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爱曲小说]
沈凌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看了眼枕边，果然，旁边已经空无一人，连被褥也已经一片冰凉。
他今年也三十五岁了，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年，既写书、又写歌、还会编剧，又当老板又当艺人的，如今还开了一家经纪公司，混得风生水起。即使外界传他与许多女明星发生暧昧，他依然是一个黄金单身汉。因着前世的优秀作品，他甚至被世人称为大文豪。
但如今的沈凌却一点都不快乐。
他的作品不是他自己的，全都是他抄袭自前世的优秀作品。他享誉全国，可实际上自己的、真正拿得出手的一部作品都找不出来……当初是为什么要抄那些前世的作品来着？他看了这么多书，完全有能力写出属于自己的作品，可为何当初要抄呢？
是因为生活不易，所以要赚钱？
可是后来钱多了，为什么他还要一直抄抄抄的？
沈凌想不通。——他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主角”，半生都被作者操控着。每当梦醒时分，他后悔自身的所作所为时，明天，他又冒出了新的想法，并且强迫自己不得不去做。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何德何能有这么多人青睐他呢？
周欣然作为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却迟迟不愿意同他结婚。林娇娇仰慕他的才华，但她的性格却让他害怕。叶婉蓉和他交往不久便分手了，明明以自己的个性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女人，但有一股力量催促着让他心动。他在外国的时候偶然认识了主持人珍妮弗，她似乎对他一见钟情，坚持不懈地追他，两人曾相处过一段时间，就因为个性不合分手了。
他看着周欣然忙于事业，来去匆匆。似乎只有遇到事业有关的事情才回来找他，平时对他漠不关心，明明是普通男女朋友，关系却早已变质。林娇娇那无法无天的个性，沈凌不敢直视，他觉得对方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今早接到消息，著名演员裴少阳于家中自杀，生前曾患抑郁症。裴少阳罹患抑郁症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在一场爆破戏中误伤……”
沈凌刚打开电视，接着又关上了。
裴少阳，这个名字好熟悉。
沈凌想啊想，发现那是周欣然的前辈，据周欣然说，她的前辈一直借着演戏这个理由来骚扰她。
“我们调查了裴少阳的生平，这位演员很敬业，与其合作过的剧组都对他的人品表示赞叹。据报道，周欣然、王姝、江一渤等明星都曾在剧组受过其演技上的指导……”
沈凌下意识想到周欣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当即拿出手机打给他一个认识的导演：“你好，王导，是我。当初裴少阳在剧组里教过欣然演技吗？”
王导的声音满是遗憾：“是啊，大家都看着呢，周丫头当时演得不好，还是他在剧组空出休息时间教她的呢。”
“都是在剧组里吗？”
“哦，酒店大厅里也能看到他们一起对戏，旁边的人都看着有趣……哎……可惜啊。”
“那之后呢？”
“之后，什么之后啊？……阿凌啊，你别怀疑欣然，他们除了对戏之外就没有其他事情了，不然早该传出绯闻了。对了，他们还真传出过绯闻，不过当时还是狗仔队瞎拍，他们只是凑巧遇到然后去咖啡厅喝了杯咖啡而已，人多着呢！都看在眼里……”
沈凌心下一沉：“我知道了，王导，麻烦你了……对了，听说裴少阳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
“这孩子是典型的微笑抑郁症啊……即使毁容了，也经常笑，我还以为他从阴影里走出来了，想不到。也就我还给他点龙套演演了，哎……”
“嗯。”沈凌心中五味陈杂地挂了电话，他之前一直没有了解过裴少阳，只是从周欣然口中，便先入为主地觉得对方是个以势压人的混蛋……没想到对方是个优秀的人。
那周欣然为什么要这么欺骗自己呢！
他想起周欣然给自己的照片，貌似没有扔掉而是随意放到哪里了，便拿出来。
这一看才发现不对劲。
周欣然所有给他的照片，全都是不同的剧组。因为裴少阳生活中除了演戏貌似没有其他爱好了，而周欣然也奔走于不同的剧组，因此两个人遇上的概率很大。
那一张张照片，全都是剧组，不过是因为拍摄角度等问题，将事情的本质魔化了！
