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鹿吴山［2］
法器呈环形，上面有几个结扣，固定着一道弯曲的盘绳，法器的四周充斥着一股充沛的灵力，似乎是秦含月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加持过了。
不过荣明卿也确实有理由这么说，清月派什么样的法器没有？这类法器也只能算是入门级的法器。
按照宁清绥的修为，他大可自行判断灵兽的位置，而他今日也根本就不是来抓灵兽的。
荣明卿手里还把玩着呢，宁清绥已经伸手拿了过去，还轻敲了一下他的手背：“子默，莫要胡闹。”
荣明卿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能落脚的地儿比较好，这什么鹿吴山山高皇帝远的，也没人给我们管吃住。”
“荣公子所言极是，陈璐，去前头探探，这里哪家方便借宿？”秦含月赶紧地献殷勤，说话也不忘盯着宁清绥。
那直勾勾的目光，让宁清绥都不禁轻咳了两声，拉着手里纤细的捆仙索，带着荣明卿一道前去。
“小师叔，你是不是也不喜欢那个秦含月？”荣明卿挤到宁清绥身侧去，低声问他。
好一会儿，宁清绥才回他：“即使不喜欢，也不能当众博了她的面子，她是女子，自当是自尊心比我们男儿薄弱，应当以礼相待。”
以礼相待，嘁。荣明卿心里暗暗地不爽，这女人上赶着往宁清绥身上贴，他是不是看不出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到晚，除了这些他听得耳朵快起茧子的东西，宁清绥就没有讲过别的。
“你知道就好，我虽不是你师父，但有些话我讲出来你别不爱听。”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宁清绥又拉了拉那捆仙索，愈发地收紧了。
“我也没有不爱听……”荣明卿嘀嘀咕咕地呢喃了句。
陈璐一打探回来，一行人都停住了脚步。
秦含月问：“如何？”
陈璐答：“许多村民的屋子里就可以住人，只是村民说了，住可以接纳，但他们没有多余的食物，我们得自己想办法。”
听到这儿，如霜门的弟子纷纷地有些不乐意了，他们在如霜门吃香的喝辣的，过的可都是神仙般逍遥快活的日子。还有他们的大小姐，哪是需要吃这苦头的人？
“大小姐，这么差的地儿，您哪儿能吃得消？不如我们回去吧！我瞧着怀瑾长老也用不上咱们帮忙！”
“是啊大小姐！上回那道观老儿喜获财宝也就是个碰巧，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这一来一去的，秦含月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而荣明卿也抓住了话里的关键，嘴角微勾：“噢~原来堂堂如霜门大小姐，也是为了发财才跟过来，对着我小师叔死缠烂打，我说呢，还以为我小师叔是什么香饽饽。”
自然不是什么香饽饽，但模样也是不差，是个还凑合的好饽饽。荣明卿心里暗道。
“怀瑾长老，事情绝非如此……小女当真是希望能帮上长老一臂之力，长老还莫要误会了去。”秦含月的解释，此时也显得苍白无力。
几个如霜门的弟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说半个字了，待会儿大小姐若是怪罪下来，他们担待不起。
“先安顿吧。”
半响，宁清绥才说出这么几个字来，他目前也感受不到那股碎片的力量了，似乎是寄生在某个活物身上，活物休憩了，便没有跃动的感知。
如此一来，还是先安顿的好。
荣明卿举双手赞成：“走吧走吧，再不走能饿死在这儿了。”
一想到只能留宿，食物都得去找去买，荣明卿就有些头大，他为什么要跟着一道来？
不，准确的说，是宁清绥带着他一道来的，难不成这个法器，还和他有什么关系不成？想了半天，他也没能明白。
不过也不需要明白，他在清月派的修习课，这个月就只剩下两堂，还是他最熟悉的一门幻化术，他就是最后一天回去补也成。
晃晃悠悠的，宁清绥带着……不，牵着他在一户村民门口落了脚，他看着宁清绥掏出了一小块碎银给那男人，他便高兴地把自家大门给敞开了。
但两人刚进去，他便把其他的如霜门弟子给拦在了外头：“不好意思啊，我们家这院子小屋子少的，就留两个就成！你们可以去隔壁家！他们家大！”
“可是……”
秦含月话还没有说完，那男人又道：“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我家就我和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还是多有不便！”
两句话就把秦含月给堵了回去，只能灰溜溜地去了隔壁。
荣明卿刚是得意地转过头来，却发现这院子根本不小，且屋子也都是另有玄机。
外头看着寒酸破落的地方，进来里头却恰如仙境，有一种不真实感，而方才那个男人也根本没有什么儿子，整个屋子里来来回回的就他一个。
荣明卿有些疑惑：“小师叔，该不会是你收买了他吧？”
