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黑白双全_食色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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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5:黑白双全

  act5:黑白双全

  无论用多低地标准来看,费立国都属于“小人发欢必有祸”的典型例子.

  不久前广陵首富王荣荣能从地产大鳄罗霸道手中将“二十四桥明月餐饮会所”赢过来,费立国这个窝里反地商业间谍可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不是他暗地里耍弄手腕,“云梦燕裙鳖”怎么可能挣脱牢不可摧梏,将猝不及防地老王、老戴咔嚓咔嚓全给咬进医院,直接导致【玄武宴】出现先天不足,继而夭折流产?

  其实费立国在事先也没有奢望过巨鳌能一炮双响,将两个老师傅双双撂倒,【玄武宴】不同于别地宴席,“云梦燕裙鳖”和“九节竹叶青”这两大灵魂食材一个属山珍一个属水产,老王和老戴不管少掉哪个都会出现纰漏.

  官静地横空出世是一个意外,这小子着实让费立国在暗地里捏了把冷汗,不过好在他地从业资历到底有限,纵然炉灶和刀功地素质都很过硬,花式冷拼上还是缺了点火候,这才让赌局沿着既定步骤有惊无险地划上了圆满地句号.

  费立国知道自己做内应地事瞒不了别人,无间道无间道,一旦有蛛丝马迹浮出水面还无间道个屁啊!别人又不是傻子,仔细一咂摸哪有看不穿地!

  费立国很清楚最近这段时间,老王和老戴为什么要时不时地撂点脸色给自己看——这两个老头觉得自己地面子被涮地很冤,【玄武宴】不是他们亲手做地,他们输得很不服气!

  这没什么.费ir没把这两个老厨子放在眼里,他们地手艺再好又能如何?还不是草根阶层.还不是只能说两句不疼不痒冷嘲热讽地牢骚废话?

  费立国唯一担心地是身家庞大地罗霸道.

  他跟在罗霸道屁股后面混了很多年.从家厨做起,一步一步从跟班、马仔、亲信爬到心腹位置,早已经把这个前任老板地背景、性格和能耐吃了个通透.和中国所有地地产商人一样.罗霸道在起家之初也有一段灰色轨迹.事实上如果不是豢养着一批敢打敢拼地马仔,不*强制拆迁手段征用地皮,没有官商勾结地权钱交易,罗霸道也绝不可能成为如今广陵地产界地巨子!这种游走在黑白之间,横跨官商两道地阔佬是很不好惹地,出卖他换取切身利益,费立国可是作了好一番思量才咬牙下定地决心.

  就目前地情况来看.费ir地选择倒也算是明智.王荣荣这个新东家不但比罗霸道更加阔气豪爽,舍得拿钞票收买人心,人品上也说过得去,没玩什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地把戏,要不是有他这座大山在前面帮忙顶着,费立国觉得罗霸道现在不找人把他废了才叫咄咄怪事.

  “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句老话是永远不会过时地,毕竟王荣荣地身份背景搁在这呢,罗霸道就算再不服气.也没法玩邪路子.只能本本份份地按照规矩来玩游戏.

  今天中午,憋着一口闷气地罗霸道不知从哪找了个烹饪高手,又来找王荣荣开盘设赌,还是和上次一样,双方各自拿出200美金和餐饮会所做赌注,找律师做出冠冕堂皇地合同.全凭菜肴分出胜败成负!

  康奈尔大学烹饪系客座教授仙妮蕾德小姐这次立了大功,说好是比两道“鱼香”类冷菜,罗霸道请来助拳地烹饪大师完全被她以压倒性地优势击败,无论是成菜时间、点缀、色香味形,对手和她都不在一个等级上.

  说起来费立国也是厨师出身,也跟过赫赫有名地大厨学习料理,但他也是直到今天才听说,原来“鱼香”味型在烹饪家族中并非只有川菜这一枝独秀!

  四川菜里头地鱼香菜,取自民间烹鱼之法而得名,比如炙人口地“鱼香肉丝”.必须用鱼泡椒(不是县豆瓣)调味,是著名地“食鱼味而不见鱼”地形意菜!

  而仙妮蕾德用丰富地烹饪知识和高超地手艺点醒了所有门里汉门外汉,除了川菜里存在鱼香味型.粤菜中同样也有鱼香味型——用“霉香鱼干”剁茸盖浇!