周欣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照片？那时候周欣然才十八线，而裴少阳已经是三线了，走到街上多少都有人认出来的那种……周欣然是打算用这些照片，让裴少阳给她角色吗？
沈凌仔细回忆了一番他和周欣然的交往，每次都是角色、要角色、换角色、给角色……周欣然的梦想是当一名知名演员，拿到影后头衔，但这么多年，她也没能拿到这个头衔，只能说是火热的一线明星而已。
所以说是为了事业，拿他们当跳板吗？
沈凌怒不可遏，将书桌上的一把拂落在地。想到周欣然每次见面都在欺骗自己，他就觉得十分恶心。
为什么自己会和这样一个女人交往？
貌似是对方突发奇想的，说想要恋爱了，就找上了他……却忽略了沈凌根本不喜欢她这件事？
而沈凌想的是，有女朋友，那么很快就会有一个家，也就答应了。
呵、呵呵……真他妈可笑！
“喂，陶助理吗，把之前给周欣然的角色都要回来，给公司的其他艺人分过去……对，我确定，不是吵架，只是认清了一件事实而已。现在就去吧，现在立刻！”
沈凌说着又打给了周欣然，听着对方故作甜美的声音，心里一阵作呕：“周欣然，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你觉得耍我很好玩是吗，呵老实说我连包养你都嫌恶心。就这样吧……呵，你是在威胁我？”沈凌听到周欣然在周旋一阵后露出的威胁语气，内心一哂——
自己倒是真的把对方的本性逼出来了！不过也太快了，想必她在自己面前已经连基本的耐心都保持不住了。
“你演得角色都是我给的，我们没有结婚，你也没有生过孩子，我们没有任何协议，如果你嫌正常分手的代价太轻了，我便对外说我是你十多年的金主！你是个贱女人，经常背着我和别人乱搞，惹恼了我……呵，你不过一个女明星，连个影后奖杯也拿不到！要不是我，你无权无势，还没天分，能混到现在的位置？周欣然，别惹火我，我把你捧着么高，就能让你摔得比现在惨！”
沈凌冷酷地如实对周欣然说，他已经将她所有的命脉都了若指掌。多年来的管理公司经验，让他的心狠了。
这一番话，以前的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说出口的。
对方既然一直在欺骗自己，甚至两人连最后一点脸皮也撕破了，那也没必要继续耐着性子了。
过了一天，沈凌在屋子里开始创作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他让保姆打开，却见是几个警察：“沈先生，警方想向您取证一些事。”
沈凌很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感到奇怪，仿佛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警察询问的是有关林娇娇和她老爹的事情，沈凌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猜测都照实说了。
隔了一个星期，沈凌接到警方通知，说是感谢配合调查，林娇娇及其父牵连到多起人命案以及走私案，证据确凿，现在已经被关入监狱。
沈凌冷然一笑，谢绝了林娇娇求他过去探望她的请求。
想起来，当初自己的想法就像是遭到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一般，经常做出不像自己的蠢事。
说不定，这依然孤单的人生也只是一个梦而已。
……
沈凌做了一个诡异又逼真的梦，梦里自己竟然维持着和周欣然的关系，而且林娇娇竟然对自己仰慕？不过梦中的自己一直都在抄，明明有那个能力自己写的，却还要抄。
说起来，如果不是少阳将自己唤醒的话，自己也会像梦中的那个沈凌一样，只知道抄袭前世的作品，声名鹊起却不快乐。
沈凌松了口气，走出房门：“少阳，你在吗？我竟然梦到……”你死了。
啊，对了，少阳的确已经死了。
死在颁奖典礼上，死在他最灿烂的时刻。
但是这个家，因为有傅美琪帮忙在收拾，所以一直很干净。
——就像少阳还活着时一样。
沈凌淋了个冷水澡，虽然身体冻到发抖，但脑袋却渐渐清醒过来。
这次在加拿大逛了一圈，看了不少美景，尝试了不少新的事物，在某一瞬间，的确有高兴的时候，但下一秒，更大的悲伤便反弹过来。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傅美琪了，他决定去金星娱乐逛逛。
乘坐出租车到了金星娱乐门口，他正巧碰上了傅美琪的丈夫。
这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一米八左右，身材结实，光看着就给人靠得住的感觉。