收买？宁清绥心中只觉好笑，使唤一下他座下童子下界一趟，应当不算是收买吧？但想了想方才给他的碎银是让荣明卿看见的，便点头认了。
“嗯，我自是也不想和秦姑娘共处一室，颇为不妥。”
嗯，听到这个答案，荣明卿心里算是舒服多了。
“小师叔，我们商量个事吧？”
宁清绥略微有些讶异：“何事？”
荣明卿见有得商量，赶紧地坐过去了些：“我记得之前，曾在揽月亭见过一样法器，叫……叫什么来着？”
“娉婷？”宁清绥试着问道。
荣明卿一拍脑子：“对对对，就是这个！小师叔，这娉婷对你来说，珍贵吗？其实我就是想问你讨要来着。”
他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纠结，这娉婷他有幸见过一二次，据说它是一位神君所造，为了纪念心爱之人，故而用她的名字命名，有清心复宁的功效，对伤处愈合极快。
娉婷吗？宁清绥眉头轻蹙，又飞快地舒展开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这个人极为怕疼，如若受个小伤小痛的，就轮得着娉婷来治愈一番。
不过他此时，更为担心荣明卿：“你可是受伤了？”
荣明卿摇头：“未曾，只是想管小师叔要！”
他也不敢说，是怕鹤秋出来以后，宁清绥的身子骨还虚弱着，他见不得鹤秋眉头紧锁罢了。
感觉……好像很对不起小师叔一样。
但也就凭着他的一句话，宁清绥长袖一挥，一把如短杖的法器浮现在了荣明卿的眼前，它的一头镶嵌着一颗浮珠，相传是东海海底孕育的宝珠，而另一头则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反正荣明卿也不认得，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宁清绥把这娉婷递到了他手上。
“给你也好，免得叫我和你师父成日操劳挂念。”
就，就这么轻松地给他了？荣明卿握着短杖，心中还有一种不真实感，短杖之上轻盈的法力顺着他的胳膊而上，四肢百骸的舒适感被放大。
这娉婷，还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宝贝！
“多谢小师叔！有了这个，他一定不会难受了！”
他？宁清绥心中猛地一紧，荣明卿嘴里的他，是……
他不能多想，只是最近心中的躁动愈发的盛了，他得赶紧把第二块碎片给拿到，让紫真仙君动作再快些。
这会儿，荣明卿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半捂着嘴，看向宁清绥。
他好似没有什么反应，还是那张平静的面容，坐在石桌旁，晃着杯里的水，好不自在。
“你坐在这儿，我们就有吃的了吗？去买些菜回来。”宁清绥抬眸，把锦囊扔给了他。
荣明卿稳稳地接住，愣了一下，随即才明白过来，他没有生气，赶紧地把锦囊给收好了：“这就去！马上就去！”
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实没有什么空的菜篮子，这才甩着空手出了门。
前脚刚踏出去，宁清绥后脚便招来了方才那男人，他早已不是穿着粗布麻衫了，而是变成了一个精致的少年。
宁清绥把一封书信从袖中掏出，递给他：“送到紫真仙君行宫，不用再下来了。”
少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是，怀瑾仙君。”
买菜……荣明卿左右地打量，这摆着的几个菜摊子，都没什么新鲜的，唯一一个还看得过去的，老板还不在摊位上。
荣明卿左顾右盼了会儿，忍不住问道：“有没有人啊？还卖不卖菜了？”
片刻，没有人搭理他，甚至旁边那家卖菜的妇人还瞧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傻子一般，往一旁挪了挪。
荣明卿有些纳闷儿，几步走到了那妇人的菜摊上：“大姐，你们这儿的人，都这个风俗吗？”
上街看不见几个人影子，菜场好不容易有人了，却静得连乌鸦叫都能听得见，也没几个人说话的，卖菜买菜也没人吆喝。
那大姐似乎也没有想理他的意思，好半天，对面菜摊的姑娘才叫住了他。
“公子，瞧着你不像是这儿的人吧？”
“自然不是。”荣明卿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衣着。
“那就对了！”姑娘赶紧地冲着他招招手：“你且过来，我说与你听。”
荣明卿第一眼便是看了看她的菜摊，感觉她家的菜好像也挺新鲜，于是果断地迈步过去了。
姑娘见他过来了，这才缓缓地跟他道来：“先前我们村子也挺繁荣昌盛的，只是前些日子出了个河怪，在山底下盘亘的河道旁都设立了数个功德箱，要我们每到雨天就得过去把银钱放好。”
“还得供上粮食，这要是哪家缺了少了，那家的孩子就得遭殃了！”
姑娘最后那句话，几乎把声音压到了最低。