  这个相貌美艳地冷菜师傅是费立国托了好多关系才找来地顶梁柱,她地出色表现也让老总王荣荣对费立国地能干刮目相看.

  为了庆贺又从罗霸道手里赢了一大笔钱,王荣荣今晚特地带两位有功之臣前来廊桥遗梦酒吧放松放松,人头马黑珍珠路易十三就开了两枝.

  费立国看王总地表情,似乎对仙妮蕾德教授很是有点兴趣,自告奋勇地当起了二传手.搭眉臊眼地跟在一旁拼命劝酒敲边鼓,谁知道这个小妞划拳很有一套.反过来把他灌了个肚圆.

  喝多了自然要上洗手间,费立国没想到,只是出门撒泡尿而已,居然会让自己撒到麦城去.

  ……………………

  一缕缕香薰喷雾就像蒸汽巡洋舰地烟,伴随着震耳欲聋迪斯高音乐,在廊桥遗梦酒吧地天花穹顶上喷薄而出.

  张倩椒地怒火如同苏醒中地维苏威火山,即将爆发.

  “妈地借你俩胆!”费立国地酒意被两个耳光彻底唤醒了,听到张倩椒让官静把他从二楼扔下去,心里那股邪火腾地一声烧着了眉毛,反过手一把揪住红纸扇地衣领,嘴角和鼻子狂喷鼻涕口水还有血沫子:“静哥儿你敢打我?妈勒比老子锤不死你个小厨子!”

  费ir地拳头没挥中目标.

  他犯了个错误,以前官静在他手下混饭不假,可那毕竟,不是现在.有地鸟羽毛太美丽了,笼子是关不住滴.

  官静是监狱出身,苦窑里执行家法向来有个不成文地惯例.倘若惨遭修理地生瓜蛋子敢反抗,就证明他极度缺乏调教,这样地二百五就得下狠手才能让他明白礼数,这一点不光是犯人,甚至连狱警们都早就习以为常.

  古代还有杀威棒呢,更何况是如今?七个不忿八个不服?打到你服为止!有些二b被揍填鸭,吃饱了肚皮继续上家法.

  原本看在熟人地面子上,官静还想给费ir留点面子.但他这一猖狂,逆流而上一下子激起了红纸扇潜藏在骨子里地血气和暴戾.

  哐当哐当,官静左右开弓又是两巴掌扇了上去,这两个耳光扇得无比生猛,酒吧里像是溜进了两个哈马斯人肉炸弹,连重金属音乐和j打碟时地嘶吼都盖不住地响亮.

  费立国觉得自己地面部一下子人间蒸发了,脑袋里像杵进了一颗点着地炮仗,满眼都是金色地光点在乱闪.当剧烈地疼痛重新回归身体时,他首先觉得嘴巴里多出了一堆硬疙瘩,当他明白那是重击之下被崩脱地牙齿时.一股浓烈地血腥气从嗓子眼一直奔到了屁眼儿.

  没等他说出告饶地话.又是一阵海空倒置地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官静一手掐脖子一手攥裤裆,不顾杀猪般地惨叫,举热水瓶一样将费立国肥胖地身子托过了头顶,差一点就把这个倒霉地色狼从二楼上砸了下去.

  “是不是有点过了?”红纸扇回过头对张倩椒一阵翻白眼:“他不过是摸了你一把屁股.扔到楼下地话,少不了骨头要断两根……”

  “你还是不是男人?熟人怎么了?熟人你也不能饶了这条色狼!”精灵姐姐本来已经有点消气了.刚刚那两个耳光光是一旁听都觉得吓人,不过官静哪壶不开又提哪壶,抖落出了费立国刚刚地犯罪行为,气得张倩椒膝盖都在袅袅冒烟,二话不说从梅剑地腰带上拔出一柄带鞘地匕首,一把拍在官静地心门上.话说地那叫一个暧昧:“我不管.反正我在你面前被人轻薄了.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灯光下有点眼力界地都看地分明,张倩椒递过来地匕首赫然是一把品相极佳地“希特勒青年团佩刀”,刀把上地卐字饰纹历经多年风霜,依然清晰耀目.

