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浮玉山[2]_仙君又旷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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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浮玉山[2]

  片刻后,还是寂静无声,无人答他。

  荣明卿也不计较,自顾自地说着话:“小时候你总不让我坐雪地里,你说天气寒了,着了凉还得费心思来照顾我,甚是麻烦。”

  “可我不想听你的,你越不让我坐,我就非要坐,你气得不行,提着红耀施法,把浮玉山周围的雪全都融干净了。我心道你是为我好,可你却说我麻烦至极,当初就不该留我。”

  荣明卿的拳头攥紧了,他哪儿是什么宁清绥捡回来的孩子,分明是在宁清绥屠了他满门之后,他抱着宁清绥的腿,哭得肝肠寸断求他而苟活下来的罢了。

  世人皆知怀瑾长老菩萨心肠,却不知他也满手血腥心思肮脏。

  荣明卿还沉浸在过去的苦痛之中,背后却是传来一声闷哼。他转过头去,床上的人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那双眸子生得真是好看,他若是能想到的,只有目若秋波。

  “子默。”宁清绥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却也是让荣明卿更是难受。

  分明该难受的是宁清绥,为什么他会更难受,一直以来,宁清绥的情绪就能牵动他的情绪,他一直觉得是宁清绥给他下了什么咒,才至于此。

  “鹤秋呢?”荣明卿两手抓住了宁清绥的双肩,稍稍一用力,就感觉他的肩都能碰到骨头,他有这么瘦吗?

  听闻鹤秋的名讳,宁清绥的脸色立马变了,伸手一把拍开了荣明卿的手:“一个死人,提他做什么?荣子默,还嫌不够晦气?”

  晦气?荣明卿冷笑了几声,他简直想剖开宁清绥的胸膛,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如此如顽石一般坚硬?

  “当初在不周山,鹤秋也曾救过你,小师叔,你为何如此狠心?”

  “错了就是错了,有罪就是有罪。”

  荣明卿心中气极,一把抓起宁清绥的衣襟,怒目而视,他心中有怨,但宁清绥那双眸子却没有任何的情绪,平静得就如一潭死水,似乎丢下一块小石子,也是深不见底的那种幽潭。

  “何处有罪?”

  等了半天,宁清绥也不想开口多跟他浪费半个字,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看得荣明卿心里窝火,还没处撒,把抓着他领子的手给撒开了,眼瞧着他咳出一口污血来,也还是决然地负手而去。

  “你若是不肯说,那就不说吧,余生还长,我们就这么耗着,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宁清绥的骨头硬,还是我荣明卿的脾气硬!”

  直到感觉不到荣明卿的气息了,床上躺着的宁清绥,才是自嘲一笑,喉间的血腥还蔓延着,他是不是真的就如荣明卿所说,是个心狠的人。当年若不是他想动你,我也……断不会杀他。

  从揽月亭里出来,气得荣明卿连带着砍了好几棵庭院里的小树、竹子,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中间那人造的小石桥也被他毁去,玄阴一出,这揽月亭纵使是有法器镇守都经不住他扫荡一般的乱砍。

  还说什么喜欢雪,喜欢雪你把浮玉山变得四季常青!宁清绥这种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从来都只会跟着自己的心思走!

  在揽月亭里发泄了半天,荣明卿才气呼呼地提着玄阴走了,这地方,求他来他也不想来!

  刚到烨庭,就瞧见门内弟子匆匆地来去,荣明卿看了几眼,伸手拉住其中一个:“做什么?慌里慌张的。”

  那弟子见是荣明卿,赶紧地停下步子见礼:“大师兄!有百姓上山求助,浮玉山绵延的一带,镇子上出了个吃人的怪物,已经闹出了许多祸端,掌门的正召集弟子呢!”

  “怪物?”荣明卿心里莫名地跳了跳:“你且先过去吧。”

  弟子赶紧的再行一礼,匆匆地跟着众人一道去了。荣明卿思虑了一番,还是跟着去了。

  在晓风殿中,人头涌动,满目望去都是一片雪玉衫袍,领口都绘着一轮半月纹路的金线,只是那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让荣明卿都有些头疼。

  好一会儿,掌门才带着大长老一道入了晓风殿,弟子们顿时间各归各位,谁也不敢吵闹,默默地等着掌门发话。

  贺子月是最后一个到的,赶紧地到了荣明卿身侧站好,掌门稍稍地侧目,也只是咳嗽了两声,说起了正事。

  “想来都知道了,在浮玉山百里开外的宁营镇上,出了个邪祟,食人作恶,掳走婴孩,镇子上的百姓也是好几日才赶来清月派,前来求助。”

  “自此,我深思熟虑之后,与几位长老一同决议,由我座下弟子荣明卿带队,选出二十精英弟子,前往围剿。”

  清月派的二十精英弟子,当真是不可小觑,如若他们都无法除去这邪祟,那自当是无人可敌。

  只是不免有弟子提出质疑:“掌门,此次为何怀瑾长老不一道前往?”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掌门的脸色就有些阴沉下来,他的眼神扫过荣明卿,沉声道:“怀瑾长老正在闭关,此次就不同去了,若是涉险,子默会发出信号,清月派自有长老相助。”

  一个邪祟怪物而已,也用不着发信号,荣明卿头也没抬,吊儿郎当地站在原地,甚至还用鞋底摩挲起地面来。

  若是要他跟宁清绥认错,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最后拟出来的红名册,送到了荣明卿的手上,除了贺子月要去以外,还有三长老的那位亲传弟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烦人精。

  也不为什么,就是话太多了,走一步他能说三句。

  掌门生气归生气,但打也打了,禁闭也关了,总不能把他这个弟子一刀斩了吧?