男人在见到沈凌的时候，热情一笑：“你不是沈先生吗，好久不见！你从国外回来了啊。”
沈凌点点头：“是啊，很久没回来了。姐夫提着便当盒去找傅姐吗？”
“她最近比较忙，总是来不及吃饭。真是的，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还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傅姐夫关切地说。
傅美琪这个家庭显然是女主外男主内，傅姐夫既是个传统男人，又不是。他传统便传统在家务样样精通，不传统在他可以轻松接受自己家庭煮夫的位置。
他赚钱没傅姐厉害，索性在家里好好带孩子。孩子没个爹妈带着怎么行呢。
两人一路坐电梯到了傅姐办公室，路上也遇到了其他艺人和工作人员，谁对这两人不熟呢？一个是裴少阳的恋人，另一个是顶头上司的丈夫。
两人敲了敲门，傅姐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请进。”
“傅姐，好久不见。”
傅美琪听到沈凌的声音，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了头，惊喜道：“阿豪、阿凌，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好久没见你了，就想着趁着这会儿你午休时间过来看看。这部正好遇到了姐夫过来送饭，我们就一起上来了。”沈凌笑道。
傅美琪看沈凌现在黑了又瘦了不少，还有他无名指戴着的戒指，顿了顿，握住他的手说：“别把自己累病了，该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吃饭绝对不能嫌懒。”
沈凌拍了拍自己的脸：“傅姐，我饭有好好吃呢，他们都说我胖了不少啦。”
比以前骨瘦如柴的样子的确好了不少。
傅美琪铭了铭嘴唇，道：“正巧你姐夫带了午饭过来，我们一起吃吧。”
“不了，傅姐，我想在附近逛逛。”沈凌婉拒道，“好久没回来了，我和小蕊他们几个约了一起吃顿饭，这快到时间了。”
沈凌口中的小蕊便是当初被泼热咖啡险些毁容，后来又当上粉丝管理员的那个姑娘。
这么几年过去，裴少阳的粉丝管理员没再增加，但粉丝的数目却一直在增长。他参加的综艺节目、参演的电视剧和电影也被人反复提起回忆。
下楼的时候，出乎意料地，他居然看到了多年未见的周欣然。
周欣然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是名牌，但都是前两年的款式，妆容也偏浓重，而且还有明显的整容痕迹。
周欣然也看到了沈凌，但她露出避之不及的反应，倒让沈凌摸了摸鼻子。
等和小蕊他们几个粉丝管理员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了，沈凌四处游逛，逛到海边。当时剧组在海边拍过一部综艺，他也跟着玩了好多天。
特别是当节目录制后的傍晚，黄昏逼近，天空被染成了火红的色彩，带着腥气的海风徐徐吹过，将燥热驱逐，只余温暖。
今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啊。
沈凌从脖子上取下那枚戒指，在夕阳的照射下，成了一片绯红，反而不小心刺到了他的眼睛。
戒指上的纹路因为被摩挲过太多次而快磨平了，沈凌手不注意地一划，戒指便掉到地上，往他的身后滚动而去。
“啊——”
沈凌悔恨地惊呼出声，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到地上了呢！
正在沈凌回头，一双眼专注着看着地面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戒指拿了起来。
“这是不是你掉的？”
奇怪。
为什么眼泪突然就落下了呢？为什么笑容却止不住了呢？好奇怪……
明明这个男人的长相和他一点都不一样，声音太不一样，气质也不太一样，但自己心中却涌动着一份熟悉的悸动……
“对。”
沈凌释然一笑，将戒指从男人的手中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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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看了眼枕边，果然，旁边已经空无一人，连被褥也已经一片冰凉。
他今年也三十五岁了，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年，既写书、又写歌、还会编剧，又当老板又当艺人的，如今还开了一家经纪公司，混得风生水起。即使外界传他与许多女明星发生暧昧，他依然是一个黄金单身汉。因着前世的优秀作品，他甚至被世人称为大文豪。