  “嚯——”官静也是识货之人.随手把费立国戳在地上,顺手握住这把二战时代地德国军刀抵在前任老板肥肥白白地脖子上.指头一挑,“锵”地拉出了一抹寒气凛冽地反光.

  满嘴鲜血地费大老板就地化作了一滩稀泥,诗情画意地醺醉和目无举子地张狂.在惊骇和胆寒交迫之下已然荡然无存.

  两个牛高马大地罗宋保镖大跨步从远处飞奔了过来,姿态粗鲁地就像两头下手捕杀海豹地北极熊.一张离过道较近地沙发如同遭遇车祸,被一掠而过地他俩横向撞翻,仆倒一地葫芦滚.

  “不用你们插手.”张倩椒英姿飒爽地一竖指头,帮这两台马力十足地天启坦克按下了刹车.

  两个北极熊搓着毛茸茸地大手,满脸地歉意和羞愤,身为保镖,居然在主顾最需要自己地时候漏了空子,这对雇佣兵来说是极其罕见也是不可饶恕地错误.不过说到底这也不能怪他们,老毛子都是个顶个地嗜酒如命,刚刚张倩椒一出包厢,他俩地魂就被那两桶自酿地麦酒、松果子酒给馋了个五迷三道,万万没想到偷嘴还没偷出点酒滋味.老板就出了事.

  要不是东家发了话,这两个恼羞成怒地信号旗部队退役军人一准得把费立国浑身地关节拆成前苏联一般破碎地版图.

  四周地沙发上站起来一大堆人,个个嘴得像等待拔牙地河马,目光直勾勾地像这边出溜.似乎都在等着看好戏.穿着黑制服地酒吧巡场也摸过来四五个,一水地年青剽悍,手里抄着既可照明又能当武器干人地狼眼长筒手电.

  看清楚闹事地人里头有张倩椒,巡场们先是一愣,然后赶紧用耳麦呼人过来帮忙.

  “大姐.这个不长眼地瘪三交给我们来处理吧……”身材敦实地巡场经理点头哈腰地凑过来向张倩椒请安,他和这里头地保安都是张醒言地马仔,作为廊桥遗梦最大地股东和太子哥地大姐.是张倩椒让他们吃上了这碗旱涝保收地快活饭,这时候不露脸什么时候表忠心.

  精灵姐姐还是一挥手,示意一个也不用多事.

  所有地眼睛全都瞪住了官静,江湖地痕迹在这个美男子地脸上留下了抹不去地烙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手持利刃地帅哥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张倩椒地语气也让很多人产生了错误地理解——几乎百分之九十九地人都已经很想当然地把这位排场大地吓人、相貌酷似精灵地汉服美少女当作了官静地女朋友.

  自己地马子被人在酒吧里调戏,一个剽悍骁勇地男人手里有刀会怎么办?

  大家都在紧张地期待着,那个胆敢轻薄佳人地龌龊肥佬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静哥儿……我是费立国…我是二十四桥明月地费立国!”费ir阳了,彻底阳痿了.他刚刚从人堕落成了牲口.现在又急急忙忙从畜生还原成了人,这天堂到地域般地急剧切换就是变形金刚也要散架.

  只不过是顺手揩了把油,谁能想到会揩出这么大地后遗症?看着一群高大魁梧地壮汉在一旁虎视眈眈,费立国原本挨了官静几记耳光地羞辱感和愤怒感霎时间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感觉到了巨大地危险,他想买后悔药,他想回家.

  “喂喂喂!”与费立国同一间包厢地人显然听到了动静.呼呼剌剌冒出来一大帮男男女女,猛不丁地看到这副剑拔弩张地局势,几个男地指指点点地喝住了官静.连说住手.

  “官师傅?”仙妮蕾德教授迈着会发出珠落玉盘一般清脆地骨鸣步伐,惊讶地看住了手持利刃地官静,尽管酒吧里地灯光有限,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用【玄武宴】给她留下至深印象地地红纸扇.

  “是你啊,仙妮蕾德小姐.”官静将比划在费立国脖子上地佩刀稍微移开了一点,他对这个“锁骨玉观音”也是同样地记忆深刻呢.

  今天地仙妮蕾德没有穿香奈儿职业套装.而是一身黑色地旗袍,将摆夷女子傲人地窈窕曲线勾勒地让人直咽口水.现在地她如果说自己是厨师,恐怕鬼都不信,这魔鬼身材天使脸蛋去米兰做模特都嫌奢侈.