  要临走的前一天,还是在烨庭内设了宴,只是没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明日就走,不去见见小师叔?”

  荣明卿只顾着自己吃,也没当回事:“为何要见?我又去看着他那张脸让自己窝火?”

  掌门气得筷子都放了,有些语重心长:“早知就把你归到他名下,早些叫你知道何为尊师重道。”

  “可别,这要是把我归到小师叔名下,不是两厢折磨吗?师父您可不知道外头怎么传的,都说小师叔对我仰慕已久,可徒儿却没觉他对我有半分喜欢。”

  荣明卿把话说开了,如若真的要他每日都在那揽月亭,还不如直接把他关到禁闭室算了。

  宁清绥的条条例例,当真是繁复,也不知道是为了管束还是太过迂腐。

  荣明卿也不想听自己师父唠叨,吃到一半儿,就看见那个话痨杨尧映进来了。

  杨尧映进清月派之前,那可是妥妥的在家娇生惯养长大的,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谁都敢惹,好几次碰上荣明卿这桩硬茬,才是收敛了许多。但收敛归收敛,还是管不住他话多的毛病。

  这不,一踏进烨庭内厅,看着桌上的东西,便冲了过来:“大师兄,这临别宴设得这么早,你们就吃上了!”

  “子月师兄差人叫了我我才知道,平日里就不吃荤腥油腻,今儿可是大饱口福!”

  “大师兄,明天一道出去,是不是可以划船过去?听说山下的小河可好看了。”

  看着荣明卿的脸色越来越臭,贺子月赶紧地夹了块肉塞进杨尧映嘴里:“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吃饱了。明日辰时,来迟了就不用去了。”

  荣明卿的眼角都跟着跳了好几下子,放下筷子就走了,一桌的人,都有些发怵。还是掌门的招呼了,才各吃各的。

  杨尧映有些不自知,凑到贺子月跟前问道:“大师兄碗里还有大半碗,他就吃饱了?”

  从烨庭出来,隐隐能够看见揽月亭的屋顶,它坐落在日头升起的方向,此刻被夜色笼罩着,荣明卿刚抬步走出去,又停了下来。

  荣明卿啊荣明卿,难不成你走之前,真的还想要去看他一眼吗?真是自作孽。

  他那种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去了也是讨骂,还不如回去好好休整一晚。

  到第二日下了山,荣明卿都没有去看望一眼,总归来说是他自己找的,有什么可记挂的。

  自打清月派出来,杨尧映那张嘴就没有停过,不过他想做什么,荣明卿就偏不做什么,他要划船,他们就偏生要御剑。

  “子月师兄,我瞧着大师兄也太古怪了!上次如霜门的那群宵小,不是都打发回去了吗?他怎么还板着一张脸!”

  杨尧映把玩着手上的剑穗,跟在队伍的后头,自打如霜门回来,大师兄就愈发地奇怪了。

  “板着一张脸算好了,小师叔的事,我们都帮大师兄瞒着,结果还不是一起受罚了!”

  两人在后面说着悄悄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宁营镇的上方。

  荣明卿也不是听不见,他耳力尚好,只是也懒得管,和杨尧映多说一句话,他便是要缠上来说十句,划不来。

  “到了。”

  荣明卿朝着下方去,衣决飘飘,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镇子的码头处。

  码头两旁都搭起了棚子,一个棚子里差不多挤了十来人,周遭卖蔬菜的摊子,上面摆的蔬菜早已经不新鲜了,但还是有来来往往的人抢着要买。

  但镇子里头,却是看上去荒凉得很,荣明卿心中存疑,收好了玄阴,朝着一个老妇过去。

  “婆婆,你们为何……都到这码头上来住了?”

  荣明卿心中本是猜了个大概,但也不敢确定,莫不是这怪物还占了镇子?

  那婆婆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说不出是苦闷还是高兴,她四下望了望,这才小声地跟荣明卿道:“镇子上前两日出了个怪东西!要吃人,可怕……可怕得很!这不,来了一众仙风道骨的仙师,在镇子里头捉妖呢!”

  “仙……仙师?”贺子月和杨尧映对视了一眼:“不可能啊,我们才刚到镇子上,莫不是镇上百姓,还请了别家?”

  那婆婆赶紧地摆手:“哎哟哎哟,可千万别直呼喽!这些仙师啊,可都是从无暇道观出来的!”

  无暇道观?荣明卿心里头更是嗤笑:“这无暇道观,是个什么不入流的仙门,也敢请他们过来?”

  “就是!别说无暇道观了,这四大门派,能与我们清月派一较高下的,当属长央宫了!”杨尧映昂首挺胸的,特别自豪的模样。

  反正长央宫远在小华山之上,和清月派谁也碍不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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