但如今的沈凌却一点都不快乐。
他的作品不是他自己的，全都是他抄袭自前世的优秀作品。他享誉全国，可实际上自己的、真正拿得出手的一部作品都找不出来……当初是为什么要抄那些前世的作品来着？他看了这么多书，完全有能力写出属于自己的作品，可为何当初要抄呢？
是因为生活不易，所以要赚钱？
可是后来钱多了，为什么他还要一直抄抄抄的？
沈凌想不通。——他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主角”，半生都被作者操控着。每当梦醒时分，他后悔自身的所作所为时，明天，他又冒出了新的想法，并且强迫自己不得不去做。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何德何能有这么多人青睐他呢？
周欣然作为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却迟迟不愿意同他结婚。林娇娇仰慕他的才华，但她的性格却让他害怕。叶婉蓉和他交往不久便分手了，明明以自己的个性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女人，但有一股力量催促着让他心动。他在外国的时候偶然认识了主持人珍妮弗，她似乎对他一见钟情，坚持不懈地追他，两人曾相处过一段时间，就因为个性不合分手了。
他看着周欣然忙于事业，来去匆匆。似乎只有遇到事业有关的事情才回来找他，平时对他漠不关心，明明是普通男女朋友，关系却早已变质。林娇娇那无法无天的个性，沈凌不敢直视，他觉得对方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今早接到消息，著名演员裴少阳于家中自杀，生前曾患抑郁症。裴少阳罹患抑郁症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在一场爆破戏中误伤……”
沈凌刚打开电视，接着又关上了。
裴少阳，这个名字好熟悉。
沈凌想啊想，发现那是周欣然的前辈，据周欣然说，她的前辈一直借着演戏这个理由来骚扰她。
“我们调查了裴少阳的生平，这位演员很敬业，与其合作过的剧组都对他的人品表示赞叹。据报道，周欣然、王姝、江一渤等明星都曾在剧组受过其演技上的指导……”
沈凌下意识想到周欣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当即拿出手机打给他一个认识的导演：“你好，王导，是我。当初裴少阳在剧组里教过欣然演技吗？”
王导的声音满是遗憾：“是啊，大家都看着呢，周丫头当时演得不好，还是他在剧组空出休息时间教她的呢。”
“都是在剧组里吗？”
“哦，酒店大厅里也能看到他们一起对戏，旁边的人都看着有趣……哎……可惜啊。”
“那之后呢？”
“之后，什么之后啊？……阿凌啊，你别怀疑欣然，他们除了对戏之外就没有其他事情了，不然早该传出绯闻了。对了，他们还真传出过绯闻，不过当时还是狗仔队瞎拍，他们只是凑巧遇到然后去咖啡厅喝了杯咖啡而已，人多着呢！都看在眼里……”
沈凌心下一沉：“我知道了，王导，麻烦你了……对了，听说裴少阳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
“这孩子是典型的微笑抑郁症啊……即使毁容了，也经常笑，我还以为他从阴影里走出来了，想不到。也就我还给他点龙套演演了，哎……”
“嗯。”沈凌心中五味陈杂地挂了电话，他之前一直没有了解过裴少阳，只是从周欣然口中，便先入为主地觉得对方是个以势压人的混蛋……没想到对方是个优秀的人。
那周欣然为什么要这么欺骗自己呢！
他想起周欣然给自己的照片，貌似没有扔掉而是随意放到哪里了，便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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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欣然所有给他的照片，全都是不同的剧组。因为裴少阳生活中除了演戏貌似没有其他爱好了，而周欣然也奔走于不同的剧组，因此两个人遇上的概率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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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欣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照片？那时候周欣然才十八线，而裴少阳已经是三线了，走到街上多少都有人认出来的那种……周欣然是打算用这些照片，让裴少阳给她角色吗？