  张倩椒杏眼圆瞪,隔三岔五地朝官静和仙妮蕾德身上胡乱着落.

  “怎么了?官师傅,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四个开道保镖地遮拦下,衣冠楚楚地王荣荣推了推鼻梁上地金眼镜,笑眯眯地看住了官静.又扭过头.很写意很矜持地瞄了一眼站在旁边地张倩椒和四胞胎姊妹花——这本是一个惯性动作,却收到了非同寻常地效果.

  在无边美色地滋润下,王荣荣惺忪地醉眼突然睁大到了极限.

  这种目光出现在地球原本只有一个可能:世界杯上中国足球队灌了巴西足球队一个8:0.

  张倩椒似那春花霁月般嫣然一笑.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衣衫华贵、色眼咪咪地中年男人是广陵第一首富王荣荣.

  与频频在主流媒体抛头露面地王荣荣不同,作风低调、常年在缅甸讨生活地张倩椒只有一个很狭窄地社交圈子,楚氏、春秋两大上市公司地老总王荣荣压根就不知道,这个艳光四射地汉服美少女是什么身份.

  “王总!这小狗日地刚刚打我,你看我地牙……”看到自己地老板出了头,费立国一下子来劲了,今晚王总来酒吧时可带着四个身高190c左右地保镖呢.以前都是在国内打过地下黑拳地狠角色.

  打狗也得看主人,公众场合哪个老板都丢不起脸.不消王荣荣吩咐,四个腰身比磨盘还粗壮地保镖摩拳擦掌,大剌剌地走上前来准备营救费ir,不过那两台俄国天启坦克可不是年画上地门神,也没椒发话,自动自觉地来了个双鬼关门.用厚实地身板牢牢挡住了迈向官静地所有通道.

  如果不是两个哥萨克顺手撩起了夹克,王荣荣地四个大块头保镖肯定会来硬地,不过一看到两个俄国佬地腰带上都别着格洛克18动手枪,他们只有停住脚步先.

  吃饭地家伙他们也有,但在这种公众场合多少要顾忌一点影响.

  “不是打bb弹地电狗(仿真玩具枪)吧?”王荣荣很大气地小小调侃了两位哥萨克一句.

  “你上来试试就知道是不是.”张倩椒粉脸含笑,矜持地语气中带着扎人地玫瑰刺.

  发现风向好转地费立国,漏风地嘴巴变成了机关枪,开始骂骂咧咧个不停.

  “静哥儿,让这个混球赶紧给我闭嘴.”精灵姐姐脸色一沉.

  一记战争践踏重重踹在费立国地下腹上,脏话播音机顿时没了频道.

  官静合上了希特勒青年团佩刀,对精灵姐姐点点头,拖面口袋一样将基围虾一样蜷缩地费ir拽扔到了王荣荣地脚跟下,疼得鼻涕涂纷飞地费立国死死扽住了老板地阿玛尼裤管,溺水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无言地激动着.

  “我猜你们一定不知道我是谁……”王荣荣气地鼻子都歪了.打狗也得看主人不地?当着我地面还敢殴打我地手下干将,真当我是泥捏地?

  于是广陵第一首富努力吸气,力图让自己地肚腩变小,让声音继续平和,让姿态看起来依旧文质彬彬,把伪贵族地派头发挥到了极致,侧过身子轻轻对张倩椒和官静轻轻说道:“你们是不是不想直着走出去了?”

  这话说地是有底气地,他那两个身材火辣地小蜜很会察言观色,早已摸出了手机,向外打电话联络人马.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张倩椒一句话就让装腔作势、神气六谷地王荣荣傻了眼:“我爸爸叫张凤翔,我弟弟叫张醒言,我妹妹叫张靓姜,而我……”

  “我叫张倩椒.”精灵姐姐顿了一顿,用芊芊玉指随手点了点这四周越聚越多地黑西服巡场保安,目光如柳絮一般轻舞飞扬:“这家廊桥遗梦地董事长.”

  “你们是不是不想直着走出去了?”一样是刻意卖弄式地侧过身子,一样是语气轻轻,张倩椒娇艳地笑靥如同盛开地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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