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嗝～”
时戚一不小心跟顾澈对视一眼，他打了个嗝，转过去看看身后，不见周数的身影。
导演客套几句，察觉到顾澈根本没搭理他的意思，也就知趣地闭嘴。
被保镖们团团围住，顾澈倒没有别的举动，他戴起耳机继续盯着一面墙发呆。
走廊上的空间不算大，一群人鸦雀无声地站那儿等电梯。
“繁森，好久不见，恭喜你的电影获奖。”
还是顾澈的经纪人主动打破沉默，他笑眯眯地跟导演打招呼，看起来俩人交情还不错。
“四五年前的事还提它干什么，这两年尽拍烂片，越混越差。”
“那是你对自己要求太高，我们老总前段时间还让我找你聊聊，我前面的建议，你不妨考虑考虑。”
“再说吧，我这人东飘西荡的，不爱在一个地方待着。”
闲聊几句，顾澈的经纪人按下负一层的按钮，然后不经意靠近时戚，“待会儿你要去哪里？”
语气自然得好像他跟时戚很熟悉似的。
“……回家。”
去剧组之前，时戚想回趟家，收拾收拾行李，把需要的东西都带上。
正巧电梯在这一层停下，门打开以后，顾澈和导演一前一后上了电梯，保镖们陆陆续续挤进去，时戚站在门口犹豫，可是迟迟不见周数跟上来。
“时戚，还在等什么，快进来。”顾澈的经纪人按着键没有松手。
时戚只能硬着头皮进了电梯。
里面有些拥挤，等他站好位置，才发现自己后面就是顾澈，顿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顾澈的个头真的很高，比所有人都高出一大截，存在感极为强烈。
时戚慢吞吞地往前挪两步，跟顾澈稍微拉开些距离，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
然而他前面是顾澈的经纪人，时戚就被夹在两个人之间动弹不得。
顾澈从头到尾没有挪过位置，两手垂立在身侧，他们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时戚却感觉自己逐渐被一股寒冽的气息所包围。
与此同时，时戚闻到点淡淡的血腥气。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身体用最直接的反应拼命呼叫。
“快逃！”
可是时戚这会儿浑身发软，甚至在走出电梯时还得靠顾澈的经纪人扶他一把。
“你脸色好差，是不是低血糖犯了？”
艺人通常都有点小毛病，很多都是减肥带来的，娱乐圈里像时戚这样为了上镜好看过度节食的艺人实在太多了。
顾澈的豪华保姆车就停在不远处，经纪人问他，“你是在这儿等周数，还是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在这儿等等周哥。”
经纪人陪着他等了片刻，看看时间，说：“我看周数没那么快下来，你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走吧，到车上去。”
他拉开后车座的门，顾澈懒洋洋地靠在后座的真皮座椅上，头枕着胳膊，望着另一边的窗外发呆，听到动静后他才转过来，看到时戚，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时戚脚下一滑，脑袋朝车门框撞上去。
“小心！”经纪人喊了声。
“彭”
好疼！
时戚感觉自己闷头撞上一块钢板，这一撞，连生理性的眼泪都撞出来了。
他揉揉额头，发现是顾澈用手撑着车门框，刚才那一下是撞在他劲瘦有力的手臂上，而自己和顾澈的距离格外得近，再近一点他就该扑到别人怀里。
顾澈看到他流泪，就跟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的，火速收回去，还在裤腿上揩揩手指。
人往座椅上一靠，继续望着车顶发呆。
“没撞着哪儿吧？”经纪人关心地问道。
时戚摇摇头，用手指抹掉眼角的泪。
可能是当着经纪人的面，顾澈显得还算友好，也没警告时戚什么的，望着车顶望累了，换个姿势以手托腮，固执地盯着另一边的车窗外，全程不说一句话。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时戚觉得很漫长，坐在顾澈的身边，他连呼吸声都比平常轻微，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时，时戚一下划开屏幕接通电话，生怕吵着顾澈。
电话是甜品铺子的同事打来的，听他那边的背景音比往常嘈杂，同事在电话那头那头小声道：“时戚，我联系不到周哥，店里有点事，具体什么情况我在电话跟你说不清楚，你赶紧来！”
时戚挂断电话，小声道：“能不能靠边停一下。”
顾澈的经纪人转过来看着他，“怎么突然就急着要下车？”
“周哥的店里有事，那边打电话让我马上过去。”
“还是我送你吧，绕点路而已。”
到了甜品铺子的门口，时戚缓缓松口气，跟经纪人道谢。
转头看看顾澈，跟他也说了句“谢谢”。
顾澈偏头看过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这一眼不含任何意味，也感觉不到攻击性，时戚后颈窝的寒毛却根根竖起。他莫名地紧张，有些手忙脚乱地下了车，连顾澈的经纪人跟他说了句什么话都没听清楚。
时戚上了台阶，推门进去。
店里的情况，跟时戚想的不太一样。
几个同事站在收银台那儿面面相觑，一个年轻女孩举着直播杆在店里走来走去，口里念念有词。
旁边几个大概是她的直播助手，将她围在中间。
除了她们以外，再没有别的顾客，往常这个时间点，应该会有不少人排队购买当天的新鲜法棍和小食。
“宝贝们，这就是某众平台上回购率第一的甜品店啦，今天带你们看看现场。”
“哇，快看这款巧克力爆浆蛋糕，绝绝子！”
“这是他们家的明星单品，提拉米苏、麻薯，还有布朗尼巧克力蛋糕，以及你们最爱的糯唧唧冰面包，各种口味都有哦。”
时戚一进门，同事就跟看到救星似的站起来，“你总算来了。”
一边跟他把情况说了下。
“也不晓得是哪个平台的主播，在店里直播了三个多小时，来一个人她就追着别人问买了些什么，还钻到后厨转了一圈，到现在都没走。”
“你们有谁认识这个主播吗？”
另一个年轻点的同事，迟疑片刻慢慢举起手来，“我、我认识她。”
同事打开手机上的直播软件放给时戚看，确实是个主播，人气还不低。
“我以为可以帮店里做做宣传，她的粉丝联系我的时候，我就……”
时戚看看情况，跟距离他最近的女助理打声招呼：“你好，打扰一下。”
对方戴着入耳式的蓝牙耳机，第一遍好像没听清时戚再说什么，还用突然被冒犯到的眼神打量他。
时戚冲对方软软一笑。
女助理摘下耳机没好气地道：“你谁呀？”
时戚软声地道：“我是这家店里的员工，请问你们的直播还有多久结束？”
“关你什么事？”女孩儿反问一句，伸手想把他推开，“让让啊，别挡着镜头。”
时戚在被她碰到前就后退半步，没被碰到。
主播正在跟观众互动，观众吐槽她今天的妆不好看，弹幕提醒她假睫毛快掉了，主播笑眯眯地道：“宝贝们，容我补个妆。”