荣明卿手里还拿着一根新鲜的萝卜，这才发觉，好似进了这儿，确实没有看到一个孩子，有些意外问道：“你们孩子都被他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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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荣明卿也确实有理由这么说，清月派什么样的法器没有？这类法器也只能算是入门级的法器。
按照宁清绥的修为，他大可自行判断灵兽的位置，而他今日也根本就不是来抓灵兽的。
荣明卿手里还把玩着呢，宁清绥已经伸手拿了过去，还轻敲了一下他的手背：“子默，莫要胡闹。”
荣明卿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能落脚的地儿比较好，这什么鹿吴山山高皇帝远的，也没人给我们管吃住。”
“荣公子所言极是，陈璐，去前头探探，这里哪家方便借宿？”秦含月赶紧地献殷勤，说话也不忘盯着宁清绥。
那直勾勾的目光，让宁清绥都不禁轻咳了两声，拉着手里纤细的捆仙索，带着荣明卿一道前去。
“小师叔，你是不是也不喜欢那个秦含月？”荣明卿挤到宁清绥身侧去，低声问他。
好一会儿，宁清绥才回他：“即使不喜欢，也不能当众博了她的面子，她是女子，自当是自尊心比我们男儿薄弱，应当以礼相待。”
以礼相待，嘁。荣明卿心里暗暗地不爽，这女人上赶着往宁清绥身上贴，他是不是看不出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到晚，除了这些他听得耳朵快起茧子的东西，宁清绥就没有讲过别的。
“你知道就好，我虽不是你师父，但有些话我讲出来你别不爱听。”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宁清绥又拉了拉那捆仙索，愈发地收紧了。
“我也没有不爱听……”荣明卿嘀嘀咕咕地呢喃了句。
陈璐一打探回来，一行人都停住了脚步。
秦含月问：“如何？”
陈璐答：“许多村民的屋子里就可以住人，只是村民说了，住可以接纳，但他们没有多余的食物，我们得自己想办法。”
听到这儿，如霜门的弟子纷纷地有些不乐意了，他们在如霜门吃香的喝辣的，过的可都是神仙般逍遥快活的日子。还有他们的大小姐，哪是需要吃这苦头的人？
“大小姐，这么差的地儿，您哪儿能吃得消？不如我们回去吧！我瞧着怀瑾长老也用不上咱们帮忙！”
“是啊大小姐！上回那道观老儿喜获财宝也就是个碰巧，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这一来一去的，秦含月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而荣明卿也抓住了话里的关键，嘴角微勾：“噢~原来堂堂如霜门大小姐，也是为了发财才跟过来，对着我小师叔死缠烂打，我说呢，还以为我小师叔是什么香饽饽。”
自然不是什么香饽饽，但模样也是不差，是个还凑合的好饽饽。荣明卿心里暗道。
“怀瑾长老，事情绝非如此……小女当真是希望能帮上长老一臂之力，长老还莫要误会了去。”秦含月的解释，此时也显得苍白无力。
几个如霜门的弟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说半个字了，待会儿大小姐若是怪罪下来，他们担待不起。
“先安顿吧。”
半响，宁清绥才说出这么几个字来，他目前也感受不到那股碎片的力量了，似乎是寄生在某个活物身上，活物休憩了，便没有跃动的感知。
如此一来，还是先安顿的好。
荣明卿举双手赞成：“走吧走吧，再不走能饿死在这儿了。”
一想到只能留宿，食物都得去找去买，荣明卿就有些头大，他为什么要跟着一道来？
不，准确的说，是宁清绥带着他一道来的，难不成这个法器，还和他有什么关系不成？想了半天，他也没能明白。
不过也不需要明白，他在清月派的修习课，这个月就只剩下两堂，还是他最熟悉的一门幻化术，他就是最后一天回去补也成。
晃晃悠悠的，宁清绥带着……不，牵着他在一户村民门口落了脚，他看着宁清绥掏出了一小块碎银给那男人，他便高兴地把自家大门给敞开了。
但两人刚进去，他便把其他的如霜门弟子给拦在了外头：“不好意思啊，我们家这院子小屋子少的，就留两个就成！你们可以去隔壁家！他们家大！”
“可是……”
秦含月话还没有说完，那男人又道：“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我家就我和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还是多有不便！”
两句话就把秦含月给堵了回去，只能灰溜溜地去了隔壁。
荣明卿刚是得意地转过头来，却发现这院子根本不小，且屋子也都是另有玄机。
外头看着寒酸破落的地方，进来里头却恰如仙境，有一种不真实感，而方才那个男人也根本没有什么儿子，整个屋子里来来回回的就他一个。
荣明卿有些疑惑：“小师叔，该不会是你收买了他吧？”
收买？宁清绥心中只觉好笑，使唤一下他座下童子下界一趟，应当不算是收买吧？但想了想方才给他的碎银是让荣明卿看见的，便点头认了。