沈凌仔细回忆了一番他和周欣然的交往，每次都是角色、要角色、换角色、给角色……周欣然的梦想是当一名知名演员，拿到影后头衔，但这么多年，她也没能拿到这个头衔，只能说是火热的一线明星而已。
所以说是为了事业，拿他们当跳板吗？
沈凌怒不可遏，将书桌上的一把拂落在地。想到周欣然每次见面都在欺骗自己，他就觉得十分恶心。
为什么自己会和这样一个女人交往？
貌似是对方突发奇想的，说想要恋爱了，就找上了他……却忽略了沈凌根本不喜欢她这件事？
而沈凌想的是，有女朋友，那么很快就会有一个家，也就答应了。
呵、呵呵……真他妈可笑！
“喂，陶助理吗，把之前给周欣然的角色都要回来，给公司的其他艺人分过去……对，我确定，不是吵架，只是认清了一件事实而已。现在就去吧，现在立刻！”
沈凌说着又打给了周欣然，听着对方故作甜美的声音，心里一阵作呕：“周欣然，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你觉得耍我很好玩是吗，呵老实说我连包养你都嫌恶心。就这样吧……呵，你是在威胁我？”沈凌听到周欣然在周旋一阵后露出的威胁语气，内心一哂——
自己倒是真的把对方的本性逼出来了！不过也太快了，想必她在自己面前已经连基本的耐心都保持不住了。
“你演得角色都是我给的，我们没有结婚，你也没有生过孩子，我们没有任何协议，如果你嫌正常分手的代价太轻了，我便对外说我是你十多年的金主！你是个贱女人，经常背着我和别人乱搞，惹恼了我……呵，你不过一个女明星，连个影后奖杯也拿不到！要不是我，你无权无势，还没天分，能混到现在的位置？周欣然，别惹火我，我把你捧着么高，就能让你摔得比现在惨！”
沈凌冷酷地如实对周欣然说，他已经将她所有的命脉都了若指掌。多年来的管理公司经验，让他的心狠了。
这一番话，以前的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说出口的。
对方既然一直在欺骗自己，甚至两人连最后一点脸皮也撕破了，那也没必要继续耐着性子了。
过了一天，沈凌在屋子里开始创作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他让保姆打开，却见是几个警察：“沈先生，警方想向您取证一些事。”
沈凌很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感到奇怪，仿佛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警察询问的是有关林娇娇和她老爹的事情，沈凌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猜测都照实说了。
隔了一个星期，沈凌接到警方通知，说是感谢配合调查，林娇娇及其父牵连到多起人命案以及走私案，证据确凿，现在已经被关入监狱。
沈凌冷然一笑，谢绝了林娇娇求他过去探望她的请求。
想起来，当初自己的想法就像是遭到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一般，经常做出不像自己的蠢事。
说不定，这依然孤单的人生也只是一个梦而已。
……
沈凌做了一个诡异又逼真的梦，梦里自己竟然维持着和周欣然的关系，而且林娇娇竟然对自己仰慕？不过梦中的自己一直都在抄，明明有那个能力自己写的，却还要抄。
说起来，如果不是少阳将自己唤醒的话，自己也会像梦中的那个沈凌一样，只知道抄袭前世的作品，声名鹊起却不快乐。
沈凌松了口气，走出房门：“少阳，你在吗？我竟然梦到……”你死了。
啊，对了，少阳的确已经死了。
死在颁奖典礼上，死在他最灿烂的时刻。
但是这个家，因为有傅美琪帮忙在收拾，所以一直很干净。
——就像少阳还活着时一样。
沈凌淋了个冷水澡，虽然身体冻到发抖，但脑袋却渐渐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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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傅美琪了，他决定去金星娱乐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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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见到沈凌的时候，热情一笑：“你不是沈先生吗，好久不见！你从国外回来了啊。”