今天的妆容是她刚刚尝试的新风格，用的所有化妆品，都来自她最近跟粉丝们力推的一家新品牌。
主播稍微远离下镜头，让助理把化妆镜递给她，“化妆包呢，一块儿给我。”
她稍微弄弄，感觉还是不对，粉底开始搓灰了，这还怎么直播。
“我都说了我自己化，你一定帮我，你看看现在这样——”
直播还开着，主播也不想过多埋怨，“算了，你到旁边便利店买包湿纸巾，我重新化个妆。”
女助理脸上赔着笑，转身就翻了个大白眼。
时戚上前一步，轻声询问：“你好，请问需要帮忙吗？”
主播放下化妆镜，看看是谁跑来打搅自己，刚一看到时戚，她就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开心的笑容。
等到女助理买好湿纸巾回来，就看到时戚坐在主播面前帮她上妆，镜头也没关，就对着他们两个人。
旁边几个女孩子的脸色阴晴不定。
弹幕上疯狂在刷。
“这是什么神仙小哥哥，说话声音好好听，长得真t看！”
“长得软软的，还会化妆。”
“小哥哥，你倒是看看镜头啊！”
“嘤嘤嘤，此时此刻只想魂穿主播，感受被小哥哥手指触摸的滋味。”
主播看了眼弹幕在刷什么，不到十分钟人气值就涨了快一倍，弹幕刷的她根本看不过来，直播间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她打量下时戚，问自己的几个朋友，“佳佳，你有没有觉得他看起来有点面熟？”
“是有点。”
叫“佳佳”的女孩儿凑到时戚面前，距离过分得近，她好像浑然不知，天真地问道，“一个最近很火的小明星，叫什么时戚，你跟他长得好像，你该不会就是他本人吧？”
她说话声音蛮大的，就算没有带着收声话筒，直播间的观众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佳佳一说出时戚两个字，满屏的弹幕瞬间冻结。
“我不是什么明星。”时戚软软笑着，没有否认，手上给主播上妆的动作没停。
女助理打开群聊，跟里面的人汇报情况。
【明明就是那么可爱：确定是时戚本人，这是主播的房间号。】
【久伴明明的果果儿：别急，我们在登陆账号。】
主播半信半疑的，“……你真是时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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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戚一不小心跟顾澈对视一眼，他打了个嗝，转过去看看身后，不见周数的身影。
导演客套几句，察觉到顾澈根本没搭理他的意思，也就知趣地闭嘴。
被保镖们团团围住，顾澈倒没有别的举动，他戴起耳机继续盯着一面墙发呆。
走廊上的空间不算大，一群人鸦雀无声地站那儿等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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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顾澈的经纪人主动打破沉默，他笑眯眯地跟导演打招呼，看起来俩人交情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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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对自己要求太高，我们老总前段时间还让我找你聊聊，我前面的建议，你不妨考虑考虑。”
“再说吧，我这人东飘西荡的，不爱在一个地方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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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自然得好像他跟时戚很熟悉似的。
“……回家。”
去剧组之前，时戚想回趟家，收拾收拾行李，把需要的东西都带上。
正巧电梯在这一层停下，门打开以后，顾澈和导演一前一后上了电梯，保镖们陆陆续续挤进去，时戚站在门口犹豫，可是迟迟不见周数跟上来。
“时戚，还在等什么，快进来。”顾澈的经纪人按着键没有松手。
时戚只能硬着头皮进了电梯。
里面有些拥挤，等他站好位置，才发现自己后面就是顾澈，顿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顾澈的个头真的很高，比所有人都高出一大截，存在感极为强烈。
时戚慢吞吞地往前挪两步，跟顾澈稍微拉开些距离，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
然而他前面是顾澈的经纪人，时戚就被夹在两个人之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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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时戚闻到点淡淡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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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
可是时戚这会儿浑身发软，甚至在走出电梯时还得靠顾澈的经纪人扶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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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人通常都有点小毛病，很多都是减肥带来的，娱乐圈里像时戚这样为了上镜好看过度节食的艺人实在太多了。
