斗得欢快,都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崩塌了一半。

  萧安琪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说:“大嫂,咱们自己去骑马吧,不等大哥哥了,他们好啰嗦。”

  俞宛如也不想小孩子在这里听什么牛粪马粪之类的话,于是牵着她和安妈妈三个人,一起顺着马场栅栏慢慢走。

  等萧安澜斗嘴成功,得意地扬着眉往后看,却发现他媳妇儿带着他小妹妹,已经走得老远了。

  杨世东笑得在地上打滚,“我就说嘛,你这样的,你媳妇儿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人家一看就是个乖乖女,而你就是个臭流氓。”

  萧安澜上前踹了他一脚,呸道:“我这样的臭流氓都有媳妇了,你比臭流氓还不如。老周上过的女人都比你马场里的马还多了,你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好意思笑我?!”

  这话戳到杨世东心口上,他立刻就不笑了,躺在地上满脸愤愤,“你说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喜欢周晟那样的小白脸?满脸口花花的有什么好?我这样踏实的,她们怎么就看不上呢?”

  萧安澜嗤笑:“你是太踏实了,人家怕你踏实的把床都压塌了。行了,继续跟你的马作伴去吧,我去找我媳妇儿了。”

  她们三个女性,老的老小的小,走的并不快,萧安澜小跑一阵就赶上了。

  他看着俞宛如,挠挠头,现在才意识到,刚才似乎让他媳妇见识到了,不该给她见识的一面。

  他上前抱起萧安琪,和俞宛如并肩前行,没话找话道:“那个……你刚刚是不是都听见了?其实我和他都是说着玩的,我们从小到大这样玩笑习惯了。”

  俞宛如点点头,迟疑着道:“萧少爷的朋友……挺有意思的。”

  萧安澜立刻警惕,“他那哪叫有意思?他就是一个粗俗的糙汉子,一点都没意思!”

  俞宛如还未说话,萧安琪先道:“大哥哥你才没意思呢,说是来骑大马的,你还一直在那里说说说,说说说,说个不停。我都快睡着啦!”

  萧安澜弹了弹她的额头,“要睡就睡,哪来这么多废话?”

  萧安琪用小短手护着额头,嫩声叫道:“大嫂你快救救我,大哥哥又打我了!”

  俞宛如看了看萧安琪的额头,见有一小块红了,便不赞同的看着萧安澜。

  “呃……”萧安澜又是语塞,“我只轻轻地弹了一下。”

  萧安琪立刻道:“才不是轻轻的,是重重的!像弹西瓜一样弹我,我都听到波的一声了!”

  萧安澜暗里咬牙,恨不得把这小混蛋的屁股给她弹肿。

  俞宛如伸出手,说:“萧少爷,要不给我抱抱?”

  萧安澜赶紧摆了摆手,这小馋鬼的一身肉可不是当装饰用的,其码有四五十斤,小心把他媳妇儿的小细手压断了。

  萧安琪似乎也有一点自知之明。环着萧安澜的脖子道,“大嫂,大嫂,我好重的,你抱不动我,还是让大哥哥来抱吧。大娘说了,重活就得让男人去干,女人只要坐着喝茶指挥就可以了。”

  萧安澜无言望着天,他娘到底教了小孩些什么东西?

  俞宛如笑着摸了摸萧安琪的小胖胳膊,说:“安琪不重,这样子正好。”

  安琪眨眨眼:“大嫂你真好,安琪最喜欢你了!”

  萧安澜凉凉道:“前天我给你买蛋糕的时候,你也说最喜欢我,你最喜欢的人到底有几个?”

  萧安琪转了转眼珠子,一副鬼精灵的模样,“有好多好多呀,大家都是我最喜欢的人。”

  萧安澜决定省点口水,不跟她废话了。

  杨世东让人牵了几匹马过来,说:“老萧,你的大黑还给你留着,这位姑娘要骑哪匹马?”

  俞宛如忙摆摆手,“不用了,谢谢你,我看看就好。”

  萧安澜道:“把那匹小母马留下。”又转头对俞宛如说:“这种小母马很温顺,不会伤人,你要是不敢骑,等一下我牵着马带你走几圈。”

  俞宛如还要再推辞,萧安琪在萧安澜怀中扭了几下,滑到地上去,一下子扑到杨世东身边,抱着他的腿说:“杨哥哥,安琪的马呢?”

  杨世东低头看着只有自己大腿高的小豆丁,一把把她举起来,架在肩膀上,“小安琪已经长这么高了,你的那匹小马长大了,杨哥哥再给你找一匹小的好不好?”

  萧安琪兴奋地拍着手,“好好好,杨哥哥,我们快去,驾驾……杨哥哥快走!”

  杨世东被她当成了马,却一点脾气也没有,顶着萧安琪,冲萧安澜挤眉弄眼道:“我带小妹去挑马,你自便。”

  萧安澜让人把那匹小母马牵来。问道:“这马叫什么名字?”