沈凌点点头：“是啊，很久没回来了。姐夫提着便当盒去找傅姐吗？”
“她最近比较忙，总是来不及吃饭。真是的，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还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傅姐夫关切地说。
傅美琪这个家庭显然是女主外男主内，傅姐夫既是个传统男人，又不是。他传统便传统在家务样样精通，不传统在他可以轻松接受自己家庭煮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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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坐电梯到了傅姐办公室，路上也遇到了其他艺人和工作人员，谁对这两人不熟呢？一个是裴少阳的恋人，另一个是顶头上司的丈夫。
两人敲了敲门，傅姐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请进。”
“傅姐，好久不见。”
傅美琪听到沈凌的声音，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了头，惊喜道：“阿豪、阿凌，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好久没见你了，就想着趁着这会儿你午休时间过来看看。这部正好遇到了姐夫过来送饭，我们就一起上来了。”沈凌笑道。
傅美琪看沈凌现在黑了又瘦了不少，还有他无名指戴着的戒指，顿了顿，握住他的手说：“别把自己累病了，该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吃饭绝对不能嫌懒。”
沈凌拍了拍自己的脸：“傅姐，我饭有好好吃呢，他们都说我胖了不少啦。”
比以前骨瘦如柴的样子的确好了不少。
傅美琪铭了铭嘴唇，道：“正巧你姐夫带了午饭过来，我们一起吃吧。”
“不了，傅姐，我想在附近逛逛。”沈凌婉拒道，“好久没回来了，我和小蕊他们几个约了一起吃顿饭，这快到时间了。”
沈凌口中的小蕊便是当初被泼热咖啡险些毁容，后来又当上粉丝管理员的那个姑娘。
这么几年过去，裴少阳的粉丝管理员没再增加，但粉丝的数目却一直在增长。他参加的综艺节目、参演的电视剧和电影也被人反复提起回忆。
下楼的时候，出乎意料地，他居然看到了多年未见的周欣然。
周欣然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是名牌，但都是前两年的款式，妆容也偏浓重，而且还有明显的整容痕迹。
周欣然也看到了沈凌，但她露出避之不及的反应，倒让沈凌摸了摸鼻子。
等和小蕊他们几个粉丝管理员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了，沈凌四处游逛，逛到海边。当时剧组在海边拍过一部综艺，他也跟着玩了好多天。
特别是当节目录制后的傍晚，黄昏逼近，天空被染成了火红的色彩，带着腥气的海风徐徐吹过，将燥热驱逐，只余温暖。
今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啊。
沈凌从脖子上取下那枚戒指，在夕阳的照射下，成了一片绯红，反而不小心刺到了他的眼睛。
戒指上的纹路因为被摩挲过太多次而快磨平了，沈凌手不注意地一划，戒指便掉到地上，往他的身后滚动而去。
“啊——”
沈凌悔恨地惊呼出声，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到地上了呢！
正在沈凌回头，一双眼专注着看着地面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戒指拿了起来。
“这是不是你掉的？”
奇怪。
为什么眼泪突然就落下了呢？为什么笑容却止不住了呢？好奇怪……
明明这个男人的长相和他一点都不一样，声音太不一样，气质也不太一样，但自己心中却涌动着一份熟悉的悸动……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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