顾澈的豪华保姆车就停在不远处，经纪人问他，“你是在这儿等周数，还是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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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戚感觉自己闷头撞上一块钢板，这一撞，连生理性的眼泪都撞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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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澈看到他流泪，就跟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的，火速收回去，还在裤腿上揩揩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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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撞着哪儿吧？”经纪人关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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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戚挂断电话，小声道：“能不能靠边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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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的情况，跟时戚想的不太一样。
几个同事站在收银台那儿面面相觑，一个年轻女孩举着直播杆在店里走来走去，口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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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们以外，再没有别的顾客，往常这个时间点，应该会有不少人排队购买当天的新鲜法棍和小食。
“宝贝们，这就是某众平台上回购率第一的甜品店啦，今天带你们看看现场。”
“哇，快看这款巧克力爆浆蛋糕，绝绝子！”
“这是他们家的明星单品，提拉米苏、麻薯，还有布朗尼巧克力蛋糕，以及你们最爱的糯唧唧冰面包，各种口味都有哦。”
时戚一进门，同事就跟看到救星似的站起来，“你总算来了。”
一边跟他把情况说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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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谁认识这个主播吗？”
另一个年轻点的同事，迟疑片刻慢慢举起手来，“我、我认识她。”
同事打开手机上的直播软件放给时戚看，确实是个主播，人气还不低。
“我以为可以帮店里做做宣传，她的粉丝联系我的时候，我就……”
时戚看看情况，跟距离他最近的女助理打声招呼：“你好，打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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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助理摘下耳机没好气地道：“你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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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戚在被她碰到前就后退半步，没被碰到。
主播正在跟观众互动，观众吐槽她今天的妆不好看，弹幕提醒她假睫毛快掉了，主播笑眯眯地道：“宝贝们，容我补个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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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稍微远离下镜头，让助理把化妆镜递给她，“化妆包呢，一块儿给我。”
她稍微弄弄，感觉还是不对，粉底开始搓灰了，这还怎么直播。
“我都说了我自己化，你一定帮我，你看看现在这样——”
直播还开着，主播也不想过多埋怨，“算了，你到旁边便利店买包湿纸巾，我重新化个妆。”
女助理脸上赔着笑，转身就翻了个大白眼。
时戚上前一步，轻声询问：“你好，请问需要帮忙吗？”
主播放下化妆镜，看看是谁跑来打搅自己，刚一看到时戚，她就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开心的笑容。
等到女助理买好湿纸巾回来，就看到时戚坐在主播面前帮她上妆，镜头也没关，就对着他们两个人。
旁边几个女孩子的脸色阴晴不定。
弹幕上疯狂在刷。
“这是什么神仙小哥哥，说话声音好好听，长得真t看！”
“长得软软的，还会化妆。”
“小哥哥，你倒是看看镜头啊！”
“嘤嘤嘤，此时此刻只想魂穿主播，感受被小哥哥手指触摸的滋味。”
主播看了眼弹幕在刷什么，不到十分钟人气值就涨了快一倍，弹幕刷的她根本看不过来，直播间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她打量下时戚，问自己的几个朋友，“佳佳，你有没有觉得他看起来有点面熟？”
“是有点。”
叫“佳佳”的女孩儿凑到时戚面前，距离过分得近，她好像浑然不知，天真地问道，“一个最近很火的小明星，叫什么时戚，你跟他长得好像，你该不会就是他本人吧？”
她说话声音蛮大的，就算没有带着收声话筒，直播间的观众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佳佳一说出时戚两个字，满屏的弹幕瞬间冻结。
“我不是什么明星。”时戚软软笑着，没有否认，手上给主播上妆的动作没停。
女助理打开群聊，跟里面的人汇报情况。
【明明就是那么可爱：确定是时戚本人，这是主播的房间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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