  “小白云。”马场的人说。

  萧安澜嘴角抽搐,这肯定又是杨世东那文盲取的名字。

  俞宛如也看着那匹马,马身不高,大约比她矮了小半个头,整匹马通身都是白色的,眼神温顺,身体流畅。

  她轻轻点头,“小白云这名字确实挺贴切。”

  萧安澜默默把方才嫌弃杨世东的话收回来。

  他从马场的人手中接过缰绳,轻轻摸了摸马脖子和马脸,等确定这确实是一匹温驯的马之后,才对俞宛如说:“宛如你来试试。”

  俞宛如见了这匹漂亮的马,也有一点心动,闻言走上前,学着萧安澜的样子,摸了摸马耳朵马鼻子。

  小白云站着一动不动,任他们摸,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俞宛如的手。

  俞宛如怕痒,轻轻笑起来。

  萧安澜便道:“你牵着它走几圈,慢慢熟悉它的步伐。”

  俞宛如迟疑着接过缰绳,小白云便顺从地跟在她身后,她稍稍安下心。

  萧安澜牵过自己的大黑马,也跟了上去。

  安妈妈有点走不动了,便到一旁的一个木棚子里坐着等他们。

  俞宛如牵着小白云走了一会儿,发现这里距离马场的入口已经有些距离了,靠近一片小树林,没有几个人影。

  听着身后萧安澜紧紧跟着的脚步声,她忽然觉得有几分不妥,于是牵着马埋头往回走。

  萧安澜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说:“宛如,上马试试吧,我帮你牵着缰绳。”

  俞宛如摇摇头,轻声道:“我不会骑马。”

  “不会才要学,”萧安澜说,“你放心,没让你马上就骑着马到处跑,你先骑在上面,我牵着你走两圈,之后你自己再走两圈,很快就会了。”

  俞宛如有些意动,可是看了看,小白云的身量,虽然这匹马不算高,但是若要让她自己爬上马背,肯定是上不去的,必定需要借助别人的帮助,而在这里能帮她的人只有萧安澜,她怎么好意思让自己和他肢体接触呢?

  她又摇了摇头。

  萧安澜继续劝道:“难得来一回,你和小白云又有缘。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俞宛如只得照实说道:“我上不去。”

  萧安澜下意识看了看她的身高。

  俞宛如的身材在女性中不算高,也不算矮,是个中等的个子。而她今日又穿了一身袄裙,不好随意迈开腿,这种情况下,若没有脚凳子,或者没有人帮忙扶一把,确实上不去。

  他摸摸鼻子,虽然很想说我抱你上去吧。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会把人吓到,于是走到自己的大黑身边,把大黑马身上的马鞍解下来,铺在地上,“踏着这个,很容易就上去了。”

  他都做到这一步了,俞宛如不好再拒绝,何况她自己心里确实也是想要试一试的。

  萧安澜给她示范,上马的动作要领,“你像这样站在马鞍上,左手握住缰绳和马鞍前桥,前桥就是这里。左脚先套入马镫,右手抓住马鞍的后桥,左腿一用力,就翻上了。”

  他怕俞宛如看不清楚,将动作放得极慢,还来回做了两遍,才跳下马来,问道:“怎么样,试试吧?”

  俞宛如轻轻点头,也学着他的样子,先站上马鞍,握住缰绳,左脚入套,右手抓住马鞍后桥,然后左腿一用力,就翻……就翻……没翻上去……

  她腿部力量有些弱,登了两次都没登上去,脸上涨得通红,窘迫极了。

  萧安澜憋着笑,走到她身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手掐着她的细腰,一下子将她举上去。

  俞宛如惊呼一声,整个人紧紧贴在马背上。

  萧安澜安抚着小白云,让它不要乱动,又对于宛如道:“别怕,身体放松,不要紧张。大腿和膝盖松开点,不要夹紧,自然贴在小白云身上,上身直立起来,挺直腰杆,不要低着头,看着前面……对,就是这样,你做得很好。”

  俞宛如照着他说的步骤,慢慢放松自己,渐渐的,能够自若地坐在马背上。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刚才被人掐着腰举起时,腰部的酸疼,似乎现在还有两个大掌印在上面。

  她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腰,偷偷去看萧安澜。

  但萧安澜仿若未觉,只牵着小白云的缰绳,在马场中慢慢走动。

  俞宛如见状,也收起那些心思,全心投入到这项新奇的事物中来。

  萧安澜一手牵着缰绳,一手背在身后握了握,心中回味方才的手感。

  媳妇儿的腰可真细呀。

  俞太太见了,便笑着说:“若早个几十年,你又是个男儿,你爹就该让你上京赶考了。”

  俞宛如腼腆地笑了笑。

  俞太太让她过去坐着,拿过她手中的书翻了翻,问道:“这是前几日安澜送来的?”

  俞宛如轻轻点头。

  俞太太道:“安澜是个好孩子,你看他这两日人虽没来,可每日的糕点都不曾断过。他对这门亲事,还是上了心的。我问过萧家的司机,他说安澜这两日不管在家里还是在饭店,手中都捧着一本书,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他空了,肯定就会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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