“嗯，我自是也不想和秦姑娘共处一室，颇为不妥。”
嗯，听到这个答案，荣明卿心里算是舒服多了。
“小师叔，我们商量个事吧？”
宁清绥略微有些讶异：“何事？”
荣明卿见有得商量，赶紧地坐过去了些：“我记得之前，曾在揽月亭见过一样法器，叫……叫什么来着？”
“娉婷？”宁清绥试着问道。
荣明卿一拍脑子：“对对对，就是这个！小师叔，这娉婷对你来说，珍贵吗？其实我就是想问你讨要来着。”
他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纠结，这娉婷他有幸见过一二次，据说它是一位神君所造，为了纪念心爱之人，故而用她的名字命名，有清心复宁的功效，对伤处愈合极快。
娉婷吗？宁清绥眉头轻蹙，又飞快地舒展开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这个人极为怕疼，如若受个小伤小痛的，就轮得着娉婷来治愈一番。
不过他此时，更为担心荣明卿：“你可是受伤了？”
荣明卿摇头：“未曾，只是想管小师叔要！”
他也不敢说，是怕鹤秋出来以后，宁清绥的身子骨还虚弱着，他见不得鹤秋眉头紧锁罢了。
感觉……好像很对不起小师叔一样。
但也就凭着他的一句话，宁清绥长袖一挥，一把如短杖的法器浮现在了荣明卿的眼前，它的一头镶嵌着一颗浮珠，相传是东海海底孕育的宝珠，而另一头则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反正荣明卿也不认得，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宁清绥把这娉婷递到了他手上。
“给你也好，免得叫我和你师父成日操劳挂念。”
就，就这么轻松地给他了？荣明卿握着短杖，心中还有一种不真实感，短杖之上轻盈的法力顺着他的胳膊而上，四肢百骸的舒适感被放大。
这娉婷，还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宝贝！
“多谢小师叔！有了这个，他一定不会难受了！”
他？宁清绥心中猛地一紧，荣明卿嘴里的他，是……
他不能多想，只是最近心中的躁动愈发的盛了，他得赶紧把第二块碎片给拿到，让紫真仙君动作再快些。
这会儿，荣明卿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半捂着嘴，看向宁清绥。
他好似没有什么反应，还是那张平静的面容，坐在石桌旁，晃着杯里的水，好不自在。
“你坐在这儿，我们就有吃的了吗？去买些菜回来。”宁清绥抬眸，把锦囊扔给了他。
荣明卿稳稳地接住，愣了一下，随即才明白过来，他没有生气，赶紧地把锦囊给收好了：“这就去！马上就去！”
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实没有什么空的菜篮子，这才甩着空手出了门。
前脚刚踏出去，宁清绥后脚便招来了方才那男人，他早已不是穿着粗布麻衫了，而是变成了一个精致的少年。
宁清绥把一封书信从袖中掏出，递给他：“送到紫真仙君行宫，不用再下来了。”
少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是，怀瑾仙君。”
买菜……荣明卿左右地打量，这摆着的几个菜摊子，都没什么新鲜的，唯一一个还看得过去的，老板还不在摊位上。
荣明卿左顾右盼了会儿，忍不住问道：“有没有人啊？还卖不卖菜了？”
片刻，没有人搭理他，甚至旁边那家卖菜的妇人还瞧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傻子一般，往一旁挪了挪。
荣明卿有些纳闷儿，几步走到了那妇人的菜摊上：“大姐，你们这儿的人，都这个风俗吗？”
上街看不见几个人影子，菜场好不容易有人了，却静得连乌鸦叫都能听得见，也没几个人说话的，卖菜买菜也没人吆喝。
那大姐似乎也没有想理他的意思，好半天，对面菜摊的姑娘才叫住了他。
“公子，瞧着你不像是这儿的人吧？”
“自然不是。”荣明卿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衣着。
“那就对了！”姑娘赶紧地冲着他招招手：“你且过来，我说与你听。”
荣明卿第一眼便是看了看她的菜摊，感觉她家的菜好像也挺新鲜，于是果断地迈步过去了。
姑娘见他过来了，这才缓缓地跟他道来：“先前我们村子也挺繁荣昌盛的，只是前些日子出了个河怪，在山底下盘亘的河道旁都设立了数个功德箱，要我们每到雨天就得过去把银钱放好。”
“还得供上粮食，这要是哪家缺了少了，那家的孩子就得遭殃了！”
姑娘最后那句话，几乎把声音压到了最低。
荣明卿手里还拿着一根新鲜的萝卜，这才发觉，好似进了这儿，确实没有看到一个孩子，有些意外问道：“你们孩子都被他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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